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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父皇面前才算是老實了一點,訕訕地抱住了弘治帝的腰身,“我沒想到揍個人還花那么長時間,母后沒事吧?”張皇后自幼疼愛朱厚照,朱厚照對張皇后的感情很深,聽到母后被自己嚇病,他內心還是愧疚的。弘治帝脾氣算得上溫和,面對朱厚照的討饒不一會兒就敗下陣來,牽著朱厚照往張皇后的寢宮而去,“壽兒啊,你若是每天都能這么乖,你父皇還能多活十年。”朱厚照笑瞇瞇反握住弘治帝的手,“父皇一定會長命百歲。”這是皇家少有溫情的一代,一父一母,沒有其他人的打擾,就算是作為天下之尊的皇帝,在兒子面前也常常自稱我,更不必說是被嬌寵大的朱厚照了。“說吧,出去這段時間又干什么了?”一道溫和的聲音響起。“被人揍了,找被人救了,找了人揍回去,找先生帶我回來?!敝旌裾盏靡庋笱?,作為父親的弘治帝默默黑了臉色,朱厚照回來的時候換了衣服,又遮掩得不錯,等到他自己主動說的時候,弘治帝才發現他手上都是細小的擦傷與清淤。“來人,傳太醫!”“哎,父皇,您先別叫太醫啊,等我見了母后再說嘛,而且兒臣有事情想要找父皇幫忙~”只有有事相求的時候,朱厚照才會變得黏糊糊,連兒臣這樣不多見的自稱都脫口而出了。弘治帝覺得自己作為一個皇帝幾十年的涵養都耗在這兒子身上了,“說吧,又想干什么混事?”“哪里是混事”父子兩人的身影漸去漸遠,絲毫沒有人關心那個被朱厚照“揍”了的那家結果如何。不,或許說等某些人騰開手的時候,他們的結局會更慘。在父皇那里討了個承諾,隨后朱厚照便見著了母后,被張皇后哭著揉搓了一番后才從殿里逃了出來,留下屋內兩位天下至尊去你儂我儂?;氐綎|宮的他見著湊上前來的幾個太監,圓溜溜的大眼在這幾人身上轉了一圈,隨便點了一個人,“劉瑾,你去給我查查這朝中焦姓大臣的所有子女情況,明日我要看到結果?!?/br>劉瑾被朱厚照點中,先是一喜,隨后聽到要求又憂愁起來,他們是內宮太監,搜集外宮情報的事情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劉瑾看了眼身邊眼中閃著妒忌的谷大用馬永成等人,頑強地擼起了袖子,想搶他的位置,下輩子去吧!不過幾日,宮內便頒下命令,讓所有五品以上的官員在三日后都帶著年滿十歲的嫡子入宮,而焦適之也在此時迎來了轉機,焦君恰恰是正五品的京官!收到消息的焦君面色變幻了數次,派了個小廝回去給楊氏傳了個口訊。“老爺是什么意思?”楊氏看著前來傳口訊的人,手不自覺撫上了肚子,精準的妝容并不能掩飾她因為懷孕而蒼白的臉色,但楊氏那柔美的模樣恰恰是焦君所喜愛的。“聽說是因為皇爺下令,所有五品以內的官員年滿十歲的公子都要帶進宮去,說是要給太子挑選侍衛。”前來稟報的人低聲說道。“侍衛”楊氏若有所思,她向來知道焦君的性格,遇到這樣的事情,就算焦適之剛剛做了燒毀祠堂的事情,也有可能因此而松動。不然也不會派這小廝來傳口訊,把焦適之從柴房挪出來了。她費盡心思才給焦適之安上了這樣的罪名,如果他一朝得勢,豈能有她的活路!不管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肚中的孩子,焦適之都必須一敗涂地,再無翻身的可能!而在焦府東面兒,劉芳看著被攙扶著回來的焦適之喜極而泣,連忙上前接過了他,“少爺可算是回來了,是不是老爺知道少爺是無辜的了?”焦適之沒有說話,只是搖了搖頭,然后指了指室內,言下之意是讓劉芳扶著他進去。他這段時間幾乎未曾進食,身體有些虛弱。時隔幾日重新躺在自己的床上,焦適之的心情并沒有放松下來,事實上,他反倒繃得更緊了。他居然被放出來了。在焦君已經完全認為他縱火燒了祠堂的時候,焦適之就已經被他徹底拋棄,或許被流放到某個小莊子是他以后的全部生活,但是現在居然會被放出來焦適之不認為父親會如此“寬宏大量”,他可沒這份心性。“少爺,既然老爺已經把你放出來了,你就不必這么擔心了?!眲⒎级藖砹魇辰o焦適之,這段時間焦適之都沒怎么吃過東西。焦適之喝了點東西,隨后推開手拒絕了,“父親不是這么易于的性格,楊氏也絕對不會放過這么千載難逢的好時機,好不容易把我釘死在恥辱柱上,要是這么簡單就逃脫了,那就不是楊氏了?!?/br>劉芳擔憂地看著他,輕聲說道:“少爺,或許沒你想象的那么糟糕呢?”然而少年只是搖了搖頭。那日被焦君叫去正院,不過三兩句話就把他打入谷底,憑借的僅僅只是幾個家仆的三言兩語,甚至沒有任何的物證??粗鴹钍献旖堑男σ?,焦適之便知道懷孕這件事情讓她著急了。如果不能夠盡快除去他,即便楊氏生下了兒子也沒有任何用處,畢竟他們之間的差距是十年之久,她毫無勝算。但她聰明在,她現在有一個能聽得進她所有語言的丈夫,即便焦君察覺到些許不妥,他依舊愿意相信她。焦適之嘆了口氣,開始轉念想著到底是何事能讓焦君突然之間改變了主意,即使現在只是改變了一半,但也是轉機。“皇宮不比他處,就算是在宮外,不該說的話還是少說為妙,不想惹禍上身就少說點?!苯惯m之斥責,語氣卻不重。劉芳懨懨地點了點頭,看著就在不遠處的皇城,臉色更不好看了。焦適之也沒時間再繼續說下去,等馬車停了他就該進宮了。待他下車,旁邊有輛馬車幾乎與他同時停下,林秀掀開車簾,看著焦適之高興地說道:“我就猜到了你會提早到,所以讓家里人早些送我出來,這不就見到你了?!苯惯m之輕輕拱了拱手,看著林秀利落地從馬車上跳了下來,又被車內的人拉著說了好一會兒的話,這才帶著個包裹走到焦適之身邊。焦適之從馬車上取來之前就打包好的包裹,里面幾件衣裳與他母親的劍,再則便是幾本書。余下的東西他竟是一點都沒帶,當然包裹內還有劉芳塞進去的這些年他幫焦適之攢下來的所有銀子票錢,畢竟他身兼數職,連焦適之屋內的賬也是他在管。就是不知道以少爺的性格,賄賂這事做不做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