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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見太子殿下——”掌管虎房的劉海接到消息后便暗道不好,這位小祖宗每次過來他都心驚rou跳生怕出事,現(xiàn)在大冬天的大蟲又不怎么動彈,這位小主子怎么又過來了?太子隨手揮了揮,算是叫起了,“我聽說這里的大蟲生了兩只幼崽,便過來看看?!眲⒑U遄弥Z氣說,“殿下,幾天前有只大蟲的確產(chǎn)下兩只幼崽,不過其中一只太過虛弱,已經(jīng)被母大蟲拋棄,雖然派人將養(yǎng)著,不過可能還是養(yǎng)不活?!倍硪恢挥揍套匀槐荒复笙x看得死死的,為了安全,他也沒派人過去查看。“拿來給我看看?!碧优d致盎然地說,還回頭看了眼焦適之,笑瞇瞇地眨了眨眼睛。焦適之也眨了眨眼睛,難不成這便是太子所說的“好玩的東西”?劉海很快命人抱了一個草窩過來,但在此之前他把太子一行人請進(jìn)去屋內(nèi)了,若是太子在這里出事,一百個腦袋都不夠砍的。那草窩雖然看著外表粗糙,但內(nèi)里可是各種軟綿布料,把里面那只小小的老虎保護(hù)得好好的。但即便是焦適之這個完全不懂的外行人來看,都知道這只小虎異常虛弱,連眼睛都沒睜開。現(xiàn)在還是冬天,這是一年之中最難熬的時候。太子命人把草窩小心翼翼地放下,然后把屋內(nèi)除焦適之外所有人都趕出去。其他人:焦適之看著太子謹(jǐn)慎地蹲在草窩面前看了許久,還拉著他一起觀察。小虎的呼吸也很孱弱,小身子一顫一顫的,初生的毛發(fā)凌亂地搭在身上,顯出幾分暗淡。然在太子伸手去摸它的時候,小虎鼻子動了動,猛一抬頭,牙口一下子軟軟地咬住了那根手指,力道不大。然而不是它不想咬下去,只是力道不夠。“適之,你且看,這血脈中的兇猛,不是身體所能禁錮的。你知道我第一次看你舞劍的時候,是什么感覺嗎?”太子任著小虎拿他的手指磨牙,輕聲說道。房內(nèi)很靜,丫鬟們動作十分輕柔,生怕驚擾了楊氏。等到她終于舒了口氣,把最后一本賬本合上后,一直守在里間門口的婆子動了,幾步上前,輕聲說道:“夫人,事成了?!边@句話近若耳語,幾乎聽不清楚,但落到楊氏耳朵里卻異常清晰,整個人眼眸中流露出如釋重負(fù)的情緒,仍不住再追問,“你真的確定了?”那婆子小心翼翼地看了周圍,低聲說道:“夫人當(dāng)初事情做完后,啞藥就已經(jīng)灌下去了,第二天又加了其他藥,等老爺問話后就病發(fā)了,就算是神醫(yī)圣手也救不了他們。奴婢親眼一個個看著他們咽氣死去,他們家人也確保不知道任何事情。”更何況,現(xiàn)在一個個都已經(jīng)下去見閻羅王了。當(dāng)初楊氏動手的時候,在完事后便在動手的家丁飯菜里下藥,那藥查不出來,與尋常傷寒類似,等到焦君問完話后,隔不了多久就全部病發(fā)。楊氏也不傻,在其他人身上也多少下了一點(diǎn),導(dǎo)致那段時間焦家的下人倒下了一半,幾乎分不出差別。至于現(xiàn)在,能恢復(fù)的人自然恢復(fù)了,不能的,也就這么死了。“那你怎么現(xiàn)在才回來?”楊氏淡淡掃了她一眼,按這婆子所說,早就看著人咽氣,怎么不早些回來?“奴婢之前從最后一戶人家里出來,便看到有人進(jìn)了那家里去了,送他們出來的那家人臉色不太對勁,奴婢又返回去詢問了一遍,才知道他們詢問的是關(guān)于焦家的事情。奴婢還以為是哪里走漏了風(fēng)聲,所以”那婆子訕訕地說,她還以為是哪里出了問題,就躲了好些日子。“你說什么?有人去查?!”楊氏的聲音一下變得尖銳,原本壓低的聲線忽而拔高,就連臉色都顯得有些猙獰,嚇得站在她對面的婆子連忙解釋。“沒有沒有,他們沒查出什么。后來我每家又重新去看過一遍了,那幾家人根本不知道這件事情,所以只是把街上的流言告知而已。您派奴婢去查探所有患病的人本就是光明正大的事情,沒有引起懷疑。”婆子諂媚地說道,也正是因?yàn)槿绱耍糯_定沒出事。婆子的話讓讓楊氏的心稍安,但心依舊跳得很快,臉色帶著些許煞白,或許還因?yàn)楦怪械暮⒆犹吡怂荒_。婆子看楊氏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敲擊著桌案,知道她在想事情,沒敢打擾她。在婆子沒注意到的時候,她沒發(fā)現(xiàn)楊氏的眼神靜靜地落到她身上,在她看不見的時候忽而變得陰狠冷漠。只有一個人知道秘密,才叫秘密。*冬日的京城很冷,楊氏命人把窗戶關(guān)上,又稍稍撥動了炭火,讓室內(nèi)更溫暖一些。婆子離開時的冷意很快消散,楊氏靜下心來描花樣子,卻總是畫不好。知道是剛才婆子的話讓她心神不定,楊氏最終還是放下手里的東西,在心中過了一遍原本的計劃。該死的人全部早早就死了,就算有人想查出點(diǎn)什么也來不及了。當(dāng)初把聲勢鬧得如此大,就是為了讓焦君無法把流言壓下來。她親自給他送上了選擇,逼著他在犧牲兒子名聲與天罰之間選一個。若皇陵等地忽而天降大火,就是皇帝都得下罪己詔,更何況是焦君!焦君即便不愿,然他不得不這么做,畢竟那場大火還殃左近兩戶人家,閑言碎語很快就擴(kuò)散出去,在外面開始流傳出關(guān)于他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以及什么祖宗發(fā)怒之后,焦君就沒有別的辦法了,除非給自己找個合適的替罪羊。人都是自私的,焦君絕不會承認(rèn),是因?yàn)樗^的行為不端而引起祖宗發(fā)火,連焦君親自查出來的結(jié)果也是焦適之,楊氏就不信焦君會選擇犧牲自己!實(shí)際上,的確是她賭贏了。她徹徹底底讓龔氏那個賤人的孩子跌入底端,再也爬不上來!可偏偏,偏偏卻在這個時候,來了什么所謂的選撥,讓事情徹底脫離掌握,變成現(xiàn)在這副模樣!不過不急。楊氏輕柔地?fù)崦「?,喃喃道:“別怕,娘親一定會給你最好的環(huán)境,把屬于你的全部都送到你的手上?!?/br>夜色漸深,焦府門外停下一輛馬車,打頭下來的中年人連頭都不回直接進(jìn)了府門,后面的年輕人慢悠悠地下了車,身后的小廝捧著個匣子,小心翼翼地轉(zhuǎn)交給焦適之身后的劉芳,然后才回劉府復(fù)命。劉芳看著老爺一臉黑鍋底的模樣,又看著手里的東西,疑惑地說道:“公子,這是何物?”焦適之淡笑著拍拍肩膀,“傳家寶。”哈?劉芳頓覺手中如重千斤,有點(diǎn)拿不住了。焦君一路黑著臉色回到正院,看著眼前巧笑倩兮迎上來的楊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