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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暗涌焦適之很快也感知到了,只是他與朱厚照之間的問題實屬難以解決,也不是他特意拉開距離,而是兩人間的相處無論如何都回不到遠處去。焦適之倒是勉力想要保持在原樣,可皇上偏偏就是在扯后腿!清早起身,焦適之舞劍回來,小德子已經備好了熱水供他擦洗,剛一出門便直接撞上來找人的朱厚照。焦適之詫異地看著朱厚照,“皇上,您怎么了?”平日里,就算是要一起吃早膳,最多也是派人來請,哪里會有天子自己巴巴跑過來的道理?“來叫你吃飯。”朱厚照淡淡地說道,拉著焦適之的衣袖往前走。平日里皇上偶爾也有這樣的舉動,焦適之猶豫半晌沒有扯回來,慢慢地跟在朱厚照身后。奈何人剛進了殿內,在位置上坐下來,朱厚照隨手就給他添了四五樣點心。焦適之連忙婉拒,“皇上,早上不宜進食太多。”朱厚照溫和地說道:“沒關系,吃不完的,適之盡可交給我。”這話駭得焦適之即便吃撐了也硬生生把那兩碗東西都吃完,然后才敢離開。他怎敢讓皇上吃他吃剩下的東西。如此種種不一而述,身邊伺候的人早就看出了不對勁的地方,私底下各有心思。也正因為此,宮內倒是很快就安生下來了。怎么看皇上都不像不喜焦大人好嗎?明明看起來還更加喜歡了!焦適之感受到皇上身上壓抑狂亂的情感,卻無法答應些什么。他并非無情,只是在見識過焦君與龔氏長達數年的糾葛,以及之后焦君冷清冷性的做法,他曾經以為或許這輩子他都不會喜歡上任何人了。沒想到偏偏栽在一個完全沒想到的人身上。相比較未來,如今他們兩人還是太過稚嫩。年少輕狂的時候總以為自己能揮斥方遒,直到在世事中撞得頭破血流方才能磨去棱角,綻放幽暗淡雅的光芒。然而在得獲成果前,那段漆黑前行的時日是最為艱難的。而皇上的表態于焦適之而言,便便如同一只半大幼虎在沖著比自己瘦弱的雄鹿撒嬌,期待著雄鹿能與他一同玩耍,日夜不離。可陰陽自有其定律,幼虎與雄鹿本來便不該搭配在一起,怎可一步錯,步步皆錯!朱厚照宛若看不見焦適之的擔憂,一如既往。焦適之如此三天后,終于沒辦法了,在一日回宮后,主動地去尋了朱厚照。“皇上,您想做什么?”焦適之問出這句話時,整個人都是放空狀態,宮里的人心眼比外頭的就是多長了好幾個,皇上的一點輕微舉動都能被他們猜得□□不離十,更何況現在朱厚照表現得如此明顯,活脫脫便是劇透光了!朱厚照正站在桌岸邊練字,輕笑著放下手中的毛筆,“適之不必擔憂,沒事的。”焦適之扶額,“皇上,您的一舉一動都會讓人產生各種猜測,更何況現在是您主動去引起關注,這樣對您不利啊。”他苦口婆心地勸道,只覺得這輩子最大的耐心全部都花在皇上身上了。朱厚照略一思索,索性揚聲道:“樂華,把門關上。”這是要私底下議事了。樂華把人帶出去,殿內只留下焦適之與朱厚照二人,朱厚照示意焦適之在旁邊坐下,而他則是在殿中踱步了半晌,隨后說道:“我讓劉瑾去調查了張巧娘的事情,雖沒有真正查到她背后的人是誰,不過已經可以確定是藩王中的一人。”這個開頭與剛才焦適之來找朱厚照要說的事情沒有半點關系,不過皇上從來不會無的放矢,焦適之凝神思索,忽而想到一事,“皇上,難道張家在其中”“張家是餌,或是垂線都不重要,有母后在,暫時動不了他。但是你在錦衣衛內,關于張家的罪證要全部都要收集起來,必要時必須一擊即中!”朱厚照冷哼了一聲,對張家是滿滿的厭惡。弘治十八年末,朱厚照對張家猶是不冷不熱,但還沒有如今日一般厭惡。奈何他登基這一年多來,兩位張家侯爺或許是覺得放松了些,接連闖出了不少事情,不過是被張太后壓下來罷了。鹽引之事張家借由張太后試圖向朱厚照施壓,朱厚照頂住壓力熟視無睹,直到現在張太后對這個皇帝兒子還猶有怨言。想起此事,朱厚照便默默告誡自己,此事除了他外,絕不可讓第二人知道是適之提出的建議,不然那些被斷了后路之人,怕是會前仆后繼地尋他麻煩,更別說宮內便有個重量級人物在等著他。也因此,朱厚照對張太后是有些失望的,在她眼里,他這個兒子或許還如同當初幼年時可以控制的孩子,又或許他并沒有她殷殷盼切的張家重要。總之,雖然面上不顯,兩人之間的關系已經不如以前那般親密。焦適之望著朱厚照狠戾的神情,知道張家終是引起皇帝的猜忌厭惡,心下也稍稍松了口氣。若是皇上仍同先帝一般和稀泥,最后還不知道有多少人要遭殃,光是他這段時間收集到的資料都令人目眥盡裂,卻毫無辦法。“皇上,張巧娘是如何同藩王聯系上?她不過是一弱女子,何以這般神通廣大繞過錦衣衛的層層防備?”焦適之疑惑道。朱厚照隨手一指屋內淡雅素凈卻無不是精品的擺設,又點了點屋外金碧輝煌的建筑,挑眉道,“可還記得當初阿芙蓉一事?”焦適之注視著剛才朱厚照的動作,又想起那件事情,心中一驚,脫口而出,“難不成那事,也與藩王有關?”“嗯。”朱厚照點了點頭,把那樁皇家秘事告知了他,末了說道:“父皇一直覺得愧對岐惠王朱祐棆,奈何因著他的退讓,反倒是讓岐惠王朱祐棆更加不知足。最后因著阿芙蓉一事,父皇暴怒命人暗殺了岐惠王朱祐棆,在弘治十四年便去世了。”“如果張巧娘與此案有關,那么岐惠王朱祐棆必定只是顆棋子!真正的謀劃者定然藏得更加隱秘!”焦適之點出其中不妥之處。朱厚照贊許地點頭,“沒錯,父皇曾兩次大肆清洗后宮,然而還是有漏網之魚,這人一定潛藏極深,又能夠自由出入后宮不受懷疑我猜其現在至少已是十二監的人。”焦適之猛地抬頭看著朱厚照,滿是擔憂,“皇上,十二監向來是皇帝親近之人,您可得多加小心。”朱厚照渾不在意地勾唇,“適之的擔憂我便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