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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胡遲吃了一手的渣子漫不經心地問:“那它現在出現在我手上,你認為能是什么原因?”路子宣卻是毫不猶豫地開口:“玄雀谷內門有人背叛師門。”這下連坐在床邊的白忌都看過去。“外人盜竊不可能,且不說玄雀谷內多是奇門遁甲一道的天才,玄雀谷的辛密也向來是重中之重的被保護著。”路子宣低頭看著那略微有些被磨損的白玉晶石,“只能是被自己人拿出來。”這倒也是。胡遲剛剛坐直的身子又軟了下去,有些提不起力氣地說:“你認為是誰?”“誰都有可能。”路子宣搖頭,“自己親自動手還是和外人勾結都說不準,而且這個功法是被人重新記錄下來的。”“……外人記錄?”羅秀秀卻突然開口,在大家視線都集中在她身上的時候,不由紅了臉,低聲說,“我知道一個陣法,或許能夠顯示出記錄功法人的模樣。”“一廂情愿。”胡遲在羅秀秀和路子宣出去單獨討論那陣法的時候,翹了翹椅子腦袋后仰看著白忌,“你又板著臉。”白忌看著他,低聲說:“你不是早就知道羅秀秀這次情緣是她自己一廂情愿?”“知道是知道,但我也答應會幫她。”胡遲翻身從搖搖晃晃的椅子山下來,“幫她之前我也要看看這件事情中的可能性。”白忌冷淡的問:“多少?”胡遲驚訝地看著他:“你竟然會關心這種問題?”白忌這次沒回答。胡遲卻也笑著沒追問:“一半一半吧,國師大人最怕死,等他知道了羅秀秀的本事,自然就會主動結交,這種事情我也沒辦法過多的參與,現在為止也只能這樣了。”白忌點點頭,卻是問:“你最怕什么?”“我?”胡遲失笑,看著白忌小孩模樣的大人姿態,笑出了聲,“我也怕死啊。”怕你死。怕那個小小的孩子還沒來得及成長,就笑著離開。只是想想,他都害怕地發抖。路子宣和羅秀秀去研究陣法,胡遲也不能真的就什么都不做,這中午剛用過膳胡遲就去了這客棧被路子宣包下來的后院。羅秀秀正在一步一步緩慢地學習著那陣法中的手勢,時不時回去去看路子宣,哪怕得到路子宣的一個點頭,轉頭之后臉上的羞澀讓胡遲都有些不忍細看。“羅秀秀你先停一下。”胡遲微微抬高音量喊,“我和國師說點兒事。”這就是回避的意思了,羅秀秀點點頭,也沒問原因就先走了出來。路子宣在羅秀秀離開之后,這才對胡遲有些無奈地說:“胡道友也不用再叫我國師了,我現在不過就是平民百姓。”“我喜歡。”胡遲三個字就讓路子宣啞口無言。不過胡遲來找路子宣可不是僅僅為了噎他一句話,他左右看了看,小心湊到了路子宣身邊,甚至還示意路子宣傾耳來聽,“其實我來找你,是想問你京城有沒有一個叫做紅碎樓的地方?”聽到紅碎樓三個字,路子宣就變了臉色,看著胡遲瞪大了眼。“我就知道你肯定清楚。”胡遲勾起嘴角,聲音更低,“在什么地方?我在花街那邊沒看到。”……花街!路子宣猶豫著,低聲開口:“你不怕白忌生氣。”“是有點兒。”胡遲想到白忌,想到白忌那天晚上還和他發脾氣,也皺了眉。不過哪有帶著小孩去逛花樓的,況且他也不太想讓白忌去到那種地方。“我早去早回,你幫我瞞著。”路子宣的身體一下就僵硬了,他幾乎是用口型說:“我幫你瞞著?”“不然呢?我是去逛花樓,和小孩子說不太好,又怕他生氣,羅信我是信不過,也就只能你幫我瞞著。”胡遲完全理所當然的語氣說,哪怕他說的話都快把路子宣嚇暈過去。路子宣幾乎是從牙縫中說出來:“那你為什么偏要去?”“我為什么不去?”胡遲驚訝地看著他,“我來到京城就是為了這個紅碎樓,不然你還以為你多大面子我為了你嗎?”他是沒覺得自己有多大面子,他只不過是以為自己還能有幾分薄面。不過這些話說給胡遲聽也沒用,反正不過就是一個花樓,胡遲要是真去了白忌應該也不會拿他怎么樣。應該吧。路子宣無奈道:“紅碎樓是條花船,京城最大的花船。”白忌坐在房間里打坐一刻鐘,睜開眼睛看著自己的小手小腳有些嘆氣。秦書倒是每日都能來一條消息,不過到現在也沒有什么好消息就是了。“大師兄!”羅信手上端著晚膳,用肩膀撞著門進來,把飯菜在桌子上擺好以后,白忌才注意到只有一雙碗筷。說來也是,胡遲從中午出去到現在都沒有回來。“胡遲去哪了?”白忌從床上蹦下來,用從地上蹦到了椅子上站著。見識過了如此活潑的大師兄,羅信總感覺自己有朝一日會被殺人滅口。既然如此也只能好好地討好大師兄了。“胡大師留在國師那了。”羅信扯著笑容說,“之前我去找過,說是不回來吃飯了。”“你去找過?”白忌拿起筷子的手又放下,看著羅信重復了一遍,“胡遲說不回來了?”“啊……不是不是,”羅信忙說,“是國師說胡大師不回來了,胡大師看國師和秀秀演練那個陣法,太無聊了都睡著了。”太無聊睡著了,倒是胡遲能做出來的事。白忌點點頭,沒再追究。然而一直到屋內都點上了燭燈,胡遲都沒回來。白忌坐在床上都能聽到了掌柜的招呼伙計關門的聲音了,胡遲也始終沒回來。他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從床上跳下來走到了房門邊打開門走出去,他對著路子宣羅秀秀和羅信的三個房門停頓了一下,還是直接下樓找到了掌柜,雙手張開擋在他路的前面。“呦,是你啊!”白忌長得精致可愛,這幾日胡遲若是有時間也多會帶他下來吃飯,掌柜更是對來往的客人記得清清楚楚。這時候看到白忌一個人跑下來忙蹲下身問:“你父親呢?怎么就你自己?”“你看到他了?”白忌面無表情地說話,奈何說出來的話總是脆生生的帶著奶氣,只讓人覺得可愛那還顧得上他的表情。“你父親這么晚還沒回來,你生氣了啊?”掌柜笑著說,“我下午看到他出去了,可能是還沒回來,你放心,他回來敲門我讓伙計聽著點兒。”白忌點點頭,有小跑著上了樓,進了客房。掌柜笑了笑,也站起身打了個哈欠,抬手招呼了一下守夜的伙計:“聽著點兒,留著胡子的那個漂亮公子要是叫門記得給他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