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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頓咆哮出去,忙不迭地對焦適之說:“大人,您可別見外了,皇上都生氣了。”焦適之:伸手摸了把臉。東宮與乾清宮到底是不一樣的,后者乃皇上寢宮,他雖然有個名頭是貼身侍衛,可這半年里頭他幾乎都不在京城,實在是名存實亡。焦適之不敢失禮,因而才如此規矩。他無奈輕笑,罷了,橫豎是皇上,到底也沒有變化。乾清宮的擺設與之前并沒有太大的變化,不過各處的香爐都被撤了下去,只余下一個中間桌案上的小香爐,點著清冷幽暗的香料,若有若無,隱隱約約。焦適之甫一入內,深吸一口,頓時覺得神清氣爽,精神振發。朱厚照此時正在殿內左稍間,焦適之入內后,還沒等見到皇上,就已經被人猛地鉗住手臂往后一扭,耳側是熟悉的聲音,“適之,你這段時間的身手可是退步了。”那濕熱的氣息撲在焦適之的耳邊,令他瞬間一顫,未被抓住的左手手肘往后一撞,在皇上不得不避的時候靈活地脫身,閃身到另一側。眼前是朱厚照笑意盈盈的模樣,半年未見,他一如往昔的鮮活耀眼。焦適之拱手說道:“皇上的功夫也大有長進啊。”“那是,如果不勤加練習,哪一日被你拋在后面揍一頓,那豈不是丟臉。”皇上笑嘻嘻地說道。焦適之被話語梗住三息,有誰敢去毆打他啊皇上的想法真是神奇。“我叫你不要下跪行禮,你不聽。告訴你進來不用稟告,你也不聽。適之,我是真的很傷心啊。”皇上隨即立刻變臉,幽怨地說道,焦適之無奈扶額。“皇上,這于禮不合……”焦適之委婉地表示了自己的意見。朱厚照非常不滿意。“罷了,我之前想到件事情,恰好你現在也回來了,剛好能夠進行。我記得三天后是你的生辰吧?”他突然轉移了話題,提起了另外一件事情。焦適之一愣,似乎從未聽過這個詞語般,許久才回過神來,“哦……原來是卑職生辰啊。”“你自己的生辰都渾不在意,每次我問的時候就跟我說你已經過了,第二年再告訴我,我居然就這么被你糊弄了五六年,實在可恨。”想起這件事,朱厚照心里有一堆苦水可以倒,他居然這么天真地被焦適之混過去這么多年,若不是今年焦適之在外面,他一時沒忍住把以前查到的資料又翻出來,根本沒想到這日子近在咫尺,轉眼就要到了!焦適之失笑,輕聲說道:“皇上,卑職知道您對卑職的厚愛,正因為如此,卑職才希望不要因此對皇上的聲名有所影響。不過卑職此舉的確是傷害了皇上,還望皇上責罰。”他一撩衣擺單膝跪下。皇上聰慧,這幾年會相信他的三言兩語,還是源于他對焦適之的信任,不忍懷疑。一個簡單得轉眼就能拆穿的謊言,朱厚照整整相信了五年。見著焦適之又跪下了,朱厚照眉頭緊鎖,略顯薄怒,上前一步正與把他拉起來,忽然聽到焦適之溫和的聲音響起,“皇上,既如此,卑職有一禮物要向您討要。”朱厚照已經觸及焦適之肩膀的手指忽而蜷縮起來,握在掌心。他長身而立,怔愣片刻,繼而整個人都蹲下身來,語調異常溫柔,“你說。”那不過是句普通的話語,一瞬間竟生生澆滅了朱厚照所有的火氣。“卑職如今已到弱冠之齡,還望皇上為卑職賜字。”焦適之輕聲說道。不論剛才皇上若有若無的提醒,還是剛才他下意識的反應,都戳中了焦適之內心最柔軟的地方。盡管皇上的確有不當之處,卻一直惦念著他,這怎能不讓他心生感念?“字?”朱厚照的眼神放空了片刻,隨即瞪大了眼睛,“焦君居然還未給你取字!”焦適之提醒道:“皇上,除了年宴,我幾乎從未回家,父親也沒有法子為我行冠禮。”而且自從龔氏逝世后,就再也沒人記得他生辰這件事情,包括焦適之自己。雖然取字是件大事,但以他與焦君之間的關系,焦適之是絕對不會開口去說的。“既如此,我一定為你取個無人能比的字!”朱厚照的眼眸亮亮的,隨即站起身來,一把把焦適之也給拉起來,笑著說道:“你好久沒有回來,我令人把你的屋子挪了挪,你不介意吧?”焦適之苦笑道:“皇上,卑職住在宮內本來就不大合適,哪里會介意?”皇上多聰明啊,一下子就從焦適之的話里聽到了弦外之音,正色道:“你想都別想從宮內搬出去,說來也是,當初就不該聽牟斌的鬼話,反倒讓你連在京城待著的時間都沒有了。等我找個機會,不,也別找了,明日我就把你調回來。”朱厚照差點在話語間就把這件事情給辦了,焦適之連忙阻止,“皇上,即便是調動,也不能隨意動彈。卑職會與牟大人溝通此事的。”“溝通?”皇上眉頭一挑,懷疑地想著牟斌那個鳥樣,即便是他偶爾都會陷在他的語言陷阱里,適之能行嗎?焦適之還不知道他被朱厚照構想成一個純粹的好人,還在對皇上說道:“皇上,卑職一路回來,還沒來得及去洗漱,現在風塵仆仆,實在難以見人,還請皇上見諒,容卑職去換衣沐浴。”朱厚照大方地一揮手,直接讓人帶著焦適之過去了。焦適之的確不知道皇上給他換的地方在哪里,隨著高鳳離開,可是沒走兩步,高鳳就停了下來,往左邊一拐彎,微笑著說道:“大人,到了。”焦適之:他站在原地看了眼眼前緊閉的房門,又回頭看著身后距離這里不過幾步距離的殿門,沖著高鳳說道:“高公公確定沒有走錯地方?”這里怎么看都不是他該待著的地方?高鳳笑不露齒,矜持地說道:“沒錯,小德子應該已經把屋內清掃好了,大人自可進去沐浴休息,小人先告退了。”焦適之摸了摸鼻子,推門而入,內里的空間的確是比他在東宮的房屋稍大,可這不是重點。重點在于這個位置上!乾清宮可不比東宮,沒有所謂留給侍衛的位置,原本焦適之若是住在宮內,他就得跟隨那些侍衛所睡到侍衛所。焦適之心知皇上定然不會如此安排,可最開始也只是在后殿的排房那里罷了,可如今這個位置可就太不適合了。他無奈地揉了揉額間,覺得他頭有點痛。“大人,您終于回來了!”小德子帶著幾個小內侍進來倒水,見到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