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用？”李大少從花襯衫的胸前口袋里掏出幾張被折地皺巴巴的A4紙，遞給朱子墨。

朱子墨隨意地接過去，就著迪廳昏暗的光線看了會，突然眼神驚詫，瞳孔睜大，將紙張下意識湊更前，發現還是看不清后，趕緊跟人示意了下躲到酒吧衛生間去看。十五分鐘后，朱子墨將幾張薄薄的紙張一張張，連邊角弄平褶皺，然后珍而重之地放進自己褲子內部的口袋，打開衛生間的門，用冷水洗了把臉，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感覺可能老天爺都站在自己這邊。

果然，像我這種人，就應該站在最高處，得到所有人的掌聲和贊美，而不是待在一個小小的研究所分支當一個普普通通的研究員！他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發表論文，被各方邀請關注，主持實驗，成為行業大拿，功成名就，金錢和權勢在手的未來了。

朱子墨回來的時候，李大少身邊已經站了兩個漂亮姑娘，三人說說笑笑的，看到朱子墨來了，李大少朝他擠擠眼。可惜朱子墨現在沒心思搞這些，他迫切地想知道那些資料是從哪里來的。

“你說這個啊，是今天不小心在那小白臉的研究所拿到的，本來想著你沒有用我就拿去丟掉的。”

盡管朱子墨的內心狂喜，但他還是盡量語氣平淡道：“沒什么用，里面還一堆數據錯誤，國內搞研究的人水平就是不行，不像國外……”李大少一心都在身邊的女孩子上，也沒注意他說了什么，更沒有聽到他聲音有些詭異的顫抖，只是聽到說沒用就回了一句沒用就丟了吧，之后就

兩手一手摟了一個小姑娘，上舞池里跳舞去了。

然而第二天早上，徹夜未睡一直在研讀那幾張紙的朱子墨美夢注定破碎，電話里頭李大少暴怒的聲音讓他的心一下子沉到最底，“你搞什么飛機啊！那個徐子諾根本就不是什么走后門的研究員！人家是國家重點保護的科學家！！！重點保護聽到沒！我叔叔這次被連累得差點職位都丟了，丟了好大一個臉，剛才打電話把我罵了個狗血淋頭！”

“不是！李哥，你消消氣！這是怎么回事？那個徐子諾那么年輕，怎么可能是國家重點保護人員？是不是搞錯了人？”重點保護名單上不都是像他叔叔那樣年近古稀的老院士嗎？他憑什么？！

“我不知道那個徐子諾到底什么來路！我只知道，這次你真的是害慘我了！好自為之吧，那封聯名信可都是你的手筆！”

啪嗒一聲，電話被掛斷了。

朱子墨心涼了大半，突然他看到桌上的紙張，想到那些令人驚嘆的方案！他對自己說，不，我還有機會！他昨晚查遍了所有能查到的東西，已經認定了這樣偉大的理論還沒有被發表出來，只要他搶先發表了這樣的理論，無論是這次聯名舉報，還是之前的檔案污點，都將成為過眼煙云，不為世人計較了！至于這原本應該是誰的知識，這不重要，要怪就怪他不小心吧。

還沒等第二次安下心來，電話又響了，這次是他現在在的研究所打來的。

“是朱子墨嗎？研究所這邊來了一些紀檢部門的人，說是要找你了解一些情況，你快過來這邊一下。”之前朱子墨因為憤懣自己不得志，又嫌棄同事的研究水平跟他不在同一個水平，老是請假翹班不去研究所，研究所那邊他的叔叔打了招呼，負責人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可是今天不一樣，有紀檢部門的人找上門了，這可了不得！這個年代，十年剛剛過去，可是紀檢部門這樣性質的存在，還是普通老百姓聞之色變的政府部門。

朱子墨心里有鬼，自然不肯去見那些紀檢部門的人，就騙說自己在外地出差，會馬上趕回來，好說歹說才把人穩住。然后，他繼續研究起桌上的資料，那幾張紙上的東西雖然不多，但是顯然理論精深，邏輯合理，想法驚艷，甚至已經有了實驗數據，按照朱子墨的水平，還得好好參透一番，再模擬實驗記錄下過程，作為證據。

徐子諾今天走進辦公室就覺得不對勁，仔細整理了桌上的資料，果然，缺了一份實驗報告。他昨天在那群紀檢部門的人面前離開辦公室后，就沒有回來過。而那群下屬因為敬畏自己，沒有允許也不會私自進這間辦公室。他叫來人問了一下，也都表明昨天那群紀檢的人走了之后，辦公室關閉，再沒人進入這里。

“博士，您丟了什么重要資料？！”王助手十分驚訝，因為研究項目的特殊性，每一份資料都是國家機密，為了防止間諜，所有研究人員不得攜帶任何研究所的資料和東西離開，而有些重要資料也只掌握在極少數手中。前十幾年，帝國深受國外間諜之害，因為沒有相關的防范措施，每年被盜竊的國家機密導致的國家利益的損失不計其數，只有在這幾年相關部門才真正開始重視起來。徐子諾一向注重這方面的保護，但是顯然昨天大家的情緒都有些不對，沒有注意到。

“是負責吸收雷達波材料小組之前的一份實驗報告，其中有一些錯誤，但總體來說已經接近于正確了。”

“這么說，如果被間諜拿到了這份報告，只要經過幾次研究失敗就能很快得到我們目前的成果！”王助手已經急得就差跳起來了！這已經不是什么金錢損失的問題，而是國家利益的問題了！如果這項耗費無數精力的我國的技術也被國外掌握，那么我們在失掉先機的同時，也將失去重大的戰略優勢！

你有的殺手锏，別人也有，那還叫什么殺手锏啊！還打個毛啊！

“會不會昨天那群人？是我的工作失誤，但是我沒注意，就在他們之前先走了，完全有可能是在那個時候他們拿走了資料！”王助手就差引頸自刎了。

“我辦公室有監控。”

于是，拿著禮物上研究所道歉的紀檢局局長和秘書就看見自己今天的主要目標人物從自己眼前頭也不回地跑了過去，完全無視了他的存在，這是投胎呀還是干嘛去這么急！“哎！哎！小王啊，你等等！我是紀檢局局長……”憑借著體重優勢，局長成功攔下了心急如焚的王助手，然而，等待他的是驚天大雷！他部門有人涉嫌盜竊重要國家機密！胖局長捂著心臟，突然覺得自己的三高同時發作了……

事件升級！

這次重要資料丟失快速引起了國安部門和高層領導的重視，指令被快速地傳送下去，國際航班暫停檢查可疑人員，火車等境外交通嚴格監管，密切注意可疑國際通訊……

監控室內，國安部門的技術人員被撇在一邊，所有人齊刷刷看著眼前手指如飛的人。

以王助手為首的研究所人員心情復雜：感覺自家老大十項全能啊……

國安部技術人員面無表情：我可能學的是假的技術……

十分鐘后，原本糊的只能看清楚人像輪廓的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