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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都仿佛被調動起來,愈發熟練。是了,沒有人知道,焦適之中間還有一年荒廢的時間呢。“太子殿下宣布——此次為平局,請十一位公子進殿。”比武正激烈的時候,忽而一道尖銳的聲音響起,大眼少年與焦適之的交鋒戛然而止。大眼少年歸劍入鞘,露出大大的笑容,“我叫林秀,你叫什么?”焦適之被這個名字震撼了片刻,低聲說道:“焦適之。”林秀似乎是看出了焦適之的疑惑,壓低聲音說道:“據說我小時候早了兩月出生,身體一直不好,祖奶奶才取了個女名,你可不許笑話我。”焦適之看了眼林秀的模樣,嘴角抽了兩下,現在這模樣可完全看不出看不出林秀小時候的虛弱。至于林秀的自來熟他并沒有放在心上,若是沒有人理會他,自然就會消停了吧。事實果然如他所想,但并不是因為林秀自己想閉嘴,而是由于他們要進殿了。一列五人,一列六人,焦適之并沒有什么想法,隨意地站到了后面。林秀本來該是站到前面去的,看到焦適之這副模樣,想了想也站到了他旁邊去了。他們這點小動作雖然不是很明顯,但都落到了上頭兩位的眼中。只聽弘治帝溫和說道:“太子,這幾位都是極好的。你之前說要挑選侍衛,一個怕是不夠,至少也得兩個才比較適合。”一個人看著怕是不夠眼,還是得有兩個人守在朱厚照身邊,他才比較安心吶。右側的太子殿下作出何等反應,跪著的十一人并不清楚。片刻之后,只聽太子的聲音響起,“那便焦適之,還有”那延長的聲音帶著幾多不耐煩,但最終還是落下了,“林秀,就這兩人了。”劉瑾是最會看眼色的,眼見太子已經挑選出人選,忙不迭地說道:“恭喜太子殿下得獲兩位勇士——”豈料太子殿下并沒有因為他的祝賀而高興,反倒是瞪了他一眼,讓他心下發虛,難不成太子殿下不滿意這兩人?可是不對呀,明明焦適之是他所看重的人才是。谷大用見太子殿下惱怒于劉瑾,心里不知道多開心,對這兩個侍衛也不大看重了。雖然他與劉瑾關系不錯,平日也以劉瑾為尊,但劉瑾若是失勢,他才能更進一步啊,如果不能被太子殿下重視,那就算來千個百個身份再高貴的人也無用。朱厚照現在的確是不怎么高興。焦適之甫一進殿,他幾乎要認不出來。身著紅裳的他比初次相見好看許多,而之后更見他武藝出眾,心里尤其高興,沒想到他所看中的人竟然是塊如此美好的璞玉,大大出乎他的意料,給了他偌大的驚喜。其實這場挑選搞得這么聲勢浩大,僅僅只是朱厚照想找個由頭把焦適之調到身邊來。他在弘治帝那里求了個許可,又得到了焦適之的資料,看著他走路下盤挺穩該是學過點武的人,便找了名目把五品以上的人都調進來任他挑選。若不是他剛偷溜出宮父皇心氣未平,他才不折騰得這么麻煩。豈料先是焦君沒帶他入宮,后又有父皇硬塞,導致又多了一個人,生氣!弘治帝知道自個兒兒子的脾氣,也懶得說他了,安撫了其余幾個未曾被選中的人,又賞賜了東西下去,這場選拔便算是走到了尾聲。在皇上與太子殿下離開之后,劉瑾過來告知焦適之與林秀明日辰時入宮,到時候會有人帶領他們。謝過劉瑾后,他匆忙地順著皇上太子離去的方向離開了。林秀低聲嘀咕著:“我怎么覺得太子殿下并不打算要我的樣子?”焦適之心里隱約也有這樣的感覺,但還是勸阻道:“你這話還是少說為妙,這是宮里。”林秀猛點頭,正打算說些什么,就聽到自家老爹在叫他的,不得已跟焦適之道別,跑到他爹身邊。而焦適之也不得不回到了焦君身側。焦君并不是一人站著,他旁邊還有一個年歲與他相仿的中年人,身邊還站著個十一二歲的少年。焦適之剛一走過去,那三人的目光便都匯聚在他身上。那個中年男子焦適之只見過一次,似乎是本家的人,按照輩分來他應該稱呼他一聲伯伯。按著禮數見禮之后,焦適之便走到焦君身后,不復多言。焦芳看了眼焦適之,笑著說道:“適之是個好孩子,身手也了得,剛一見面就得到了太子殿下的看重,還是你會教導孩子啊。”焦君被這句話壓得內心羞憤,實際上一直打壓著不讓焦適之練武的人正是他,如今當著焦適之的面被焦芳這么一說,老臉都丟盡了。旁邊的少年一聲冷哼,低聲嘀咕:“就算是太子看重要怎樣,做出那等惡事,又壞了焦家的名聲,活該一輩子被人看不起!”幾人站得這么近,說得再小聲也會被聽得一清二楚。焦適之即使早就心里有數,還是被這句話刺得心中一疼。這事鬧將出來,他便知道這樣的話語早晚會滿大街都是。焦芳聞言臉色立變,厲聲呵責道:“你在胡言亂語些什么,要是再滿嘴胡言就你別想再出來了!”焦芳威嚴深重,少年不敢抵抗,撅著嘴低下頭來,但看那神色便是不服的。接連被本家的人刺到傷口,焦君的笑臉有點掛不住了,匆匆跟焦芳父子道別之后就領著焦適之離去。背后的焦芳心中思索良久,終究是嘆了口氣。在焦適之被太子殿下親自招來的時候,他便敏銳地覺察出哪里不對勁了。原本是想著旁敲側擊看看焦君知道些什么,但是焦君卻一問三不知。不過也是,焦君的身份怎么可能直接跟太子對話,作為兒子的焦適之更加不可能,太子是從哪里得知了焦適之這個人的?畢竟也只有報上來的人才有相關的資料,焦適之可沒有。多想無益,沒有更多的線索根本猜不出來。焦芳轉頭看著百無聊賴踢石子的兒子,心中不滿,果然還是需要再歷練兩年,瓊兒現在根本立不起來。別說別的,光是他剛才的那兩句話,要是放在早些年,被錦衣衛或東廠的人聽了便是個死字。他們抓人,可從來不需要什么證據。于是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少年又生生熬了兩年才從逃出父親的魔爪。焦適之這廂,由于焦君來的時候是自己坐轎過來的,根本沒有另外的位置能夠給焦適之坐下了,正好焦適之現在不想跟焦君一起走,便推拒著自己可以走。焦君看著少年隱隱的抗拒腦袋生疼,心里想罵上兩句,張口卻是不知道說些什么,沉默半晌只能目送著他離開,許久之后才叫轎起。焦適之現在腦子一片混亂,正需要自己尋個地方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