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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確實跟以前玩過的不一樣,挺考邏輯思維的。嚇人的部分并不多,大多都是要解隱藏在邏輯中的密碼。趙虞起先還作壁上觀看他表演,后面也就慢慢參與進去,兩個人在昏暗的小房間頭腦風暴,也沒太注意時間。 到最后一關的時候,已經快晚上九點了,npc居然還十分體貼地從窗口遞了兩份零食進來。有堅果有酸奶,還挺豐盛。 沈雋意一點也沒有被困密室的慌張,怡然自得地喊她:“吃啊,這是包含在票里的。” 趙虞無語地看了他一眼,“這關太難了,要不出去吧?天都黑了。” 沈雋意咧嘴笑了下,剝了顆堅果塞她嘴里:“真不玩啦?” 說實話玩到最后一關就這么離開還是有點遺憾的,但趙虞覺得以他倆的智商應該是解不開這一關了,繼續待著也是浪費時間,嘬了一口酸奶下定決心地點點頭:“不玩了。” 沈雋意了然地挑了下眉,然后啪嗒一聲把密碼鎖解開了。 趙虞:“???” 門口砰的一聲綻放了一束彩帶,響起恭喜他們通關的聲音。 趙虞簡直不敢相信,困了他們兩小時的密室就這么解開了???她走出看了一圈,看到下午帶他們進去的那個工作人員站在外面,才確認的確是通關了。 一時都不知該激動還是疑惑。 她回頭,一臉審視地盯著沈雋意:“你什么時候解開的密碼?” 沈雋意笑嘻嘻地打了個響指:“一個半小時前。” 趙虞差點氣死了:“那你這一個半小時不開鎖在這耗著干嘛呢!!!” 他伸手把擱在架子上的帽子戴她頭上,笑瞇瞇拉著她手腕往外走:“等天黑啊。” 外面的天色已經大黑了。 游樂園亮起了燈光,不遠處像一輪光圈的摩天輪正在夜色中緩緩旋轉。趙虞還在那罵他,就聽他笑吟吟指著前方說:“趁著天黑,我們去坐摩天輪吧。” 趙虞上一次坐摩天輪,還是上大學的時候。她以前其實挺愛來游樂園玩的,只是出道之后就再也沒來過了。 沈雋意輕輕拉了下她手腕,等她轉頭望來時又松開,隱在帽檐下的那雙眼睛笑意分明:“走啊,現在沒人排隊。” 趙虞撇了下嘴,默默跟著他往前走去。 摩天輪下方的工作人員百無聊賴地站在那里打哈欠,搭著眼皮替他們拉開門:“歡迎體驗,請坐好扶牢,上升期間不要晃動,注意安全。” 小門咔噠一聲關上,摩天輪緩緩上升,空間又變的密閉起來,但視野卻開闊,夜晚光影絢爛的游樂園一覽無遺,在湖面投上波光粼粼的色彩。 趙虞有些開心地左右欣賞了半天,一回頭,看見對面的沈雋意笑瞇瞇地看著她。 她被他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別了下頭,又瞪回去:“看我干什么?!” 沈雋意往前湊了一點,低聲喊她名字:“趙虞――” 趙虞心頭一抖,嘴唇都不自覺抿住了。 摩天輪已經升到了半空,四周俱靜,只有遠處綻放出一束煙花,無聲點亮夜空。沈雋意傾著身子看著她的眼睛,用幾近氣音的聲音說:“我聽說,在摩天輪的最高處許愿,愿望就可以成真哦。” 趙虞被他醞釀半天神神秘秘就說了個這個給逗笑了,“你上哪聽的不靠譜的說?人家明明是熱戀中的情侶在摩天輪的最高處許愿,就可以永遠在一起好吧!” 沈雋意笑了下。 仍舊是向她傾著身子的姿勢,雙手卻合在一起抵在下巴上,閉上眼低聲說:“到了,快許愿。” 他就在她眼前做出這樣虔誠的姿勢,閉上眼時垂下來的睫毛輕輕地顫。他們離地面這么高,好像連天邊的星星都觸手可及。在這個時候許下的愿望,好像真的能被上天聽見。 趙虞眨了下眼,也閉上了眼睛。 夜風太大,吹得小箱子輕輕地晃,趙虞下意識抓住他手腕,睜眼就對上他布滿明亮笑意的眼睛。 她松開手,清了清嗓子:“你許了愿什么啊?” 沈雋意咧嘴笑了下:“說出來就不靈了。” 趙虞嘁了一聲:“不說我也知道,不就是電影大賣拿獎嗎。” 他還是笑著,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 南方的秋天似乎只是個過度,還沒怎么體驗秋風蕭瑟秋葉黃的季節,冬天的寒冷就席卷了整座城市。 電影的拍攝也終于進入尾聲。 黎尋并沒有告訴夏夏他身患絕癥的事,他利用生命中最后的時間,替她安排好了今后的一切。 這一次發病的夏夏比以往都要焦慮,總是在夜里驚醒,蜷縮在他懷里問:“黎尋,我要是又忘記你了怎么辦?” 他就會親親她額頭:“不怕,我會一直陪著你,直到你想起我。” 可其實,他從來沒像此刻這樣,希望夏夏快點發病過。 他的身體日漸虛弱,藥物也無法掩蓋疼痛。他不想讓她知道這一切,他舍不得她經受一丁點難過。 再一次在路上暈倒被送入醫院后,醒來后的黎尋沒有在手機上看到夏夏的來電。 他們之間有約定,每隔一小時夏夏都會給他打一個電話。 上一個電話是四小時前。 她如愿在他死去前忘記了一切。 哪怕心中苦澀,他依舊感到高興。 一直幫忙看著夏夏行蹤的朋友發來了她的定位,她是在去買花的路上發病的,因為身上有提醒自己的便簽,最初的驚慌之后,她會按照便簽上的提示回到家來。 黎尋回到屬于他們的家,銷毀了有關自己的一切。 包括夏夏記錄的日記。 從樓道離開的時候,黎尋最后一次見到了夏夏。 他們擦肩而過,她眼眶有些紅,眼底都是戒備和驚慌,看著寫在紙上的地址遲疑地朝上走去。 黎尋沒有跟她說話,甚至沒有看她。 他就這樣低頭從她身邊走過,像不認識她的陌生人一樣,永遠地離開了她。 第71章 黎尋死的那天下了雪。 南方的雪并不大,飄飄灑灑,夏夏站在陽臺上澆花,看著雪花無聲無息地落在地面,轉瞬就融化得無影無蹤,半點痕跡都沒留下,突然就覺得心里面好像空了一塊。 她好像永遠地失去了什么。 她轉頭看著小屋,屋子里到處都貼著便簽紙,提醒她哪里是開關總閘,冰箱里的雞蛋是什么時候買的,生病了要找哪個醫生,遇到困難了打哪個電話求助。 那些陌生的字體一筆一劃,寫得規矩極了,像是生怕她看不懂。 這里明明只有她一個人,另一道陌生氣息卻又無處不在。她看著看著,眼淚就莫名其妙地流了下來。 電影的最后一幕,是夏夏站在黎尋的墓碑前。 那些不完整的記憶像樹影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