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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夜擔心這種事,那他估計會瘋的。這一次是實實在在體會到了,縱使是魔,其生命也是相當脆弱啊!他好幾年前就有這種想法,而今魔王有重生一次的機會,不妨一試。果不其然,被他找到了,說是要將此人靈魂凝結之物浸泡在羌族人的血液之中四十九日,每日子時一換。直至浸透,方可獲得那力量。日子從他一刀一刀劃開好rou,再到后來忍著痛劃開舊傷疤。就這么過去。那塊兒黑乎乎的東西泡在自己血液里,隱隱約約地能看出些許紅色來。一直到御魂塾那群老頭找自己要魔王的魔丹,他終于忍不住好氣去看了情況。以符然帶頭的那群迂老頭看上去很是興奮,搞得好像魔王已經活過來了一樣。符然是早在門口等沈鏡冰了,遠遠看到他就迎了上去:“先生先生,東西可是帶來了?”“這兒呢。”沈鏡冰走得急匆匆,一把將魔丹塞進了符然手里,“人呢?讓我看看!”他知道這種重塑身體的事情,是可以自己捏臉的,他居然開始擔心這群審美值得質疑的老頭把魔王給捏丑了。可當他又一次看見那張許多年沒有親眼見到的臉,一下子同夢境里那張滿是血污的猙獰可怖的臉重合起來時,他幾乎都要哭了。“沈先生,老夫和眾位可是照著魔王大人的畫像完美的復原了,絕不可能再出什么紕漏的。”符然顯得很是沾沾自喜,然后一邊推開了沈鏡冰讓他別礙事。沈鏡冰現在倒沒什么心情去在意這種小事了。他現在整個人正沉浸在“魔王真的已經回來了”的狂喜之中。這群人的技術果然不是蓋的,這純人造出來的身軀竟然還能做到同原裝的一模一樣,栩栩如生,也當真是個奇跡!“這……這樣就可以了么?”“非也。不過大致是成了,但老夫并不保證這魂魄和大人消散的靈力能盡數喚回來;在此之前,這不過是一件死物。”看著沈鏡冰臉上的失望之情溢于言表,符然一下子又不忍心了:“那什么……沈先生,也不必擔憂,這身軀并不會作廢,可暫時安置于皇陵,隨時可以等大人魂魄歸位。”那還是要等。沈鏡冰不知自己還要再等上個幾年幾載,不過如今好歹是有了個實實在在的念想,他總是能時時刻刻看著那張干干凈凈的臉,而不是一堆什么都沒有的衣冠冢,也不帶血污,讓他沒有那么害怕死亡。他抬手撫上了那副新生的面龐,一下子又有了希望。沈鏡冰看向符然:“開始吧。”那枚從頭至尾都浸染了沈鏡冰血液的魔丹放進那張半開的口中,再是那軀體自動將其吸收了進去。看符然的表情,這是個好征兆!“成了成了!”符然狂喜地大叫著跑了出去,外頭的人也一陣歡呼。沈鏡冰感受不到什么喜極而泣,只是高興。原本渺茫的希望一下子踏實了起來,現在只要等,他會回來的!沈鏡冰有長生不老,他最不缺的就是時間,就是幾十年,幾千年,他也能等,畢竟這值得。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愛人。-張庭正頭疼,這群人忠心是他們忠心,死腦筋也是他們死的,怎的說也不通理,卻也找不到理由罰他們。說來他也想魔王了,從來沒見過這么通情達理的上司,雖說有些時候倔了,但對自己或是其他人都是真好。所以張庭偶爾也會跟著沈鏡冰去御魂塾逛逛,并送上自己最誠摯的祝福。“滾吧你,還誠摯的祝福。你小子不就想著老大回來了給你分攤工作量么。”沈鏡冰和張庭在皇陵前監工,眼看著那群人將魔王的備用身軀給抬進去。“但這本來就不該我干啊!”“張軍師,”沈鏡冰對于他這番言論,并不打算給什么好眼色,“你倒是,魔王大人的左膀右臂,就是應該承擔起輔佐君主的責任。加油!”張庭看著沈鏡冰一臉陽光燦爛的笑,相當想打他。“我作為魔王大人的內人,只能給予你最大程度的鼓勵了,嗯。”沈鏡冰一番欠揍的“鼓勵”,轉身往那皇陵里頭走。張庭追上去:“這社會主義和諧社會需要你我共同努力啊!你不能就因為老大的事兒而棄我于不顧啊!”原本是張庭、沈鏡冰,還有張榆祁三人,共同分攤魔界的管理事務,現在一個借口推掉了,另一個莫名其妙跑路了,整個攤子現在全壓在張庭一人身上。他發誓字*i一定要拉個墊背的!“去你的吧!說得好像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你小子還記得幾個字一樣!”沈鏡冰是真的懶得跟他再貧什么嘴了,他現在滿腦子想著魔王,當真是著了魔。他知道自己未來的日子會是相當漫長的。皇陵里,一切都布置得差不多了,那些人收了個尾,盡數都退下了,最后那人看見張庭,找他結了工錢,也跟著旁人出去了。現在只剩了這倆活寶在這里頭,偏偏是都不說話了,氣氛謎之凝重。那條幽深的甬道直直通到里頭去,鞋底磨在沙石地面上發出的細碎聲音回蕩在其中。誰都不說話,靜的嚇人。直到進了安置魔王軀體的石室,就看見一個似曾相識的身影在那石床邊兒上轉悠。那是離奇消失了好幾天的妖王大人。對于她對自己棄之不顧的行為,張庭表示無法原諒,連去問她為何忽然出現在這里都拒絕,相當幼稚地把沈鏡冰給推了出去。張榆祁表情相當認真地垂頭觀察那副重新塑出來的軀體,看來是真的很像,多少年的老友都并未對此提出什么質疑。察覺到有人進來,她才抬起頭,淡淡地瞥了二人一眼。“唉。”她先是嘆了口氣,幫魔王整理好微亂的衣襟,“這里頭會不會太空了?好歹再給他放點什么,看上去沒那么冷冰冰的,嚇人。”“放什么?就這樣不好?”沈鏡冰環顧四周,確實,除了那石床和那個人,這里再無他物。可他不知這兒還能再放點什么,布置太好了他怕魔王在這兒住得太開心了不想回去了。放塊兒碑也不吉利;難不成……還放個什么招魂的法陣?張榆祁卻笑了出來:“幼稚死了,怎么不會回來。”笑著笑著,她也笑不出了,又是一聲長嘆,“都這么多年了啊……”這么多年了,也沒誰真的放下了。做夢一樣渾渾噩噩地過了幾年,才知道,自己念一個人能念那么深。在過了無數個大半夜提著小燈籠去皇陵找魔王念這天寫的情書的日子,等妖王大人管理魔界已經管的不勝其煩,已然,二十八年。那個叫霜降的年輕人坐在芝華宮的書房里,墨香和鹿涎香一并飄在這里,煙霧繚繞。沈鏡冰匆匆趕到,在門口站著喘了幾口氣,這才裝模作樣地踱了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