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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種章節(jié)的話大家都懂得啦。劉瑾心中閃過好幾個念頭,最后都被壓了下去,但心里對焦適之的看重卻多了幾分。不是劉瑾過分謹慎,而是他根本就不知道這個焦適之是哪點被太子殿下看上了,就算焦適之貌美,宮中也不是找不出幾個美姿容的男子,作為一個兢兢業(yè)業(yè)以揣摩主子心思為生的內(nèi)侍,如果不能猜透這點,他就白活了。而從太子回宮之后便派他去查探這點來看,應該是在宮外遇上的。但剛才這位焦少爺?shù)纳袂闆Q然不知道太子的身份。雖以太子的性格這反倒才是正常的,可劉瑾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勁。焦適之不用抬頭,都知道對過的內(nèi)侍心中涌動著種種揣測,因為他自身也是如此。作為一個剛剛才知道入宮原因的他來說,劉瑾的話并不能完全相信。不是說劉瑾在欺騙他,而是焦適之根本不知道他作為一個小小大理寺寺丞的兒子,有哪里值當太子殿下親自派人來請?父親沒有帶他入宮的緣由他自是清楚,焦府所出的事情完全可以作為焦君的依據(jù),而能夠輕而易舉劃掉他的名字,自然是上頭監(jiān)管不嚴,又或者是上頭無所謂來多少人。既是如此,他的名字怎會被太子殿下所關注?不對。焦適之提醒自己,他還想漏了一件事情。堂堂太子殿下是如何得知焦君有個兒子,這才是他最該弄清楚的,也是他最無法想清楚的。馬蹄“噠噠”而行,馬車悄無聲息地駛?cè)氪竺骰蕦m,在宮道上停留片刻,又離開了。劉瑾在前面引路,隨行還有一個原本駕車的小太監(jiān),“焦公子,這邊請。”而因雨勢而被臨時充當宴會場所的儲秀宮內(nèi),比試已經(jīng)到了尾聲。已經(jīng)有九位公子脫穎而出,只余下現(xiàn)在這場分出勝負,便能夠進行挑選了。離席的太子早在小半個時辰前便回到了座位上,而焦君也重新站回去庭院外自己的位置,只是面色惶恐,心神不定。不論旁人如何旁敲側(cè)擊,焦君都閉口不提剛才的事情,連焦芳都鎩羽而歸。就在最后一個失敗者被打落,第十位優(yōu)勝者誕生之際,朝臣眼見門口有一個身影悄悄進來,疾步走到殿內(nèi),隱約能看到他在太子耳邊輕聲說了些什么。太子眼波流轉(zhuǎn),淡淡點頭,嘴巴微動。劉瑾躬身又悄咪咪退出去,而在場的人的視線更加悄咪咪地在他身上打了個轉(zhuǎn)。首輔劉健眼神微瞇,呵呵笑了兩聲。他坐在殿內(nèi),自然聽清楚了太子的話。李東陽與謝遷面面相覷,謝遷低聲說道:“小狐貍。”坐在他們僅一步之遙的劉健自然聽到了,笑瞇瞇地應道:“大實話。”劉健,李東陽,謝遷幾人同為內(nèi)閣大學士,同朝為官,又幾乎是同時入閣,私底下交情自然不錯。李東陽看著劉健說道:“太子胡鬧,皇上也跟著胡鬧,你們兩個也不多生勸勸。”李東陽的四弟前段時間剛?cè)ナ溃胫蔚蹜z惜放了他幾日假,沒成想回來之后就給了他一個大驚喜。謝遷搖搖頭,輕聲說道:“你又不是不知道皇上的性格,嬌寵太子又不是一日兩日了。太子現(xiàn)在難得在興頭上,若得他的趣兒,就能安穩(wěn)些時日了。”謝遷這純粹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思想。畢竟悲催的是,他們這幾個身上或是有著太子少保,太子少傅的頭銜,不過劉健畢竟是首輔,講學的時間較少。謝遷與李東陽兩個倒是一肚子苦水,聽著謝遷的說法,李東陽也輕聲嘆了口氣。話語間,劉瑾已經(jīng)領著來人進殿了。只見那少年一身紅裳,面如傅粉,唇若沾脂,端得一副好相貌。而行走間落落大方,漫步自然地穿過庭院的大臣們,絲毫沒被殿中的氣氛所影響。他隨著劉瑾的指示在殿中跪下,口齒清朗地說道:“庶民焦適之拜見皇上,太子殿下。”他原本有另一套說辭,但他對焦君實在心冷,索性便閉口不言。弘治帝饒有趣味地看了眼一本正經(jīng)目不斜視的朱厚照,笑著說道:“起來吧。”焦適之從地上起身,立刻又陷入了尷尬的局面。儲秀宮原本是妃子居所,今朝帝后感情甚篤,儲秀宮已經(jīng)十數(shù)年未用,十分空曠。因為雨勢臨時換了場所,也來不及擺放桌案,因此除了幾位內(nèi)閣大學士及六部尚書得以入正殿而坐外,其余大臣是沒有座位的。原本都挨挨擠擠站在接近門口的地方,隨著雨勢漸停,站著的官員都轉(zhuǎn)移到庭院處,當然比試的公子們也不例外。正殿所有的門都被打開,庭院內(nèi)的比試結(jié)果也清楚地被殿內(nèi)的人所知曉。也就是說,現(xiàn)在正殿內(nèi)只剩下幾位重臣與皇上太子,而其余官員都在外面站著。按照常理,他是焦君之子,自然應該站到焦君身后,但剛才焦適之進來根本沒有時間去看焦君所站立的位置,總不能現(xiàn)在回頭四顧。正值此際,殿上傳來一道令焦適之倍感熟悉,又全然陌生的聲音,“你且抬起頭來。”說是熟悉,是因為這道聲音在前幾日剛剛聽過,說是陌生,是由于那話中截然不同的氣勢威迫。焦適之心中一顫,抬起了頭,隨即目含震驚之色。只見其上兩人一左一右,左邊是位身著青色常服的男子,稍顯瘦弱卻目含溫和,然而身上龍紋及十二章紋等繁華刺繡詹顯了他的尊貴身份。而右側(cè)則坐著一名精致可愛的男孩,衣裳上也神氣活現(xiàn)地有著龍紋刺繡。那是壽兒。不,焦適之藏在衣袖內(nèi)的右手狠狠一握,提醒自己,那是大明皇朝的太子殿下——朱厚照!但讓他震驚的原因不僅如此,更是由于他心中快速閃過的一行字眼。——這話是什么意思呢?就是說皇帝喜好玩樂,一直在宮外玩來玩去不想回宮。不理朝政,縱容內(nèi)監(jiān)作亂朝政,殘害忠良。這是一個徹徹底底負面的評價,若史書上有哪一個皇帝被這樣蓋章,別說流芳百世了,不遺臭萬年便是幸事。焦適之心中忐忑,再也不能把這件事情當做偶然,這已經(jīng)是第二次發(fā)生了,每一次都是在見到壽太子的時候才會出現(xiàn)。這些句子,或者說這些評價,是在說太子嗎?在這個當口上他沒時間深想下去,只是及時控制住自己,沒有流露出太多的情緒。只聽太子淡聲吩咐,“焦家公子來得有些遲了,就讓他與最后一名比試比試,分出勝負后再一起進殿吧。”焦適之沒有太過詫異,躬身應諾,隨著一個內(nèi)侍走了出去。身后弘治帝戳了戳明顯很高興但我就是不說的朱厚照,“殿外剛挑選出來的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