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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軍都督府的人!半日不到,張萬全在桂花坊□□的事情頓時傳遍京城。時人王錡在中寫到:唐、宋間,皆有官妓祗候,仕宦者被其牽制,往往害政,雖正人君子亦多惑矣。至勝國時,愈無恥矣。我□□盡革去之。官吏宿娼,罪亞殺人一等,雖遇赦,終身弗敘。其風遂絕。言論有些夸張,然實屬實情。明朝□□被抓可不比前朝輕松,若是落實,那可是切切實實的大罪!牟斌不出手則已,一出手便直接扼住敵人喉嚨,直接絞殺。身處在漩渦中心的上中所因為兩方的牽涉,最后反倒成為最平靜的地方。焦適之完全沒有一種他威脅了一個不得了人物的感覺,這幾日自在地來往于皇宮與上中所之間,淡然自若的模樣讓薛坤與陳宇涵嘖嘖稱奇。自從張萬全的事情過后,薛坤等人對焦適之的態度自然隨和得多,一些真正的事情也開始交付到他手上,焦適之也因此開始忙碌起來,偶爾還需要外出走訪,并不能時時準點回去。有時到了皇宮已是漫天星辰。焦適之與朱厚照見面的時間日益減少,有時甚至只能在太子睡前才能見上一面,順便在心里刷上一條預見字句。已經連續知曉了半年多預見評價的焦適之現在看到任何句子都可以淡定以待,因為以他對太子的深刻了解,那些全部都是他能做得出來的事情,既然如此,還有什么好驚訝的。不過今日這條著實出人意料,甚至讓正在喝茶的他一口氣沒緩好,直接就嗆嗓子眼了。今天他回來的時候,太子正在沐浴更衣,因為時間有點晚,焦適之便打算回去,不過劉瑾留了他,說是太子有事要與他講,讓焦適之在外面候著。說是候著,實際上也就是在門外坐著等,內侍們還端了茶點等物事上來,焦適之不喜歡甜膩的東西,只端起了茶盞。杯中茶水澄黃,香味獨特,正是焦適之所喜愛的黃山云霧。朱厚照原先并不愛此味,不過焦適之來了后,他倒是在向張皇后要來了宮內全部的存貨。張皇后還以為太子變了喜好,日后但凡有黃山云霧獻上,都全部送至東宮。而朱厚照正是在焦適之飲茶的時候從里間出來。這是今日焦適之第一次見朱厚照,按照老規矩,焦適之內心又不受控制地彈出一句話來,然而就是這句話讓焦適之頓時嗆住,咳嗽連連。這話看起來不像是評價,其語氣更像是朱厚照會說的話語,然而這句話的內容實在是太過直白了些。這話用大白話說出來的大意是——天下的事情怎么會都是內侍所破壞的!朝廷大臣壞事情的十之六七,先生們也是知道自己才是。這話簡直比捅了馬蜂窩還要厲害,簡直是拿著尖刀在懟人心窩!自古文人無不是自恃清高,重視名譽,剛才那句話豈不是把整個文官集團都刺痛了。嗯,看起來的確是太子的風格,就忒刺人了點,讓人猝不及防。朱厚照看著焦適之咳嗽不停,一臉莫名地上前,站在旁邊給焦適之撫背,“適之,縱使口渴,也不該如此冒進呀?!?/br>太子親自撫背,焦適之不敢受,連忙站起身來,強忍著咳嗽的欲望,紅著臉說道:“多謝殿下,卑職沒事了?!?/br>朱厚照猶疑地看著焦適之皺起的眉頭,但看他神情還算正常,也沒有追究,“你坐下,我與你說些事情?!?/br>朱厚照很少有這么正經與焦適之說話的時候,頓時讓焦適之警惕起來,難不成是出了何事?只見朱厚照揮手讓旁人都退下,然后讓劉瑾守著門口,方才對焦適之說道:“我偷偷干了件事,我想你或許會不高興?!?/br>焦適之詫異地看著太子,想了想,出言試探,“太子何以如此言道?”太子是君,他是臣,即便太子真的做了什么事情,難道焦適之還能反抗不成?“我派人去探了你之前的祠堂縱火一事,最開始的確毫無痕跡,不過在發現了個突破口后,就順藤摸瓜全部都挖了出來,父皇查得比我還不地道呢。順帶一提,你父親的繼室的確有幾分手段,她那貴妾的身份竟能隱瞞至今,差點沒查出來。然后我忍不住順手送了份大禮給他們?!敝旌裾找豢跉庹f到最后,有點小尷尬地摸了摸鼻子,竟然有些羞怯。焦適之差點以為自己看錯了,他似乎怕驚擾了太子臉上那難得一見的模樣,慢慢地說道:“殿下送了何禮?”朱厚照不自覺偏了偏頭,輕描淡寫地一筆帶過,“我把證據整理后讓人放到焦芳書房,據說幾日前焦府夫人楊氏已然暴斃,只余下侍妾楊氏。祠堂的事情已經被焦芳出手壓制,變為失誤走水?!彪m不能一應掩蓋,卻也在慢慢轉變,更別說還有朱厚照在。焦適之終于明白此時太子之所以揣揣的緣由。他曾對太子說過,他不愿追究,也正好借此償還血rou之債。太子既是怕此舉會讓焦適之不適,又擔憂這會讓焦適之升起和解的心思。焦適之內心酸軟,既是開懷,又覺得難受。他離座在朱厚照身前蹲下身來,冒著大不敬主動握住太子的手腕,聲音極輕極柔:“殿下,一個人做過的事情并不會因為結局而改變,卑職可不是自討苦吃的人。”世人皆知太子殿下率直隨意,生性頑劣,縱使近段時間有所改觀,終不如日積月累的印象??烧l又知道,這位小太子的心底如此柔軟,軟得讓人發酸。那一刻太子臉上燦爛明媚的笑容,讓焦適之生出莫名豪情,他定要護著太子一世安穩才是。44.第四十四章、張萬全的事情引起了言官的關注,時任刑部主事的王守仁上書,洋洋灑灑數千字斥責張萬全品行不端,驕橫放縱,魚rou百姓之舉,此篇文章文采橫溢,通篇尋不出一個錯字,讓人拍案叫絕。王守仁乃是浙江紹興人,連續兩次參加科舉卻未登第,然從未為之懊惱。今年參加禮部會考并被取中,后任刑部主事。而他的上奏,拉開了言官彈劾張萬全的序幕。張萬全本是北鎮撫司的鎮撫使,乃是錦衣衛中最陰私恐怖所在,本該是讓人忌憚。然而對上他的偏偏是言官。明朝的言官堪稱一絕,地位不高卻職權深重,是一個很特殊的群體,不為己身而戰,口誅筆伐一切不平之事,上至皇帝高官,下至黎民之事。雖有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