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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朱厚照回想起往事,當真不堪回首。答應的時候,劉健這個大招還沒出現啊!飽受摧殘回來之后,朱厚照憤憤地把桌上的飯菜當做劉健,竟然吃撐到胃疼,月上樹梢時,東宮便急召太醫。焦適之守在旁邊,一臉懵逼。42.第四十二章、焦適之在床邊守著哀哀叫疼的朱厚照,好笑又無奈,“殿下,您怎么如此不知節制,待會皇上與娘娘過來,可是要笑話您的。”這話正理,雖然弘治帝與張皇后是寵愛朱厚照,然而吃東西吃撐了這樣的事情從他三歲后就沒發生過了,現在成了半大小子,居然還會出現這樣的事情,實在是令人啼笑皆非。朱厚照哼哼唧唧,看起來十分可憐,大眼水潤,打商量似地地說道:“適之,你出去守著大門可好,若是父皇母后過來,你就說我睡著了。”焦適之“狠心”地說道:“殿下,太醫還沒過來,即便你睡著了,皇上還是會把你叫起來的。”更何況,就算真的睡著了,皇上欲娘娘想進東宮,是單憑一句話就能夠攔得住的嗎?太子當然知道會是這樣,不過是垂死掙扎了一番,最后在床上抱著肚子躺平,準備用意念告訴自己這是幻覺,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焦適之看著朱厚照緊緊皺起的眉頭,還有粗重的呼吸,心里也有些擔憂,輕聲說道:“殿下,卑職給您揉揉?也可稍稍緩解一些疼痛。”吃撐了這種事情在年幼的時候大都曾經做過,焦適之知道那種痛,不重,但很難受。朱厚照蒼白著小臉,額頭滿是汗水。焦適之讓開位置讓劉瑾上前擦汗,道罪后便側身坐在床沿,手順著被褥邊進去,找到那微凸的地方后,有序地輕輕揉了起來。他的力道并不重,還帶著點韻感,因是練武之人,手心溫熱,按摩了片刻之后,朱厚照皺起的眉頭有些松開,看起來還是有效的。太醫等過來之時,見著焦適之的動作,發現有效后便讓他繼續,然后他們在旁邊問診切脈,又讓人把太子今晚的膳食給端了上來,正在他們有了判決的時候,張皇后也趕了過來。張皇后頭上只松松挽了個發髻,綰著一對蝶花流蘇步搖,身上的衣服半舊不新,一看就是得知消息匆匆趕過來的模樣。不過在得知太醫的診斷后,她的臉色明顯放松了下來。太醫診斷,太子當是進食了過多如饅頭之類的食物,又喝多了湯汁,才會撐得胃疼。太醫雖開了方子,卻勸太子先吃點山楂,并下床走動,等半個時辰后才可以喝湯藥,免得更加難受。打發人去熬藥,張皇后無奈地看著太子,中午剛活蹦亂跳地出去,現在倒好,直接就躺下了,這些伺候的人真該敲打敲打了。知子莫若母,同理可言,知母莫若子,朱厚照一眼看出張皇后的想法,可憐兮兮地扯著她的袖子,在她身邊打諢了半天,并透露出自己吃撐的原因,最后打消了張皇后的想法。他身邊的人最近倒下的不少,好歹伺候了這么多年,朱厚照對他們也不是完全沒感情。得知太子沒事,張皇后又陪了一會兒太子,然后才回去。臨行前摸頭安撫太子,“你父皇太忙了,我派人去通知他一聲就好,就別讓他過來了,你可別傷心。”朱厚照:???他現在是會因為父皇不來看他就生氣的年紀嗎?張皇后離開后,朱厚照吃了點山楂,然后捂著胃在東宮遛起了彎兒。夜空中月色寂寥,群星倒是璀璨,星羅棋布,煞是好看。朱厚照走著走著忽而站定,抬頭望著夜空,又瞅了眼身側隨風沙沙作響的樹枝,星光燦爛,那些許光輝絲毫不遜于往常月色銀光。朱厚照站在庭院靜靜看了半晌,背著手對焦適之言道,“今日出什么事情了?”焦適之淺笑,果然瞞不過太子,他輕聲說道:“不過是些許小事,殿下不必擔心。”“小事?”朱厚照懷疑地挑眉,轉身看著身后同樣沐浴在星光中的焦適之,“我那兩個舅舅怎么看起來對你有點敵意?他們之前從未見過你,難道是他們沾染了錦衣衛?”焦適之指尖微顫,太子所知道的訊息那么少,卻一眼看穿了內里的聯系,這樣的洞察力他垂眉,睫毛微動,輕聲說道:“北鎮撫司鎮撫使張萬全意圖與指揮使牟斌爭權,目前懷疑張萬全身后站著的人除了雍靖王外,還有兩位侯爺。”朱厚照驚訝得眉毛都要挑到額頭上去了,摸著下巴詫異地說道:“你說我那兩個舅舅,他們有這樣的腦子?”焦適之失笑,在太子心里那兩位是得多不招人待見。若說實話,張鶴齡與張延齡兩人想參與進錦衣衛的事情不是不行,錦衣衛內部有挺大一部分的存在就是來自于皇親,其中有實權,也有虛職。但問題在于他們兩個是偷偷摸摸地在干,那心思可就截然不同了。皇上賞賜的,那是皇上自己樂意。皇上沒打算賞下去的,卻偷偷摸摸地自己在搞那不是明擺著跟人說心里有鬼嗎?“雖不敢完全確認,不過張萬全身后有人撐腰是確實的,今日他既然敢上門,就必然有著相應的底氣。”焦適之說道。朱厚照在庭院中來回踱著步,隨后說道:“張萬全是北鎮撫使,這樣身份的人,即便不是你們的上頭,也絕不是你們能抵擋的。你們做了什么,不對,適之,是你做了什么?”太子在焦適之面前站定,漆黑眼眸中看不出情緒。焦適之退后一步,單膝跪下,自懷中取出那張字據。朱厚照皺眉,他不喜歡焦適之動不動就在自己眼前下跪,但這個事情卻是他屢次說過焦適之卻不聽從的。他接過字據,粗粗看了幾眼,冷哼一聲,“想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也不怕胃口太大把自己吃撐了!”說話后便趕緊把焦適之拉了起來,看久了更加礙眼。北鎮撫司在錦衣衛這樣的機構中還擁有獨特的地位,便是因為直接對皇上負責,大案不需經過指揮使便能與皇上直接溝通。這樣的位置上,鎮撫使若有了私心,便容易持身不正。焦適之原是不想把事情捅到太子眼前,然太子發現了此事,焦適之也不會隱瞞。不過他是如何做到的就不必說了,左右張萬全也不敢透露,焦適之不想引來太子擔憂。一旦知道焦適之是為何趕著入宮,朱厚照內心頗為不爽,如果今日他沒有及時回宮,豈不是就看不到個完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