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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照混不在乎,他的小心思多了去了,父皇也不會責怪。只不過剛才焦適之的反應讓他有點不太舒服,怎么說呢,弘治帝在的時候的焦適之,跟平時看見的焦適之不太一樣。安靜,乖巧,守規矩,這是現在的焦適之。平日的焦適之也是如此,但那是鮮活的,不管是眉眼的冷靜,還是語言的淡然,再如何安靜,都是鮮活的。他不喜歡現在的焦適之,因為那跟他第一次入宮時看到的焦適之一模一樣,殿上殿下幾個臺階的距離,卻大得讓人不舒服。弘治帝走后,朱厚照一下子撲到了焦適之身上,感受到他眼里一下子泛出的疑惑光芒,忽而瞇了瞇眼,一把掐住了焦適之的腮幫子,“適之,你要一直跟現在這樣才好。”焦適之茫然不知,這是什么意思?朱厚照卻跳了下來,背著手偷笑了起來。如果這事這么成了,按照太子的性格,那個女子就算不受寵愛,也會在殿下心上有頗為重要的位置。太子看起來吊兒郎當,對某些事情還是挺有自己的原則。可誰知道這個十拿九穩的事情,居然給焦適之攪和了!這個時候,連劉瑾也不禁牙疼,這個焦適之是不是專門來克他們的?這廂人心里正發慌,那邊焦適之只覺得熱氣上臉,一摸,還發燙呢!他心里倒是尷尬,沒想到竟然會見識到這樣的場面。焦適之一向自持守律,肯定是從未看過春宮圖等物的,但是他好歹也是個比朱厚照年長的人,這件人生大事多少還是懂一點。剛才那副模樣分明就是太子好事將成,結果就被他給打斷了。這種事情向來私密,猛然一見到焦適之自然羞窘,兼之那人又偏是自己的主子,焦適之下意識就抽身而走。不過一踏入自己房間,焦適之這心里又回轉過來了,太子現在不過才八歲,現在就那…那什么,豈不是會傷身!小小年紀就沾染女色,怪不得后世評價如此!他臉色一變,正想轉身回去,又停留下來,隨即無奈搖頭,再無半點猶豫地回身往來時的方向而去。剛才那一幕焦適之雖然沒有認真看,但屋內還有劉瑾等人,都是平日來朱厚照身邊寵愛的內侍,而那片地方居然連一個侍衛都沒有,顯然是有人驅使。剛才還好說,焦適之現在再回去,那就是故意破壞了……焦適之無權無勢,能夠憑借的只有太子的寵愛。而也正是因為這份寵愛,才讓他現在如同架在火上烤一般。寵愛的人可以有很多個,心腹卻往往不是很多。但凡在大人物身邊伺候的,誰不想取得主子的信任成為他們的心腹?但心腹這玩意貴精不貴多,焦適之就如同一個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明明是初來乍到卻一下子越過了所有人站到了太子的身邊,太子還很是信任,這東宮……誰看著他都不順眼。林秀給他提過醒,他自個兒也清楚得很。但清楚往往沒什么用,焦適之性子外柔內剛,看著如同面團一般柔和,實際上傲骨錚錚,不然首輔劉健不會指著他的字跡說有趣。于焦家不爭不駁,是還債,生恩之債。但不代表他是個諾諾無為之人!即便他無法確認太子到底是喜歡還是無意中被人下套,但諫言是他的職責,他不能看著太子小小年紀就沉迷女色,虧損身體。更不能與后世評論一般成為史書記載的昏君!抱著這樣的心態,焦適之快步走了回去,豈料在轉角與人相撞,他是練家子下盤本來就穩,反倒是來人幾步踉蹌差點摔倒。焦適之見著來人,大驚,一把拉住他,“殿下,你怎么會在這?”差點被撞倒的朱厚照比焦適之還激動,一把拉住了焦適之的手,撅嘴說道:“適之你聽我解釋!”焦適之上下看了他一眼,發現他雖然衣裳微皺卻不凌亂,顯然剛才他并沒有脫衣服。他有些疑惑地看著太子,難不成剛才他意會錯了?可明明……朱厚照只有一個人,剛才他大發脾氣之后就把一群人都甩下走了,他正在氣頭上沒有人敢去撩虎須,只好先把“案發現場”給處置了。他向來聰明,一下子便猜到了焦適之只可能往左邊去,下意識離開這里,三兩步趕上來,卻沒想到焦適之居然回頭了。“適之,剛才是丘聚跟我說要獻上好玩的東西,我這不想著你不在挺無聊的,就讓他獻上來了,結果卻是個這樣的玩意兒!”朱厚照氣得跳腳,丘聚的主意讓他在焦適之面前丟了好大一個臉,想想就讓人生氣!焦適之抿嘴,認真說道:“殿下,男女之事本來是人之常情天倫之事,卑職本不該多嘴。但殿下現今還年幼,這種事情最好不要接觸,免得傷身傷神,于身體有虧。”焦適之除了在東宮前幾天之外,很少用這樣正經的神色與太子說話了。朱厚照扁嘴嘆了口氣,扯了扯焦適之的袖子,“適之,這么嚴肅看著好像先生哦~”焦適之無奈失笑,心里卻是大大地松了口氣。不論太子是真心想試試還是根本一知半解,經過剛才的事情之后,以他的性格至少大半年不會去想這些事情了,這倒是一件好事。朱厚照眼珠子一轉,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原本扯著袖子的手用力一拽,亮著嗓子說道:“你怎么知道男女之事是天倫之樂,難不成你經歷過了,是什么感覺?”他的聲音本來就清亮,脆生生的,清楚明了地撞入焦適之的耳朵。焦適之整個人僵硬了幾息,然后紅霞從脖子蔓延開來,連耳朵都變得紅彤彤的。他本來就皙白,正經的翩翩公子,完全看不出是個練武之人,即便穿著侍衛服也是一副溫文爾雅的模樣,現在整個人臉色如此,愈發俊秀了,然而也不由得讓朱厚照更加懷疑了。只見焦適之捂著臉尷尬地說道:“殿下,這,這種事情,不可在白日胡亂,宣言的。”聲音磕磕絆絆,看著都讓朱厚照心疼,難不成咬到舌頭了?“胡說,你都說是人之常情了,有什么不好意思說?難不成你……”朱厚照好奇地把眼睛挪到了…咳咳,視線一下子就被焦適之發現了,整個人更羞紅地跳開,“沒有!”然后如同旋風一般一下子閃身進房間,大逆不道地關門落窗,顯然不想讓朱厚照繼續逼問。只留下小太子一人站在屋外,抱著手摸下巴。適之向來不是那種人,說的應該是真話,只是……為什么一提到這個問題,面上就那么紅呢?不是說人之常情么?屋內焦適之站在架子邊,一下子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