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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喊出來,只想找個地方縮起來。他為數不多的朋友都以為他很強大,什么都會,可是他不會讓人靠近自己的,太近了會看見自己那些陰暗的卑劣。他發覺了魔王在這樣靠近,比從前還要抵觸,這讓他相當在意。“不會的……”魔王對于他這個反應相當困惑,他知道這個人自卑,自己相當看不起自己,卻完全沒有想到他這么防著外人,或者說是……自己。“會的。你們口口聲聲說是我朋友的人,怕是個個都在背后說我這人惡心吧?死宅一個……不,我是自作多情了,我這種人都不會被你們記住還拿來念叨吧?”沈鏡冰陷入一種糾結的心境,是他對于人的恐懼。他討厭別人對著自己當面一套背面一套,他怕魔王跟那些人一樣。他是友善派的,是很容易喜歡上一個人的;可他從不與人深交,怕自己的劣根性暴露。這次他沒有控制好自己,同他走得太近了,近得他若是離開自己,自己會害怕。手上傳來的力道加大,沈鏡冰這次沒覺得疼,只是木然地看著,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魔王看著他這樣,心疼得不行,抽痛著想把他拉進自己懷里,可是卻清楚得感覺到自己手上傳來的反方向作用力,不敢再動作。沈鏡冰知道,是自己太在乎魔王了,無論是站在朋友的角度,或者是互相并沒有承認的戀人關系。他不想讓自己身邊沒有魔王的影子,所以他不能暴露自己。他只是覺得之前魔王說,不覺得自己的那些屬性有什么不好的話,多半是哄自己的。“讓他自己靜一靜好了。”說話的人是張庭,剛來,就看著這兩人拉拉扯扯的。張庭跟沈鏡冰是一類人,他知道自己什么毛病,沈鏡冰什么毛病。畢竟自己曾經也跟他一樣過。倒是這樣并沒有那么嚴重的更加麻煩,相當清楚自己什么情況,也知道該如何去排解,卻永遠被動的壓抑著自己。那樣說出來,人家說你,矯情。那時候還小,張庭比現在的沈鏡冰還要糟糕。這兩人的交集純屬偶然,彼此心照不宣卻從來沒有互相傾吐過什么。魔王看著沈鏡冰的眼神牢牢的就鎖在他身上,滿是擔憂。他天生為王,有足夠的自信和看人的本事,但是一點不代表他能看出沈鏡冰的情況之后為他排憂解難。作為一界之主的自己,對著他,其實相當沒用。魔王還是不知道這“情”為何物,本來在他理解里,喜歡一個人應該是很開心的事情,可他現在卻在因為沈鏡冰的事情擔憂。不知不覺已經被沈鏡冰此刻的負能量給感染了,自責起自己的無能。只能緊緊地握著他的手,不愿放開。他希望自己的想法能傳達給對方,自己也能多理解他。“大人,先回來吧,有事要講。”-張榆祁坐在印冥殿里,百無聊賴地敲著那張金絲楠木的雕花大書桌。上頭攤了幾本賬簿一樣的東西,其實是生死簿,寫了各種人或者活物的生辰八字,壽數幾何。不過與她并無關聯。“他在哪兒?”“誰?”“一個叫楊奉槐的半妖。”那邊縮在太師椅里頭還把這椅子當貴妃椅躺著的冥王打了個哈欠,扭著腰肢去了偏殿的書屋:“自己過來看!”她懶懶散散的模樣,提了提腳邊一摞書:“這是這兩天來的,你自己翻翻有沒有半妖。”張榆祁已經彎腰蹲下去翻書了,冥王又一個哈欠,眼底的濃重青黑色讓人對她的懶散生氣不起來,一番話卻氣的人夠嗆:“老身最近可沒瞧見什么半妖誒,你搞錯了?”“沒有。”人是死在她自己懷里的,這她還能搞錯?冥王對于她這樣的冷漠有些不適應,卻對于“楊奉槐”這樣一個個聽上去就是個男子的名字起了八卦之心。“這人是你誰?話說你找到他想要干嘛?”“做好你自己的事,別的不要去管。”張榆祁仍舊在認認真真地翻閱著,眼神能把這一本本生死簿給刺穿。抬眼看了冥王一眼,相當的冷漠:“冥王大人要是閑,幫個忙?”“……”雖然排斥但卻并不反抗。還是相當配合地找了起來,就當收拾了一遍書架。哪知道這張榆祁跟瘋了一樣的,找了一遍沒有還想再來一遍!冥王趕緊將她攔了:“別找了,你跟老身看得這么認真:不可能漏了的!萬一還在登記并未送過來,等會兒我們看看新的資料再說,這些就不管它了。”可這好巧不巧,有人敲了敲門,甲組的白無常:“大人,十日前的已經全部統計完畢,請檢查歸檔。”好嘛好嘛,冥王頭疼,自己認命,陪她一起瘋。不過這回倒是省事了,這才找到第二本,里頭,那個代表半妖的紅圈圈出來的名字,正是楊奉槐。“啊……找到了。”她的聲音聽上去并不是很高興的樣子。這個事情,她不知道怎么跟張榆祁說好。“哪里?”張榆祁看上去波瀾不驚,不知道內心是作何感想。冥王把本子探過去,抬手一指:“這個。”看見這情況,張榆祁也不是什么定力強大之人,只是居然覺得眼前那一片暈,有點累了。作者有話要說:真·內心復雜說起來還是蠻難以理解的,畢竟自我剖析剖了這么多年我也沒把自己什么想法吃透……-小劇場魔:心疼,抱抱先生。沈:你不能不要我啊,我會覺得扎心的……【抱】張:其實我覺得你真的不能算是攻!第33章我想就這樣頹喪下去“是什么事?”魔王有些心不在焉,同張庭談話還時不時看向沈鏡冰的房間。“大人,我想離開,跟著妖王大人走。”張庭忽然說這么一句話,讓魔王有些疑惑:“為何?”“她剛才回來過了,還有東西沒帶,我給她送過去。”這當然不是主要原因,他只是看著她那樣,嚇人。要是沒人陪著她,天知道她會做什么。要么她自己死,要么讓天下人死,她總會挑一個的。不過這理由太牽強了,不知道魔王會不會就這么讓他去。可令他意外的是,魔王相當爽快的答應了。張庭一點也不信魔王就這么相信是那個理由,背后的緣由指不定他自己都猜到了。張庭對于魔王那是萬分感激,念著張榆祁還沒走遠,馬上要動身了。如今的張庭不是張庭,是張藥皖,比不上原裝貨,魔王也沒有什么好讓他做的,有流燕在便可。不過既然他能為妖王的事幫上忙,那就去吧,魔王想著,這人或許能把沉浸在楊奉槐之死的張榆祁拉回來。臨走,張庭回頭看了一眼魔王:“大人,請照顧好那個神經病,他這人從來就想的多,性子敏感,性子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