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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軟得不可思議:“再喝一點點就好,你放心,我還很清醒,知道你是陸羨書,知道你是S大教授,知道你拿過好多專利,我還知道我們是鄰居,知道我們認識一個月,知道……” 她頓了下,殘留的幾分意識讓她把“知道我喜歡這句話”咽了回去。 陸羨書輕輕嗯了聲,手指落在酒杯邊緣輕輕摩挲。 見他沒追根到底追問沒說完的話是什么,牧遙光先是心內一松,緊接著又驀然冒出幾分委屈。 許多時候他都是這般冷靜淡然,仿佛絲毫不會因為自己受到影響,就好像自己只是單純的鄰居和朋友,完全看不出在他心中自己占有多少分量。 借著酒勁,牧遙光多出幾分膽量,她哼唧一聲嗔了眼陸羨書:“你為什么不問我我要說什么?” 陸羨書微怔:“什么?” 見他反問,牧遙光更難受了,眼眶不受控制紅了起來,超小聲嘀咕:“就知道你沒有把我放心上,陸羨書你沒有心。” 話音未落,眼里已經有淚花在打轉,她吸了吸鼻子,努力控制住情緒,幾秒后沒控制住,她舉起酒杯咕咚咕咚將紅酒喝光。 一把將酒杯拍到餐桌上,她紅著眼看他故作兇巴巴:“我還想喝,你給不給?” 陸羨書扶額,伸手想看她的手卻被她一把抓住。 “陸羨書,你知不知道我……”她仰著頭,呼吸帶著酒氣,越說聲音越小,連眼皮都耷拉下來。 陸羨書用另一只手護在她身后,低聲詢問:“嗯,知道你什么?” “知道我很喜歡……唔……”牧遙光暈乎乎眨眨眼,“不對,好像這個不能說。” 先開口的是她,要保密的也是她。 陸羨書啞然失笑,順著她的話說道:“好,不能說就不說。” 牧遙光開心不起來,反倒越發憋屈,只是紅酒后勁上來,讓她思緒有些混亂。 她咬住唇瓣哼哼唧唧,像耍賴又像是撒嬌:“你是不是覺得我醉了?其實我沒醉,真的,我還很清醒。不信你考我問題。” 她挺胸信心十足,維持不到一秒又慫了下來,可憐兮兮補充:“不能問物理的,物理好難。” “好,不問物理的。”陸羨書輕聲哄著,面對著小酒鬼面前他也沒轍,“你說得對,物理很難。” 牧遙光扁扁嘴:“可是你就能學得很好,你給的資料我有很努力看,可是都沒看懂。” 越說越低落,她鼻尖一酸眼角泛紅,眼看著就要哭出來,陸羨書手頓了下,輕輕碰了下她的眼角,聲音溫柔得仿佛能掐出水來。 “阿遙不哭,你已經很棒了。你畫畫很厲害,很多人都很喜歡你的作品。” 牧遙光抬眸看他:“那你呢?喜歡我……嗎?” 話沒說完就打了個酒嗝,自我嫌棄地皺起小眉頭,偏偏幾秒后還記得找他要答案:“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我……”明知道她問的是畫,陸羨書心跳卻悄然加快,他薄唇抿緊,語氣十分認真,“喜歡的。” 看著軟乎乎的牧遙光,陸羨書心軟成一團。 喜歡的。 怎么會不喜歡呢? 認識她的時間不長,卻給他留下許多深刻的回憶。 他記得她第一天來上課時答不上問題時的慌張神情,記得她畫作被沒收時的無措羞赧,記得她在KTV時唱歌的活潑俏皮,記得她扭傷腳時的委屈無助…… 自那以后的點點滴滴,也都記得一清二楚。 也記得她喝完菌菇時的可愛無厘頭,記得她扯壞衣衫時的手忙腳亂,還有過后的那一聲帶著不明意味的口哨聲,記得她對掉馬事件的擔憂,記得和她蹲在花房角落的情景…… 看似想了很久,其實不過幾秒。 陸羨書收斂心神,眼里帶著溫柔的笑意:“阿遙,我喜歡——” 話沒說完,被牧遙光捂住嘴堵了回去。 “我就知道你也是喜歡的。”她黛眉輕揚,幾秒后似乎想到什么,理直氣壯反問,“你喜歡那你為什么還要沒收我的畫?我在課上畫得好認真的!可是一下課就被你收走了。” 陸羨書陷入沉默,他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唇瓣卻碰到牧遙光柔嫩的手心,眼底倏然暗沉下來。 牧遙光絲毫沒有察覺不對勁,得寸進尺捏了捏他的臉頰:“你沒話說了吧?” 陸羨書:“……阿遙你喝醉了。” 喝上頭的人最不能聽的一句話就是“你喝醉了”。 牧遙光一聽,宛如被踩到尾巴的貓咪,突然炸毛蹦跶起來:“我沒醉,我還很清醒的,我酒量很好酒品也很好的。” 陸羨書繼續沉默,酒量好這一點已經證實是假的,至于酒品好…… 他垂眸瞥了眼揪著自己衣領的小手,對此持著懷疑態度。 久久沒等到回答,牧遙光瞪大眼,烏黑澄澈的眼眸帶著明顯的醉意,歪了歪小腦袋,揪住陸羨書的手往書房走。 “走,我去證明給你看我沒醉。” 陸羨書眼皮一跳,心中突然冒出一絲不祥的預感。 事實證明,永遠不要相信小酒鬼說的話。 五分鐘后,牧遙光抱著小畫本,盤腿坐在地上指揮陸羨書擺姿勢。 “你就坐著,后背靠在沙發上,雙腿交疊著,還有眼睛要看我。”牧遙光反向捏著勾線筆振振有詞:“我一定會把你畫得很好看,然后你就知道我沒醉了。” 陸羨書微嘆一聲:“阿遙,我們改天再畫好不好?現在你先去好好睡一覺,嗯?” 聽到這話,眼皮就快耷拉下來的牧遙光一下子驚醒,努力撐起眼皮瞪他,“我不,今日事今日畢,你怎么能這樣?” 陸羨書繼續同她商量:“那畫完草稿就休息?” 牧遙光托著下巴,勾線筆在瑩白的臉頰上畫出一道淺淺的痕跡,她想了想,認真點點頭:“好的噢。” 語氣乖巧,一副“我很好商量很好說話”的模樣。 陸羨書差點被她逗笑,清咳一聲,按照她剛才說的坐好。 可是牧遙光又不滿意了。 她左看看右看看,總覺得缺少了一點什么。 干脆抱著畫本走到他面前,揚起笑臉乖生生發問:“我可以給你調整一下姿勢嗎?” 講真,問這話時她語氣真摯表情乖巧,十分能忽悠人。 陸羨書心想酒后的小醉鬼還是挺有禮貌的,于是點頭答應:“可以。” 得到許可,牧遙光雙眸一亮,把畫本和勾線筆往旁邊一放,撲到陸羨書身前直接動手—— 解扣子。 在陸羨書怔住的那一剎那,她就已經解開他襯衣上的第一顆扣子,即將朝第二顆扣子下手。 脖頸一涼,陸羨書反應過來捉住她的手腕,擰眉沉聲道:“阿遙乖,這個不能玩。” “我不是在玩。”埋頭奮斗的牧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