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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林愛卿對此有何看法?”蘇長策當(dāng)然知曉林向峰的兒子今年也參加了春闈,如今這前三名定下,這林向峰卻說其中有貓膩。“皇上,慕容雪并不能成為狀元。”林向峰說道。原來是對今年的狀元慕容雪頗有意見,只是,這慕容雪家世清白,祖上也未有當(dāng)官的,與這林向峰又有什么怨懟了?不過,蘇長策卻是讓林向峰繼續(xù)說下去。“皇上,微臣查到,慕容雪與賀大人為故友,春闈之前,慕容雪曾去賀大人府上拜訪過,這其中必定有些蹊蹺。”林向峰將他所調(diào)查到的事實,一五一十的都說了出來。原來這矛頭仍舊是指向賀正之,慕容雪不過是個棋子罷了。“賀卿,可有此事?”蘇長策將視線轉(zhuǎn)到賀正之的身上,只見賀正之仍舊是唇角勾著清淺笑意,站出來朝蘇長策作了一揖,回道,“皇上,確有此事。”眾臣聽后,無不倒吸一口涼氣的。這別人都想著怎么辯解,怎么這賀正之竟是承認了?只聽賀正之續(xù)道,“慕容雪與臣是故友,到京城之時,的確來拜訪過微臣。”旁人一聽,就覺得這賀正之是傻的,哪里有人就這樣當(dāng)場承認的?“既然你承認確有此事,那你是否徇私舞弊,讓慕容雪通過會試?”林向峰或許沒想到賀正之會承認,不過這并不妨礙他的計劃。“這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賀正之只是簡簡單單的說了這話罷了,還是一如既往的笑若春風(fēng)。這眾臣開始議論紛紛起來。“行了,先將賀正之押入大牢,待朕調(diào)查清楚之后,再作打算。”蘇長策輕飄飄的一句話下來,讓眾臣都住了嘴。賀正之倒是風(fēng)輕云淡,所謂清者自清,他自然不必因為此事而紛擾。蘇長策雖然并不希望賀正之被打入大牢,可若不是如此,又如何能夠服眾?這該賞的時候便賞,該罰的時候就罰,若賞罰不分,他還如何坐穩(wěn)江山?賀正之鋃鐺入獄,第一個覺得暢快淋漓的人是林向峰。只要這賀正之進了牢獄,估計這輩子都別想出來了。蘇長策從正殿里出來之后,張福來就一直跟隨在其后。主子心里不痛快的時候,他還是知曉的。所以,他一句話都不敢說,只能默默的跟在身后。這賀正之被打入大牢一事,張福來也是知曉的。他怎么也想不通,為何賀正之要直接承認?這不擺明了就是讓主子將他押進大牢么。不過這賀大人向來都不按常理出牌,任憑他怎么想,興許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蘇長策沒有半點懈怠,立即就派人去著手調(diào)查此事。就算他相信這賀正之是清白的,可若是沒有證據(jù)證明,除了他還有誰會信?這一百五十二名參加會試舉人的卷子還在,蘇長策讓人如數(shù)呈了上來,自己親自一張一張的看了。若真有貓膩,從這卷子之中就能看出些許來。可是,除卻慕容雪以外,其余人的卷子都沒有問題。慕容雪的卷子,看上去文采平平,實在不具有前四十名的資質(zhì)。可是,通過殿試蘇長策知曉,慕容雪的才能并沒有如此簡單才是。這殿試的題目是由他所出,若是慕容雪沒有真才實學(xué),他也不會將此人選為一甲狀元。很顯然,這慕容雪的卷子被人動了手腳。“張福來。”蘇長策將卷子放下,喚了一聲。張福來一直在外頭候著,聽到自家主子的傳喚,他便是趕忙走進御書房,恭敬的問道,“主子,有何吩咐么?”“去將慕容雪帶進宮里來,朕有事要問他。”蘇長策道。張福來應(yīng)了一聲,照著吩咐去做了。約莫過了半個時辰,慕容雪才到了御書房里來。“草民見過皇上。”慕容雪畢恭畢敬的朝蘇長策行了一禮。他此時身著一襲月白青花紋理長衫,雙眸灰暗的就如黑夜般深邃,眉目如畫,透著一股子書卷氣,倒是秀雅絕俗。只是這人清清冷冷,骨子里有著一股傲氣,好似刻意與人疏遠一般。看到此人,蘇長策倒是想到那梅園里的寒梅來。“慕容。”蘇長策瞥了他一眼,“你與賀正之可是舊識?”“皇上,草民姓慕,名容雪。”慕容雪似乎并不喜歡自己的姓氏被認為是“慕容”,就算面對著的是當(dāng)今圣上,態(tài)度也不見得好到哪里去。只聽他續(xù)道,“草民與賀大人的確是舊識。”賀正之入獄此事還未傳開,按道理來說,慕容雪應(yīng)該不知曉才對。可他竟也是承認自己與賀正之是舊識,沒半點避諱。蘇長策并沒有心思計較慕容雪態(tài)度的問題,只是道,“你且過來看看這卷子。”“是。”慕容雪應(yīng)道,才緩緩走了過去。接過蘇長策手中的卷子,看了之后卻是絲毫不留情的道,“此人文采平平,倒沒甚么出眾的地方,不知皇上讓草民看這個是何意?”“你且看署名。”蘇長策說道。慕容雪這才注意到這卷子末了的署名,可這署名竟是他自己。只見他的眸子一沉,神色并未有多大起伏,還是一副清冷的模樣,“這筆跡仿得好,皇上若說是草民的,草民也無話可說。”“朕此次讓你進宮,便是為了這事。”蘇長策說來倒也算是賞識慕容雪此人,乍然之下,覺得此人和賀正之性子迥異,可如今又覺得有幾分相似。只是,賀正之言辭溫和一些,而這慕容雪并不會拐彎抹角,總是單刀直入。蘇長策讓慕容雪將會試之時寫的文章再寫一遍,自然是能記得多少,便寫多少。慕容雪也并不含糊,執(zhí)筆而書,洋洋灑灑將三場會試的文章一字不差的寫了出來。這時再一看,這字跡確實是仿得極好,不過,仍舊是有些不同。看來,這林向峰的確是想要置賀正之于死地,才準(zhǔn)備得如此周全。作者有話要說:☆、一人足矣賀正之此時正坐在牢房里的草堆里,在這牢房里,最多也就只能閉目養(yǎng)神和發(fā)呆。驀地聽到一旁鐵鏈相擊響起的清脆聲,他才緩緩的睜開了眸子。只見是一名獄卒將牢房門給打開了,隨后,這獄卒似乎恭恭敬敬的對后頭的人說了幾句話,便是退下了。然后,賀正之就是看到蘇長策稍稍彎了腰,走了進來。他這時才緩緩站起身來,拂去自己衣擺上的灰塵,動作輕柔且細膩,并沒有絲毫的慌亂感。待到蘇長策走近之后,他才長長的作了一揖,“罪臣見過皇上。”蘇長策似乎不喜歡賀正之的這個自稱,因此微微蹙了蹙眉尖。隨后他抬起手來,將留在賀正之身上干枯的草葉拿了下來,“你沒事罷?”“臣還好,不妨事。”賀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