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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到腦后”的事了,你就不能記性差一點?江硯又說了一句什么,好像是謝謝,口吻一如既往地生疏,客氣。以前也這樣,周賀并不覺得難以忍受,實際上他和江硯基本不聯(lián)系,談不上什么忍不忍的。他在法國時的確懷疑江硯可能已經(jīng)把自己忘了,忘了有這么一個人存在。但他很清楚,以江硯那種個性,很難真正喜歡上誰。不管江硯在外面怎么玩,最后還是要回家,他的家在巴黎。陳簡的出現(xiàn),周賀并不意外,他們分手之后江硯談過不止一個男朋友,也談過女朋友。意外的是,江硯對陳簡的喜歡似乎超出了他的預料。周賀心里有股氣,說不清是怨氣、不服,或者其他的什么——自認為默默付出了很多的人,對自己的付出對象總是難以釋懷,有時那已經(jīng)無關喜歡或愛了,得不到的,總是意難平。周賀曾以為,總有一天江硯玩夠了,會重新回到他身邊,而等待了那么久,現(xiàn)在要放棄,更是心有不甘。此時此刻,他急需找一個出口發(fā)泄一下,否則五臟六腑承受不了,于是他幾乎是帶著惡意的、對江硯說:“我不想干涉你的選擇,但作為老朋友,有些事我覺得有必要提醒你,你對你的男朋友完全了解么?”“你想說什么?”江硯很平靜。周賀說:“我和顧青藍有一段時間……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合作關系,有一段時間有點事情要研究,我們幾乎每天一起吃晚飯,但有一次他放了我鴿子,因為——”說到這,周賀刻意停頓了一下,嗓音放得更冷,一如他與本人性格并不相符的外表,“因為他去找你的男朋友,和你男朋友一起過夜了。”電話那頭靜靜的。周賀問:“不相信?大概八月六七號,具體我不記得了?!?/br>“……”江硯對這個日期有印象,心里回想了一下,霎時感到心臟發(fā)麻。他無聲地深深吸了口氣,漠然道,“跟你無關。”說完不管周賀如何反應,干脆利索地掛斷,將手機用力摔了出去。砰地一聲,陽臺的玻璃窗裂開一道縫隙。第33章當時,陳簡的大腦有短暫的空白,周賀說了什么他沒心思細聽,因為有一直響不停的手機振動聲當背景音樂——江硯不知搞什么,一直打,打了三遍。周賀可能也察覺到這不是一個說話的好時機,一臉歉意地跟陳簡告辭,說有機會再聊,估計去給江硯回電話了。陳簡送走周賀,已經(jīng)出離憤怒,乍然冷靜下來,好像一盆冰水從頭澆到腳,渾身都是冷的,心臟也被冰住了,以至于血液難以流通,抬手去拿桌上的手機時,手都是麻的。——他無意猜疑太多,從未想過要強制江硯聽自己的話,也不想限制江硯的社交,可深更半夜給前任打電話算哪門子社交?是什么性質(zhì)的行為?說得過去嗎?尤其這個前任和他長那么像,這是陳簡心里的一根刺。陳簡面無表情,僵硬的手指轉了幾下手機,把它正過來,點開撥號界面。他實在沒法往好處想,壞的也想不到更壞了,最壞不過又被江硯騙一次——第三次。陳簡盯著時間,一秒,兩秒,三秒……一分,兩分,三分。心里猜測著江硯要和周賀聊多久,多久會結束?他不想打過去時被提醒對方正在通話中。這感覺實在太煩躁,忍耐久了,憤怒的火苗再次復蘇,一點一點以星火燎原之態(tài),把陳簡整個人都點著了。可他人在法國,想吵架,想發(fā)泄,都不能得到滿足。陳簡不禁站起身,在酒店房間里踱了一圈。這間房是個套房,會客廳很大,他雙手插在褲兜里,無方向地往前走,忽然停住了,站在鏡子前。他看見了鏡子里的自己。他很高,身材修長,由于剛從外面回來西裝還沒換下,從領帶到皮鞋,嚴謹優(yōu)雅一絲不茍,這是他慣常的樣貌。可此時此刻,拋開裝束,他臉上的神情與平常完全不同,眼睛里怒火將原本冰山似的冷漠面孔燒得漆黑,他清楚地看見了自己的失控,還有被滔天怒火巧妙地掩蓋了的、不愿示人的痛苦和失措。陳簡為此感到震驚。他立刻丟下手機,脫掉西裝外套,抬手扯下領帶,解開皮帶扣,脫了褲子和鞋,踩著扔了一地的衣物進浴室,沖了一個冷水澡。然后再也沒碰手機,直接回臥室睡覺了。第二天照計劃,他要先去分公司處理一些事情。早上剛睡醒,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床頭,手機沒在這,昨晚放外面了。按照前幾天的習慣,江硯會準時打早安電話,陳簡起床洗漱,走到客廳一看,果然,有一個未接。正想要不要打回去,手機又響了,他冷著臉接起。“早上好?!苯幍穆曇舯纫酝鸵恍?,略有點啞,不太明顯,問,“今早吃什么?”“不想吃。”陳簡只答一句,說完就沉默了。罕見的是,江硯也很沉默,不像以前那么熱情地問東問西,黏著他甜言蜜語。氣氛有點微妙。陳簡以為江硯知道昨晚打電話被自己撞見,周賀跟他說了,心虛了,可即使兩人心照不宣,這層窗戶紙還是得挑破,要解釋也好,要吵架也好,反正沒法憋著。陳簡想了想,旁敲側擊問:“昨天睡得好么?”“挺好的,你呢?”江硯似乎早就打好草稿了,說謊時眼不眨氣不喘。陳簡頓時惱火,給他臺階都不知道下!還是周賀根本沒告訴他?他想繼續(xù)隱瞞?“再給你一次機會,重新說,別對我撒謊?!?/br>“……”陳簡最懂得如何施壓,他不刻意已經(jīng)很冷淡了,刻意時那聲音更是冷得刺耳,冷氣通過電信號傳過來,仿佛手機都被凍了一層冰。江硯霎時感到手指發(fā)抖,不明白陳簡為什么這幅態(tài)度,他知道他晚上出去喝酒了?那又如何?跟朋友聚會總好過陪前任一起過夜吧?誰知道那夜他和顧青藍做了什么——江硯盡量控制自己,不想往壞處想。可情緒控制不?。骸拔胰鍪裁粗e了,你呢,你就沒有對我撒過謊?”陳簡聽了簡直愣住,想不到江硯竟敢反過來質(zhì)問他,腦子里強撐冷靜緊緊繃住的那根弦一下子斷了,很輕的一聲,把理智摔得粉碎。他心里氣憤,仔細回想了一遍,完全沒想起自己什么時候撒謊騙過江硯,有騙的必要嗎?他又沒做過虧心事!“江硯,你這個人,我真是——”陳簡用力咬著后槽牙,從齒縫擠出一句,“不想再搭理你?!闭f完把電話一掛,手機號和微信全部拉黑。俗話說,上帝關上你的一道門,就會幫你打開一扇窗。陳總情場失意,商場卻很順心。三天后他搞定了酒店并購案,并與那位法國股東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