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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生動形象的插圖。眼,眼睛要瞎掉了!焦適之內心很是無力,別開腦袋道:“皇上什么時候有了這樣的愛好,而且還喜歡把這樣的書籍贈予他人?臣勸皇上一句,還是趕緊清醒好,不要沉淪在幻想中。”若不是看到皇上手里拿著的這個,焦適之差點忘了他剛下趕著回乾清宮是為了何事。朱厚照抬手就把手里的書籍丟到床底,訕笑著說道:“適之別生氣,這樣的東西怎么可能會作為禮物送給別人,我又不是沒事找事干。”完了,適之生氣了。焦適之眼波流轉,似笑非笑地看著朱厚照,“皇上是不是忘了?容臣提醒一句,豹房。”朱厚照慢慢地眨了眨眼睛,似乎在回想著什么事情,許久后認真地看著焦適之道,“適之,相信我,那些我是打算留給自個兒的,那負責的人肯定是聽錯了。”他的態度非常誠懇,如果不是他們對話的內容如此的匪夷所思,焦適之心里險些相信他了。焦適之看著朱厚照一臉正直地說話,忍不住咬牙道:“即便是自留也不行!請皇上允許臣把他們都清理掉。”朱厚照委屈地看著焦適之,“你這不是焚書坑儒嗎?”焦適之這下子總算是明白素日里那幾位閣老的心情的,他伸手揉著額頭,嘆氣道:“不行,皇上,咱別討價還價了,臣待會回去便全部令人焚燒掉。”朱厚照往后一趟,哀嘆道:“我命人悄悄收集了這么久,適之居然這么狠心,連一本都不留給我先欣賞欣賞再說,都是絕版”焦適之:呵呵,呵呵。他不欲再說起這件事情,連忙轉移話題,“皇上,屋外那兩位女子您打算這么辦,那畢竟是太后娘娘送來的。”皇上現在已經將近十八歲,身邊卻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也怪不得張太后會如此著急。朱厚照靠在床頭半坐著,聞言挑眉看著焦適之,“怎么,適之這是希望我收下?”這個話題誰都可以提及,誰都可以勸阻,唯獨適之不行。焦適之頓覺周身布滿寒意,面上正色道:“此乃皇上決定,與臣并無關系。”朱厚照輕笑道:“適之倒是打得一手好牌,四兩撥千斤呀。只不過我是不會接受的,從哪里來回哪里去就是了。”焦適之詫異,“既然如此,皇上又何必讓他們跪著?”“我什么時候要求她們在外面跪著了?”朱厚照說道,“我只不過讓她們別踏入乾清宮一步,早走早了事罷了。”他說起來云淡風輕,焦適之卻一下子了然于胸。想來是來之前太后對她們囑咐過什么,眼下皇上并不接受她們,她們怕回去會受罰,便死活不肯離開。焦適之心中升起幾分憐惜,卻知道這不是心軟的時候。如果皇上不喜歡,他自不會去強迫勸諫皇上。只是只是一想到皇上拒絕的原因是為何,焦適之便覺得莫名愧疚。朱厚照的聲音淡淡響起,帶著點點少有的厚重與冷意,“適之,我做什么決定,從來不看他人臉色。唯獨你例外。”“可正因如此,我下定決定便不會更改,不過從心罷了。我現在是皇帝,除開朝政上的事情,其他事情難道還沒有自由的權力了?”焦適之在原地站了片刻,突覺喉嚨酸澀,“可是皇上,皇家無小事,您”“是啊,皇家無小事。然而天下事皆皇家事,皇家事也可以是私家事。適之,人是自私的,我也不例外。”朱厚照淡笑著說道,卻帶著毫無回旋的余地。焦適之閉口不言,不再發問。等他下午從豹房銷毀書籍回來后,據樂華所知,那兩位姑娘已經被送走了,至于送到了哪里,連她也不知道。慈寧宮那邊不知道是何反應,不過每日焦適之護送著皇上去慈寧宮時,卻沒有發現異常。焦適之站在門口半晌,腦袋空空,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他希望皇上接受張太后的贈予,逍遙快活地走在正確的道路上?亦或是如今天這般干脆利落地拒絕,要他別想太多?他深深地,深深地吸了口氣,心口那處泛著隱秘的疼痛。說起來,已經很久了。從正德帝終于忍不住與他攤牌至今,從未消失。有時焦適之會想,如果他不是如今這樣的性格也好。肆意灑脫的人活得多好呀,既逍遙又自在。如他這樣性子便只能戰戰兢兢,謹慎自持地過活。皇上堅持不懈地撩撥與暗含的堅決,焦適之皆看在眼里。他既不能勸說,又無法竭盡全力去拒絕。心里偶爾會悄然泛起個念頭,或許離開皇上身邊,才是最好的法子。然焦適之已經眼睜睜地看著皇上從太子到登基這幾年受夠了的“我為你好”的苦,想想也便放下了。他這樣的想法,又何嘗不是另外一種所謂的我為你好的主意?65.第六十五章、江南一案爆發后,朝臣議論紛紛,接連一些時日朝廷上的重心都落在這個上頭。焦適之偶爾也覺得此事的幕后人根本就沒有探清楚皇上的性格,行了這招昏招。只是總覺得有哪里奇怪的樣子。焦適之跟隨在正德帝身后陪著他一同去早朝,站在奉天門上時,腦中一直在琢磨著剛才那一閃而過的念頭,總覺得他似乎隱隱約約抓到了什么。“適之?”耳邊仿佛有人在連聲呼喚,焦適之猛地反應過來,定睛一看,皇上正站在他一步之遙的地方看著他,太過近的距離讓焦適之下意識往后退了一步,然后又訕訕地在朱厚照的瞪視下站定了腳步。“你怎么了?整個朝議的過程都在走神?”朱厚照皺眉問道。焦適之的視線往下面掃了一眼,發現大臣們都走得差不多了,還能余下身影的也不知道走得多遠了。焦適之捂著額頭說道,“剛才一直在想著些事情,不知不覺便走神了這么久,真是罪過。”朱厚照挑眉,笑著問道,“到底是何事令你如此入神?”焦適之抿唇,“皇上,我總覺得,這一次的事情看起來不大對勁,再如何急切,總感覺像是昏招。”朱厚照一下子便了然焦適之在說的是那件事情,他含笑點頭,“你說的沒錯,我的確覺察出不妥之處。”“那皇上為何”焦適之欲言又止,為何這段時間皇上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