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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楊氏的事情才是,愚蠢的自以為是。少年緊緊握住自己的手,就像在握住自己僅存的所有。話分兩頭,焦家這邊疾風驟雨,紫禁城內卻是友好會面。此時的朱厚照正掛在太子侍讀楊廷和的手上,被提著領子去覲見了皇上。弘治帝看著兒子被楊廷和帶了回來,真不知道該笑還是該罵。整個皇宮亂作一團,遍尋不到太子,張皇后淚流不止,還以為是被誰擄走,正待細細排查的時候,結果這小子居然是自己偷溜出宮的!他狠狠瞪了一眼縮頭縮腦站在楊廷和身后的朱厚照,嘆息著跟楊廷和說道:“要不是愛卿把吾兒帶回,真不知道這小子還會惹出什么亂子來。”楊廷和露出苦笑,拱手說道:“皇上,太子并不是臣找到的,而是他主動尋到臣家里去的。”當他坐在家里正待優哉游哉地與愛妻手談一局的時候,下人送了份帖子進來,看著那帖子上熟悉而又沒有任何進步的烏龜,他那時候的臉色想必不怎么樣。楊廷和是太子侍讀,又是左春坊左中允,為了教導太子那是煞費苦心戰戰兢兢,一眼便認出了朱厚照的“真跡”,那可是太子啊!整個大明現在也就這么一個金寶貝了,結果就這么悠閑地出現在他面前!朱厚照看著楊廷和不怎么好看的臉色,給楊廷和行了個弟子禮,隨即笑嘻嘻地躲回去父皇身后,“多謝先生搭救。”楊廷和性格耿直,為官正派,雖然他不喜歡他的性格,卻是最合適的人選,還順便嚇了這老頭一遭,也不算虧。弘治帝光聽著朱厚照的語氣就知道這小子在想什么,瞪了他一眼后,跟楊廷和說了幾句話,賞賜下物件后再讓他退下。而后看著還不老實的兒子喝道:“你母后都快被你嚇出病來了!”朱厚照在父皇面前才算是老實了一點,訕訕地抱住了弘治帝的腰身,“我沒想到揍個人還花那么長時間,母后沒事吧?”張皇后自幼疼愛朱厚照,朱厚照對張皇后的感情很深,聽到母后被自己嚇病,他內心還是愧疚的。弘治帝脾氣算得上溫和,面對朱厚照的討饒不一會兒就敗下陣來,牽著朱厚照往張皇后的寢宮而去,“壽兒啊,你若是每天都能這么乖,你父皇還能多活十年。”朱厚照笑瞇瞇反握住弘治帝的手,“父皇一定會長命百歲。”這是皇家少有溫情的一代,一父一母,沒有其他人的打擾,就算是作為天下之尊的皇帝,在兒子面前也常常自稱我,更不必說是被嬌寵大的朱厚照了。“說吧,出去這段時間又干什么了?”一道溫和的聲音響起。“被人揍了,找被人救了,找了人揍回去,找先生帶我回來。”朱厚照得意洋洋,作為父親的弘治帝默默黑了臉色,朱厚照回來的時候換了衣服,又遮掩得不錯,等到他自己主動說的時候,弘治帝才發現他手上都是細小的擦傷與清淤。“來人,傳太醫!”“哎,父皇,您先別叫太醫啊,等我見了母后再說嘛,而且兒臣有事情想要找父皇幫忙~”只有有事相求的時候,朱厚照才會變得黏糊糊,連兒臣這樣不多見的自稱都脫口而出了。弘治帝覺得自己作為一個皇帝幾十年的涵養都耗在這兒子身上了,“說吧,又想干什么混事?”“哪里是混事”父子兩人的身影漸去漸遠,絲毫沒有人關心那個被朱厚照“揍”了的那家結果如何。不,或許說等某些人騰開手的時候,他們的結局會更慘。在父皇那里討了個承諾,隨后朱厚照便見著了母后,被張皇后哭著揉搓了一番后才從殿里逃了出來,留下屋內兩位天下至尊去你儂我儂。回到東宮的他見著湊上前來的幾個太監,圓溜溜的大眼在這幾人身上轉了一圈,隨便點了一個人,“劉瑾,你去給我查查這朝中焦姓大臣的所有子女情況,明日我要看到結果。”劉瑾被朱厚照點中,先是一喜,隨后聽到要求又憂愁起來,他們是內宮太監,搜集外宮情報的事情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劉瑾看了眼身邊眼中閃著妒忌的谷大用馬永成等人,頑強地擼起了袖子,想搶他的位置,下輩子去吧!不過幾日,宮內便頒下命令,讓所有五品以上的官員在三日后都帶著年滿十歲的嫡子入宮,而焦適之也在此時迎來了轉機,焦君恰恰是正五品的京官!收到消息的焦君面色變幻了數次,派了個小廝回去給楊氏傳了個口訊。“老爺是什么意思?”楊氏看著前來傳口訊的人,手不自覺撫上了肚子,精準的妝容并不能掩飾她因為懷孕而蒼白的臉色,但楊氏那柔美的模樣恰恰是焦君所喜愛的。“聽說是因為皇爺下令,所有五品以內的官員年滿十歲的公子都要帶進宮去,說是要給太子挑選侍衛。”前來稟報的人低聲說道。“侍衛”楊氏若有所思,她向來知道焦君的性格,遇到這樣的事情,就算焦適之剛剛做了燒毀祠堂的事情,也有可能因此而松動。不然也不會派這小廝來傳口訊,把焦適之從柴房挪出來了。她費盡心思才給焦適之安上了這樣的罪名,如果他一朝得勢,豈能有她的活路!不管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肚中的孩子,焦適之都必須一敗涂地,再無翻身的可能!而在焦府東面兒,劉芳看著被攙扶著回來的焦適之喜極而泣,連忙上前接過了他,“少爺可算是回來了,是不是老爺知道少爺是無辜的了?”焦適之沒有說話,只是搖了搖頭,然后指了指室內,言下之意是讓劉芳扶著他進去。他這段時間幾乎未曾進食,身體有些虛弱。時隔幾日重新躺在自己的床上,焦適之的心情并沒有放松下來,事實上,他反倒繃得更緊了。他居然被放出來了。在焦君已經完全認為他縱火燒了祠堂的時候,焦適之就已經被他徹底拋棄,或許被流放到某個小莊子是他以后的全部生活,但是現在居然會被放出來焦適之不認為父親會如此“寬宏大量”,他可沒這份心性。“少爺,既然老爺已經把你放出來了,你就不必這么擔心了。”劉芳端來流食給焦適之,這段時間焦適之都沒怎么吃過東西。焦適之喝了點東西,隨后推開手拒絕了,“父親不是這么易于的性格,楊氏也絕對不會放過這么千載難逢的好時機,好不容易把我釘死在恥辱柱上,要是這么簡單就逃脫了,那就不是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