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量了一晚上，拋去無數個媚眼，方昊微笑著坐過來。

王琦頭一句就是，’我沒談過上班族，不如我們試一下。’

方昊金絲眼鏡后的雙眼充滿笑意，說好啊。

二個人之后約了一次散步，然后就滾到床上去了。

容序每次說起來，都覺得這兩個人某些部分真是出奇的相似，一樣讓他不滿。

而且他們對待愛情的方式都太過相似，不過一個是真的，一個，則是偽裝的，真假孫悟空里，被佛祖現形，被打死的，是那個假的。

又過了不咸不淡的幾日，王琦看著手上的資料，望著上面的數字，遲遲沒有撥出去已經打好的號碼。

王琦捂著跳動的心臟，還是舍不得啊。苦笑著，癱坐在沙發上。

恨，厭，惡，但是還有一絲扯不斷的東西。

應該打這個電話的，將那些遲遲不搬遷的釘子戶過戶到自己名下，這樣自己就可以主宰那個人的項目，對于自尊心那么高的人，這無疑是最狠的報復，他不得不跟看不起的自己低頭，不得不照著自己的劇本來演。

應該這么做。

籌劃了這么久，不就是為了這個么？

手機不知道什么時候滑落到地上，王琦覺得快要窒息了，空氣越來越少。

大口喘著氣，他努力去夠地上的手機，按下快捷鍵，容序的名字閃爍著。

‘王琦。’

他想說’容序，我喘不上氣了，他想說容序我要是死了，你會難過么。

但是他發不出聲音，他連把手機舉到耳邊的力氣都沒有，手機再度滑落。

王琦像是放棄了一樣，靜靜地躺在沙發上，正午的陽光照在臉上，王琦覺得應該以微笑迎接死亡。

可惜，死亡并沒有來接他。他被一股強烈的消毒水味道嗆醒。睜眼就看到白茫茫的一片，轉頭，是掛著熊貓眼的容序，一臉嚴肅，看到自己后終于放松了的神情，竟讓自己有些想哭。

’容序。’因為水分缺失，王琦的聲音聽著有點嘶啞。

容序皺了皺眉。倒了點清水喂給他。

王琦討好地朝他笑笑，但是遭到了無視。

容序什么也不問，只是不說話，不給好臉。

王琦只好伸手扯著他的襯衫袖子，可憐兮兮地看著他，也不說話。

最后還是容序敗給病號，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才開始數落起來。

’至于么，老子看你談過那么多戀愛，你不是挺酷的么，怎么了，載了，尋死覓活了？看把你出息的。’

王琦微微笑著。

用手磨砂著襯衫的袖口，那是自己送給容序的第一份禮物。

容序不再罵他，只是望著自己。王琦很想抱抱現在的容序，’容序，我還在。’

容序瞳孔收縮著，偏過頭，’嗯’悶悶的聲音，還有因為熬夜翹著的頭發。

護士推開門，看到那個送人來醫院時瘋狂的男人，此刻真安靜地坐在病人的身邊，有些驚訝。

王琦沖護士充滿歉意地微笑，護士笑著退出去了。

‘容序，我下不去手。’

‘嗯。’

‘我想和他分手了。’

‘嗯。’

王琦望著什么都沒有的白墻，覺得這一年9個月，足夠了，不管是作為戀情，還是別的什么。

他們經歷過愛情剛剛萌芽時的曖昧不清，也許那只是一場方昊的戲，很短暫，短的只剩下嘆息中的片段。之后便失了味道，像是保質期只有一天的牛奶。

不過真真假假的，也在方昊的只言片語中感受到過溫暖，眼中偶爾會閃過光亮，不過自己竟然會被那樣一閃而過的虛幻牢牢拴住，王琦笑自己傻。

方昊很懂規則，也很懂王琦，所以才知道如何拴住他，而且處之如草芥。

這也是為什么容序及其討厭方昊的原因，他捧在手心里的人，他努力保護的人。方昊他配么？

王琦再次睡過去，容序出了病房，給秘書打電話，聲音冰冷，’給我整死他，老子要讓他傾家蕩產！’

等王琦出院，已經是一周以后了。給王媽報了平安，聽完嘮叨，他就接到方昊的電話。

方昊約自己在咖啡廳見還是第一次，每次不是他家，就是我家，再不就是漢堡店。

最后一次，何必換地方呢，徒增煩惱，王琦覺得應該賤到底。’還是原味吧，路比較熟。’

一進原味，就見方昊一身西裝，在專座朝自己招手，’你這是下班直接過來的啊’

王琦背著夕陽，笑容有點耀眼。

方昊有種被笑容燙了一下的感覺，一時出神，沒聽清，\'嗯？\'

\'沒啥。\'

\'沒事了吧？\'

\'早沒事了。\'

方昊伸手觸碰了下自己。王琦躲了一下。

\'你變了\'

‘哈哈，估計藥打多了。\'

‘我很想你。\'

‘是么。‘

方昊推了推眼鏡，手指長而白皙，王琦以前覺得這個動作方昊做得極其色氣性感。

趙晨正在里給經理囑咐著什么，今天慶祝生日，一堆年輕人容易出事。

門鈴響也沒怎么注意，等他有空的時候，酒吧已經被今天的主人公李舒念和同學朋友塞得滿滿當當。

麥克風刺耳地被人拋扔起，一個長相俊美的少年，唇紅齒白，笑得張揚，\'今天謝謝大家來，這兒是我哥的地兒，大家放開玩兒，以后也要多光顧啊。\'

說完，朝臺下抱著手臂的趙晨，擠了下眼睛。

趙晨笑著點點頭，看著這個弟弟給自己打廣告，雖然不需要，但是讓他覺得挺舒心。李舒說完，把麥克扔給要唱歌的人，留下一眾為他慶生的賓客歡呼尖叫，只朝那個人的方向走去，雙腿像是張開的船帆，帶著夏季悶熱的微風。

\'哥。\'

趙晨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貼著耳朵，\'生日快樂。\'

李舒將頭埋在趙晨的脖子里，\'哥。\'

趙晨很自然地松開他，\'想要什么禮物，跟哥說。\'

李舒有些激動地望進他的眼，\'陪我去吃蛋糕吧？哥。\'

\'行，禮物你慢慢想，回頭告訴我就行。\'李舒拉著趙晨穿過興奮的人群，走到雅座。

服務員很有眼色，見他們二人做好，就端上了提前準備的蛋糕。

一顆顆鮮紅的草莓整齊地鋪在油膩膩的白色奶油上面，十分誘人。

李舒看到自己最愛的草莓，眉梢眼角全是笑，他都記得。

趙晨不喜歡甜食，幫舒念切了一塊，就看著他大口大口的吃。

\'慢點吃，吃完去和同學玩會兒吧。\'

邊嚼著草莓，邊抬頭說\'不用管他們，我就想和哥你待著。\'

趙晨幫他擦掉蹭到臉上的奶油，\'行。\'

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