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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未等他站到銅鏡前,門外傳來劉芳急切的聲音,“少爺,宮里來人了!”他雖著急,但知道少爺現在正在換裳,不敢直接闖進去,只在門口提高了音量。焦適之怔然,轉頭看著那幾步之遙的銅鏡,漫步打開了房門。娘親的手藝自不會差到哪里去,不看便不看罷。“少爺,你終于”劉芳的聲音戛然而止,視線落到焦適之的衣裳上,仿佛看到什么令人驚異的怪物。焦適之詫異地看了自己一眼,抬頭給了劉芳一顆爆栗,“這身衣服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嗎?”看來還是得回去看看哪里不適合。“沒,沒有。”劉芳一個激靈回過神來,拉住重新回去房里的焦適之,盡力讓眼睛落到衣服上不再看著焦適之,“少爺,您快去花廳吧,宮里來使已經在那里等候,剛才楊夫人派人來催促了。”焦適之點點頭,看著旁邊同樣候著的管家奇怪,今日的管家與前段時間頤指氣使的模樣截然不同,還多了幾分目瞪口呆?焦適之察覺到了,但沒心思多想,他現在更擔心的是宮里來人的事情。為何宮里會來人?這事他如何都猜不透。那是因為焦適之所謂的“犯事”,所以焦君根本就沒想過要告訴他這件事情,因此他也根本就不知道,如果沒出這事的話,他現在理應是在宮內。跟著前頭管家的腳步,焦適之只覺得今日這老胳膊老腿的管家跑起路來也是蠻快的,如果不是現在這樣的緊張時刻,他還真覺得莫名好笑。“劉公公,大少爺來了。”管家先一步進了花廳,弓著腰說道,根本不敢抬頭看著眼前的宮內來使。剛才便是這人帶人直闖焦府,氣勢強硬,絲毫不把焦府放在眼里。如果不是楊夫人匆忙間認出劉瑾手里的令牌,沒有得罪了他們,不然現在他們不知道會淪落到哪種下場。劉瑾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剛想說點什么,視線落到管家身后的那個人,嘴里的話忽然吐露不出來了。“咳咳”焦適之剛看到宮里來的人長什么模樣,就聽見一連串咳嗽聲,剛才還威風凜凜的劉瑾咳嗽得上氣不接下氣,把整張臉都憋紅了。管家大驚,連忙上去安撫,劉瑾推開他,喘了口氣說道:“焦少爺,太子殿下請您入宮,還請隨小人快快前去吧。”他恭敬地欠身說道,絲毫沒有在面對楊氏時的囂張。劉瑾的話震驚了在場所有人,包括從剛才起就一直沒有說話的楊氏,她的臉色從剛才確認這一行人是宮內來的之后就不怎么好看,在聽到此話之后更是臉色煞白,差點把手里的帕子撕碎。唯有焦適之一臉懵逼,太子殿下招他入宮?他從未見過太子,怎會如此有幸能得他召喚?劉瑾望著焦適之懵懂的眼神,心下明了,照著焦君的說法,他甚至可能都沒告訴焦適之這件事情。他提了口氣,輕聲說道:“皇爺命五品以上官員皆須帶自身年滿十歲的孩子入宮,供太子殿下挑選侍衛,您也在范圍之內,因而太子殿下特命小人前來帶您入宮。”挑選,入宮,侍衛焦適之一下子明白為何焦君會突然把他從柴房釋放,又矛盾地放出謠言,其目的便落在此處了。他之內心苦笑,難受至極。父親啊父親,您是何等痛恨孩兒,才會連想都沒想過便否定了一切?既然清楚了緣由,焦適之撇去一切情緒,低聲說道,“還請公公領在下前往。”“請。”焦府外,兩匹駿馬踢了踢蹄子,嘶聲長起,拉著車廂內的人往剛才來路返回,徒留身后人煙塵滾滾。劉芳連啐了幾口才把嘴里的煙塵給吐干凈,心里忽而想起了剛才少爺的模樣。少爺穿紅裳的時候,還真是好看吶。8.第八章、劉瑾與焦適之二人端坐在馬車內,劉瑾看似閉目養神,實際上微瞇雙眼,余光都用在觀察焦適之上頭了。坐在車窗旁的焦適之面如冠玉,目若朗星,紅色直身映得他唇紅齒白,煞是好看。劉瑾身處深宮,見過的美人無數,卻少有如焦適之這般一面驚鴻,觸之難忘。這并不是說焦適之的容貌比女子還嬌艷,而是恰恰紅衣履身,才襯得美若桃花。劉瑾心中閃過好幾個念頭,最后都被壓了下去,但心里對焦適之的看重卻多了幾分。不是劉瑾過分謹慎,而是他根本就不知道這個焦適之是哪點被太子殿下看上了,就算焦適之貌美,宮中也不是找不出幾個美姿容的男子,作為一個兢兢業業以揣摩主子心思為生的內侍,如果不能猜透這點,他就白活了。而從太子回宮之后便派他去查探這點來看,應該是在宮外遇上的。但剛才這位焦少爺的神情決然不知道太子的身份。雖以太子的性格這反倒才是正常的,可劉瑾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勁。焦適之不用抬頭,都知道對過的內侍心中涌動著種種揣測,因為他自身也是如此。作為一個剛剛才知道入宮原因的他來說,劉瑾的話并不能完全相信。不是說劉瑾在欺騙他,而是焦適之根本不知道他作為一個小小大理寺寺丞的兒子,有哪里值當太子殿下親自派人來請?父親沒有帶他入宮的緣由他自是清楚,焦府所出的事情完全可以作為焦君的依據,而能夠輕而易舉劃掉他的名字,自然是上頭監管不嚴,又或者是上頭無所謂來多少人。既是如此,他的名字怎會被太子殿下所關注?不對。焦適之提醒自己,他還想漏了一件事情。堂堂太子殿下是如何得知焦君有個兒子,這才是他最該弄清楚的,也是他最無法想清楚的。馬蹄“噠噠”而行,馬車悄無聲息地駛入大明皇宮,在宮道上停留片刻,又離開了。劉瑾在前面引路,隨行還有一個原本駕車的小太監,“焦公子,這邊請。”而因雨勢而被臨時充當宴會場所的儲秀宮內,比試已經到了尾聲。已經有九位公子脫穎而出,只余下現在這場分出勝負,便能夠進行挑選了。離席的太子早在小半個時辰前便回到了座位上,而焦君也重新站回去庭院外自己的位置,只是面色惶恐,心神不定。不論旁人如何旁敲側擊,焦君都閉口不提剛才的事情,連焦芳都鎩羽而歸。就在最后一個失敗者被打落,第十位優勝者誕生之際,朝臣眼見門口有一個身影悄悄進來,疾步走到殿內,隱約能看到他在太子耳邊輕聲說了些什么。太子眼波流轉,淡淡點頭,嘴巴微動。劉瑾躬身又悄咪咪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