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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是無上美味。三人吃完后,焦適之正欲回到自己屋內,卻被牟斌伸手給攔住了,“任之,有件事情要同你說一下。”心里盤算著的牟斌一不留神叫出了他私底下才會喚焦適之的表字。察覺到后,他內心一咯噔,繼續當做沒發現,狀似無意地說道:“今晨我從宮內回來之時,皇上令我傳道口諭,今日午時后,他會派人來接你回宮。”當然,這個建議是在牟斌多嘴下才產生的,牟斌便不多說了。焦適之一怔,原本要起身的動作也停頓下來,許久后微一點頭,“知道了。”心里卻是一嘆,橫豎是躲不過去的,再躲又有什么用處?他微微活動了下雙腿,忽而尷尬地覺察到濕潤之感,他以為是錯覺,在桌面掩蓋下稍一掀開官服下擺,卻見原本纏著的雪白布條如今已是刺眼的鮮紅。他深吸一口氣,對著察覺到他動作的兩人苦笑,“還望兩位不嫌棄,請幫我把我屋內左處的黑木盒子取過來吧。”兩人一聽便知道如何,肖明華閃身出去,牟斌摸了摸下巴,起身看了眼傷處,若有所思道:“如此看來,你還真得靜養一段時間。傷在這里,你平日走動都會牽引到傷口,真是胡鬧,今晨你便不該過來!”焦適之難得聽到牟斌站在一種長輩的立場上同他說話,自然覺得新鮮。知道牟斌所說甚有道理,頓時點頭應是,非常順從。牟斌倒是被他這幅模樣弄得說不下去了,本來早上就是坑害了他一把,中午替他送膳倒也有私底下道歉的意思,結果這飯菜自己吃了一半不說,轉眼又把人斥責了一頓,這還真是焦適之不知牟斌心中所想,在結果肖明華遞過來盒子后,見兩位都略帶擔憂地聚集在他身邊,知道這便是想看看傷勢的意思了。他一曬,倒也沒阻止,三兩下把綁好的布條扯開后,露出被碧綠藥膏糊著的傷口,此時綠色膏藥混雜著斑斑血跡,倒是十分駭人了。他從木盒子中取出玉瓶,把膏藥與血跡一并擦去,不顧還在流血的傷口,把玉瓶內的藥水擦拭在傷口處,半晌后,那隱隱滲血的地方終是止住了。焦適之松了口氣,把玉瓶又放回去,重新上藥后把傷口處理好,如此一套流程下來,他已是疼得滿頭大汗。幸虧之前皇上也曾把昨夜用的那種藥瓶贈予焦適之,令他免去無法止血的困境。他能想象他如果是那樣子回去的話,皇上定然是要生氣的。把東西拜托肖明華又送回去,焦適之輕輕舒了口氣,蒼白的臉色也開始恢復了些。牟斌似乎想說些什么,一想到他上午禁不住多嘴的下場,嘖了一聲,也沒再開口。焦適之無事,不想繼續留下來打擾他們工作,便打算先回去房內,剛站起來便聽聞一道熟悉的聲響,“適之”焦適之一顫,抬眼望向門口的方向,那個熟悉的聲音是皇上!他竟然又出宮了!焦適之看著他身后無人護衛的模樣,心中著急,“皇上,您無人護衛,怎可孤身出來,劉瑾呢?錢寧與張建等人呢?”朱厚照輕哼了聲,快步入內,攙扶住正打算走動的焦適之,“你還有膽子問我,昨日太醫說的話你全當耳旁風了?”焦適之僵直身體,與皇上接觸的肌膚仍覺得尷尬,欲避開又怕傷及皇上的自尊,強忍著羞赧說道:“是臣之過,還望皇上恕罪。”朱厚照磨牙,臣臣臣,真是他深吸了一口氣,瞥了眼正垂頭站在旁邊的兩人,隨口說道:“這段時日適之便不過來了,等他身子養好再說,余下的事務你等處理了吧,不要走漏什么風聲。”焦適之被太后斥責這事可大可小,朱厚照不想節外生枝,對焦適之產生什么不利的影響。焦適之還沒說上什么話便被朱厚照打包帶走,牟斌與肖明華拱手送走這一君一臣,許久后肖明華摸著鼻子說道:“看來皇上對任之也的確上心。”牟斌狠狠拍了他的后背,丟了句“蠢貨”,然后背著手優哉游哉地走了。皇上御駕自然是一路直到乾清宮,即便不知道內里是皇上,看到駕車的人是劉瑾便一清二楚了。把人接回來后,朱厚照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召太醫來。太醫對著被重新包扎過的傷勢捶胸頓足,“焦大人的傷勢原本便處在時常需要活動的地方,這樣的傷比起普通傷勢更需要花時日靜養,怎能到處亂跑,又撕裂了傷口!”焦適之微瑟縮了脖子,感受到身側人涼颼颼的冷意,連忙阻止了太醫的絮絮叨叨。“是是,在下定然謹記,勞煩大人開方子了。”開玩笑,再繼續說下去他就沒活路了!等太醫晃著腦袋去開藥方時,焦適之面對著一臉陰沉的朱厚照,主動開口,“皇上,我上午的確是有要事,指揮使今日應該把奏折呈給皇上了。處理完此事后,這段時日我一定不再出宮,留在宮內好好將養身體。”朱厚照瞇著眼睛看他,許久后毫不避諱旁人地摟住他,在他左耳邊呢喃道:“適之,確定真是為了要事,而不是躲我?”昨夜之事令那左耳猶然敏感,被氣流一吹拂,焦適之猛然一顫,耳垂以rou眼可見的速度在變紅,他掩蓋在袖口下的手掌握緊,面上鎮定,“自然是這個道理。”62.第六十二章、焦適之當真便老老實實地待在宮內開始調養身體了。因著上次他出宮之事,朱厚照把小德子責罰了一頓,又囑咐乾清宮與宮門口的侍衛,除非見到焦適之騎馬出門,否則任何時候都不能放人走。他如此這番也是煞費苦心,生怕別人以為焦適之失寵,又不能令適之產生被囚禁的感覺。若是適之能上馬行走,想必那時傷勢也大多好得徹底了。焦適之深感皇上心思,倒也老實待著,再無前段時間貿然之舉。這日清晨,焦適之醒來時已是霞光滿天,日頭高升,他猛然坐起身來,捂著發脹的腦袋呻吟,他往日作息正常,今日突然睡這么久,一起來便發覺腦袋發昏,實在不舒服。掙扎著掀開被褥,他正欲下床的時候,剛進來的小德子嚇了一跳,三兩步上前把手里的銅盆放到桌面上,又急急沖過來扶著焦適之,“大人,您的傷勢還未好,切莫輕易下床啊!”焦適之扶額,“我只不過是腳上受傷,又不是半身不遂,作甚如此小心,我慢些走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