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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相求的時候,朱厚照才會變得黏糊糊,連兒臣這樣不多見的自稱都脫口而出了。弘治帝覺得自己作為一個皇帝幾十年的涵養都耗在這兒子身上了,“說吧,又想干什么混事?”“哪里是混事”父子兩人的身影漸去漸遠,絲毫沒有人關心那個被朱厚照“揍”了的那家結果如何。不,或許說等某些人騰開手的時候,他們的結局會更慘。在父皇那里討了個承諾,隨后朱厚照便見著了母后,被張皇后哭著揉搓了一番后才從殿里逃了出來,留下屋內兩位天下至尊去你儂我儂。回到東宮的他見著湊上前來的幾個太監,圓溜溜的大眼在這幾人身上轉了一圈,隨便點了一個人,“劉瑾,你去給我查查這朝中焦姓大臣的所有子女情況,明日我要看到結果。”劉瑾被朱厚照點中,先是一喜,隨后聽到要求又憂愁起來,他們是內宮太監,搜集外宮情報的事情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劉瑾看了眼身邊眼中閃著妒忌的谷大用馬永成等人,頑強地擼起了袖子,想搶他的位置,下輩子去吧!不過幾日,宮內便頒下命令,讓所有五品以上的官員在三日后都帶著年滿十歲的嫡子入宮,而焦適之也在此時迎來了轉機,焦君恰恰是正五品的京官!收到消息的焦君面色變幻了數次,派了個小廝回去給楊氏傳了個口訊。“老爺是什么意思?”楊氏看著前來傳口訊的人,手不自覺撫上了肚子,精準的妝容并不能掩飾她因為懷孕而蒼白的臉色,但楊氏那柔美的模樣恰恰是焦君所喜愛的。“聽說是因為皇爺下令,所有五品以內的官員年滿十歲的公子都要帶進宮去,說是要給太子挑選侍衛。”前來稟報的人低聲說道。“侍衛”楊氏若有所思,她向來知道焦君的性格,遇到這樣的事情,就算焦適之剛剛做了燒毀祠堂的事情,也有可能因此而松動。不然也不會派這小廝來傳口訊,把焦適之從柴房挪出來了。她費盡心思才給焦適之安上了這樣的罪名,如果他一朝得勢,豈能有她的活路!不管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肚中的孩子,焦適之都必須一敗涂地,再無翻身的可能!而在焦府東面兒,劉芳看著被攙扶著回來的焦適之喜極而泣,連忙上前接過了他,“少爺可算是回來了,是不是老爺知道少爺是無辜的了?”焦適之沒有說話,只是搖了搖頭,然后指了指室內,言下之意是讓劉芳扶著他進去。他這段時間幾乎未曾進食,身體有些虛弱。時隔幾日重新躺在自己的床上,焦適之的心情并沒有放松下來,事實上,他反倒繃得更緊了。他居然被放出來了。在焦君已經完全認為他縱火燒了祠堂的時候,焦適之就已經被他徹底拋棄,或許被流放到某個小莊子是他以后的全部生活,但是現在居然會被放出來焦適之不認為父親會如此“寬宏大量”,他可沒這份心性。“少爺,既然老爺已經把你放出來了,你就不必這么擔心了。”劉芳端來流食給焦適之,這段時間焦適之都沒怎么吃過東西。焦適之喝了點東西,隨后推開手拒絕了,“父親不是這么易于的性格,楊氏也絕對不會放過這么千載難逢的好時機,好不容易把我釘死在恥辱柱上,要是這么簡單就逃脫了,那就不是楊氏了。”劉芳擔憂地看著他,輕聲說道:“少爺,或許沒你想象的那么糟糕呢?”然而少年只是搖了搖頭。那日被焦君叫去正院,不過三兩句話就把他打入谷底,憑借的僅僅只是幾個家仆的三言兩語,甚至沒有任何的物證。看著楊氏嘴角的笑意,焦適之便知道懷孕這件事情讓她著急了。如果不能夠盡快除去他,即便楊氏生下了兒子也沒有任何用處,畢竟他們之間的差距是十年之久,她毫無勝算。但她聰明在,她現在有一個能聽得進她所有語言的丈夫,即便焦君察覺到些許不妥,他依舊愿意相信她。焦適之嘆了口氣,開始轉念想著到底是何事能讓焦君突然之間改變了主意,即使現在只是改變了一半,但也是轉機。眾目睽睽之下,只見焦適之一臉肅靜,輕聲勸阻:“殿下,身體乃一切之根本,若不能及時進食,恐有虧損,還望殿下以身體為重。”正殿內的氣氛一時冷凝,無人敢開口。朱厚照嬌蠻,向來隨心所欲,他身邊伺候的人自然也曾經想過要以貼心取勝,奈何此路不通,只留下一個個失敗者。不然劉瑾等人為何不爭做這個第一人,反倒要在他處著手,以吸引太子的喜愛,當然也有投其所好的成分在里面。“原來這么晚了?”朱厚照瞇著眼看著宮室已經點燃的燭火,立刻覺察到了肚中哀鳴,而且那聲音偏偏在這個時候響起來,殿內又寂靜著,頓時所有人都聽得一清二楚。朱厚照面上閃過羞窘,但速度之快連站在他面前的焦適之都沒看清楚。“擺膳——”他有點惱羞成怒的小羞憤,突然覺得殿內站了這么多人實在太擠得慌了,生氣。端本宮自然有自己的小膳房,膳房內是十二個時辰都有人在的,生怕這位小祖宗餓了的時候找不到人。鄰近膳時,小膳房那邊早就候著了,一接到太子要用膳的消息,連忙把備好的膳食裝好給提膳內侍帶走。朱厚照在吃食上不太講究,也沒有特別的偏好,在這點上倒是很好說話,小膳房做的東西也很合他的口味。雖然才剛入宮,不過剛才劉瑾在太子玩樂的時候已經找過焦適之兩人,他們的住處被安排在正殿右側的次間,侍衛服侍以及腰牌他已經令人給他們領過來了,就放在屋內。等太子殿下進膳的時候他們便能先退下,膳食也會送到他們的屋內,等進食后再回來。對這樣的安排兩人并無不滿,正打算悄悄退下時,卻聽聞太子的聲音,“適之,去哪兒呢?留下來陪我用膳。”焦適之身體一僵,還未反應過來便感受到站在他身側的林秀不落痕跡地扯了扯他的衣裳,然后退了下去,留下焦適之一人沐浴在眾人的目光下。他不是什么矯情的性格,便順著朱厚照的意思坐下了,立刻便有人給他端來了碗筷。耳邊是朱厚照絮絮叨叨的話語,“這小膳房的東西還是不錯的,這道菜色是我這段日子比較喜歡的,雖然酸甜了點。那邊的葷菜有點膩味,但嘗個鮮還是不錯的”聽著太子的話語,焦適之低頭露出個極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