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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站在他的角度,在訓誡教眾了。 她不過是右護法狄丞貢給他的漂亮又乖巧的丫鬟之一,一直在玄龜島活的戰(zhàn)戰(zhàn)兢兢,弱小可憐又無助,怎么可能會真的對他有什么忠心? 這四個丫鬟沒有任何仙門關系,絕對清白,加之沒有機會接觸外界,絕無可能是內jian。 那到底是為什么? “……”殷玄聽只覺滿腹疑竇,毫無思緒。 nongnong好奇已被調起,他想著就算奪舍融合結束了,他可以隨意動手了,說不得也要留她一條性命,好好追查一番。 “因為我忠心耿耿,教主已封我為首座大丫鬟。 “并將庫令等都交由我管理,日后教主身邊各項事宜都由我代為處理。 “你就老實做好自己分內事,不要肖想其他,以求在教主傷養(yǎng)好之前,靠著表現好,得到教主幾分寬恕。 “到時我也會在教主面前替你美言兩句,不然,恐怕就要讓你好好嘗嘗九毒針之苦。 “……你好自為之?!?/br> 殷冉聲音從一字一頓的震懾,漸漸轉為冷漠,顯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勢。 居然氣勢十足,絲毫不像是個沒見過世面的丫鬟。 如此慷慨激昂入情入理的發(fā)言,任這玄龜島上的誰聽到,只怕都會被震懾,乃至信服。 偏偏殷冉選錯了聽眾,比對牛彈琴還離譜。 聽她威脅的人,正是教主本人。 “……” 忠心耿耿? 首座大丫鬟? 殷玄聽幾乎要被她唬的睜開眼,以便好好打量打量她到底怎么回事。 從哪里借的膽子,敢在云頂大殿上,如此口出妄言。 但他融合正到最關鍵時刻,不愿因著一分好奇心壞了修為,仍閉口沉念,做最后的重要收尾工作。 殷冉的話其實就是想用‘緩刑’牽制住左護法,只要能維持住互相忌憚的狀態(tài),就已經非常完美了。 等以后有機會,她又變得更強大一些后,再徹底除掉他這個禍患也不遲。 掏出早就準備好的裝了一滴解藥的小瓷瓶,彎腰默默放在他身邊地上。 為了展現自己的篤定和自信,殷冉沒繼續(xù)停留。 裝出一副他無論在哪里在干嘛,她都根本不會害怕的樣子,轉身大踏步走向殿門口。 盡管將背部留給他后,她緊張的渾身汗毛倒豎,走路的姿勢都更快了些。 但到底維持住了臉面,架子絕對擺的夠勁兒。 真英雄絕不回頭。 … 踏出大殿后,殷冉簡直比方才的宿信還想狂奔,僅靠著強大的理性才忍耐住。 直到轉過大殿正門,拾階而下,她才張大嘴巴狂吸了好幾口新鮮空氣,從慢步走變成了一溜兒小跑。 在半山腰小木屋兩公里外的茅草屋里,找到其他三個丫鬟時,殷冉精神松懈下來,直撲進干草堆中,丟下句“完全安全了,想干嘛、想去哪都可以了…”,便閉上眼一句話也不想說了。 左護法從罡風境陣里出來后,她每夜都去大殿里跪著等他,跪的膝蓋都腫了,還熬出了時差,眼底掛著兩團濃重黑眼圈。 為了其他三個丫鬟的安全,她還得用‘這幾天可能有之前鬧騰她們的妖怪家長來報仇’這種理由,勸丫鬟們每天晚上到茅草屋里睡覺。 真的是cao碎了心。 … 阿彤等三個丫鬟早就醒了,正等著阿冉過來告訴她們可以回木屋。 此刻聽說不僅可以回木屋,而且完全安全了,都高興不已。 三人看著殷冉累的渾身沒勁兒,面色也不怎么好,都以為她這幾天都在應對來尋仇的小妖怪家屬。 紛紛腦補出一場比那天阿冉斗小妖怪更激烈萬分的大戰(zhàn),只覺得阿冉仿佛又高大威猛了許多。 誰也沒有打擾阿冉,阿彤想了想,最后開口道: “阿粉,你留在這里陪阿冉,萬一她有什么不舒服之類的,也好照應下?!?/br> 商定了才跟阿白一道回了小木屋,今天她們準備將木屋里其他房間也規(guī)整規(guī)整,現在四個人擠在一張炕上,睡的實在不很舒服。 殷冉并不知道同伴們的想法,她頭一粘干草就來了困意,幾分鐘內沒人打擾,便沉沉入夢。 這些日子里,她仿佛一個突然被丟進野外的家養(yǎng)小寵。 往日的尊貴嬌氣全都不作數,還要為了生存虛張聲勢,炸起全身毛發(fā),調動所有技能來威懾想吃她的野獸。 而且還要做好如果對方不被嚇住,如何逃走,如何想辦法活下去的準備。 如一根不甘心原地就戕的野花,收起花瓣,竭力求生。 她真的累了。 …… …… 朝陽漸漸爬升上樹梢,光亮愈發(fā)耀眼,溫度也愈發(fā)熾熱。 接近晌午時,一直坐臥于大殿中的男人終于睜開眼。 他長吸一口氣,伸展手臂,又動了動手指。 輕輕一轉手腕,下一刻便有一根黑羽落在掌心,隨時可化為暗器射出。 殷玄聽已徹底與左護法的rou身融合,反殺奪舍成功了。 雖無法施展金烏大妖的全部威力,但五成殺傷力還是有的。 再加上他妖王巔峰狀態(tài)的神魂,配合母親種在他體內元嬰的加持,勉強施展出這具新rou身的八成威力不成問題。 他慢慢站起身,神色沉凝的走到寶座后嘗試了下,如他所料,雖然神魂是自己的,但受左護法rou身的限制,他仍無法穿過守殿禁制。 不多糾結,殷玄聽轉身邁開大步直奔殿外。 直走到斷刃山崖頂,他放眼遠眺自己在玄龜島上經營下的一切。 忽然發(fā)現遭背叛重傷,又脫離rou身變弱后,視角和心境竟都發(fā)生了些微變化。 他心中的道動搖了,修行只怕也會受阻礙。 如此一劫,或許便是飛升前的一道大坎坷吧。 趁著這段時間,不如以這具rou身便利,重新檢視整座玄龜島。 若還有其他內jian,一并捉出滅殺。 一邊整頓玄教,一邊慢慢修復神魂重傷,一邊等待rou身自愈,一邊繼續(xù)修行、尋求突破,想必也不會無聊。 深吸一口氣,他展開雙翅,抖了抖便一躍而起。 最初雖有些不適應使用這對翅膀,卻在下墜數米后便cao馭妥當,猛一振翅升空而起。 翱翔一周,他將玄龜島外悄悄盯守不愿離去的仙門弟子打探了個大概。 再落回斷刃山頂時,表情冷凝,眸中有一絲嘲諷。 獵獵山風吹的他身后大氅迎風招展,墨發(fā)張揚飛舞。 原本屬于左護法的嚴肅面孔,因換了神魂而透出無上威嚴氣勢。 那雙墨色眸子也愈加黝黑,如他的識海極寒沙漠那般,冰冷又幽深。 世人負他的,終將千百倍償還。 正欲轉身離開崖邊,腦中忽然浮現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