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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扯了扯劉明遠的衣裳才讓他回過神來,連忙點頭,“是,殿下。”然后一身汗水的焦適之就被太子殿下打包帶走了。朱厚照從演武場出來后并沒有坐攆車,而是一步一步地慢慢走回去。焦適之站在太子殿下的身后,忍不住問道:“殿下不是不喜歡練武嗎?”“你就仗著我寵信你,然后到處亂跑。”朱厚照沒有回答焦適之的話,反倒是飛給他一個白眼,義正言辭地指責道。焦適之愕然地睜大了眼睛,晶瑩的汗珠恰好從額頭滑下,流入眼中酸澀異常,疼得他連眨了好幾下眼,泛出了點點淚花。朱厚照連忙從衣兜里扯出條手帕,點著腳尖按到焦適之的眼眸上,“你看我現在為了你,早上乖乖去上課好讓你順便補課,下午帶你去演武場讓你增長武藝。全天下再也沒有我這么好的主子了,你要怎么補償我?”語氣的小不滿小嬌俏都溢出來了,讓焦適之未被遮住的另一只眼眸中流露出深切的笑意。當然還有幾分憤慨。殿下,這一切的學習不都是您自個兒本來就該做的事情嗎?!不過這種事情對這位小主子投訴是沒有任何用處的,焦適之只是動作輕柔地拉開太子殿下的手腕,淺笑著說道:“殿下打算如何?”朱厚照的大眼眸看著焦適之握住他的手,心情忽然變得很好,連尾音都帶著上揚的弧度,看起來十分好說話。不過從他欣喜的神情來看,這可能是早有預謀。“那適之給我做飯吧。”焦適之緩慢地眨了眨眼,想起他已經黔驢技窮的下廚技術,尷尬地摸了摸鼻子。焦適之的觀念里,是沒有君子遠庖廚的這種意識的。不過自從幾位大太監回到太子身邊后,焦適之也順理成章地脫離了貼身伺候的角色,不需要叫太子起床,自然也沒有需要去做誘哄他起床的早膳。說句實在話他是松了口氣的,不過現在又“咳咳,只要殿下不嫌棄的話。”焦適之深吸一口氣,毅然決然地說道。想想看,他把太子拉入端敬殿,又把他帶入演武場,所要付出的代價只是這么一點,的確算不上什么大事。雖然這本來就是太子殿下日常應該做的事情。不論如何,從第二天開始,太子殿下終于開啟了正常上學的道路。上午老實地去端敬殿學習,下午在演武場泡一個多時辰,晚上在東宮完成作業,然后老老實實上床睡覺。而焦適之在學習之余,也滿是苦惱地一頭扎進書海中,尋求著下廚的妙方,最后把小廚房內的大師傅找去仔細商談,勉強在他的指導下開始做菜。那真是個不太美妙的回憶,做菜跟做面的差別真是巨大。太子認真學習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半個多月后,連張皇后都忍不住把太子招過去仔細詢問,生怕太子出了什么事情。面對母后的問話,又看著一臉擔憂坐在對面的父皇,朱厚照一臉憤慨,耳根發紅地跳腳:“父皇母后,我就認真一會兒怎么就不行啦,你們倆是不是巴不得我天天使勁浪呀!”這父皇母后一定是假的!假的!張皇后捂著嘴笑了起來,眉目間滿是風情,在目送著太子羞憤離開的小背影后,莞爾道:“你看看,我還從未想過有一日壽兒會如此認真,真是難得。”弘治帝摸了摸下巴,父子兩人的動作如出一轍,“看起來這個焦適之對太子倒是真的起了正面的作用”就是這個影響力有點大。不過不論如何,之前的看法都太過偏頗了些。張皇后不用看他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不過也沒有說話。弘治帝是個難得的能夠接受他人意見的人,自從上次張皇后提出異議后,她相信他不會一概而論。不過能夠促使張皇后給焦適之說好話,自然不是因為焦適之本身,而是因為太子喜歡。萬歲爺只有這么一個孩子,偌大的東宮畢竟太寂寞了,身側照顧的人再多都不是能說話的對象。焦適之的身份雖然也低了一點,但是好歹壽兒喜歡他,愿意與他交流,這便足夠了。能夠讓壽兒看重,那可不簡單吶。這樣的人物,絕不該只是一個普通的孩子。焦適之在認真看到這個孩子的瞬間,心中突如其來閃過這樣一個奇怪的句子。他驚訝地停住了腳步,遲疑幾許后發現沒有任何問題,又嗤笑自己胡思亂想。想必剛才只是突然想起了某些書籍文字。看那孩子狼狽的模樣,焦適之怕是誰家走丟的孩子,出聲問道:“你怎么了?”想了想又主動蹲下身來,掏出手帕遞給對方,“我叫焦適之。”看著小孩默默接過了手帕,焦適之心細,一眼便看出對方衣裳的微許損破,“我看你儀表不凡,想必是遇到了點麻煩,要跟我去茶樓坐坐嗎?”只是話語剛出口,又有些羞赧,這話怎么感覺像是在拐騙小孩?小孩似乎被奉承慣了,對焦適之前面的話倒是沒怎么在意,對他后半截的意思卻很感興趣。心中的郁氣被焦適之的話散去三分,大方地說道:“既然如此,那便多謝,我娘喜歡叫我壽兒,你也如此稱呼便好。”他看著眼前之人面善,心中歡喜,倒是坦然直言。畢竟他還真是遇到了不小的麻煩。*朱厚照八歲的時候,滿宮的宮女太監們都對他避之不及。作為皇爺弘治帝最寵愛的兒子,也是唯一的一個兒子,在他身邊伺候原本應該是最吃香的差事了,奈何這位小主子太過頑皮,又在東宮太監等伺候下更加喜好玩樂,被他戲弄到的宮人不勝其數卻有苦難開口。這發展到某一天,也就是今日,這位小主子耐不住寂寞,溜到御膳房藏在菜車里出去了!第一次見到宮外世界的朱厚照表現得像一個剛進城的鄉下人,幸虧他在出來之前就機智地偷換了東宮太監的便服,中等的布料不會讓他顯得很突出。皇城外的官道自然不會有人敢在那里做生意,但是再過幾條街后,熙熙攘攘的人聲便越發熱鬧起來。朱厚照雖然頑皮,卻也十分聰明,在觀察了好幾下之后便發現,宮外的人來往是需要用到銀子的,這讓他想起了劉瑾曾說過的月餉。他難得有點小憋氣,站在街角扁扁嘴,圓潤的大眼珠里帶著點點光澤,早知道今日出門的時候就不要甩掉他們了,他從來都不會在身上帶著除開佩飾外的東西。等等朱厚照從懷里摸出換衣服時順手放進去的玉佩,這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