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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折了幾只冷光棒,丟在遠處,一下光把整個空間打亮,我吃驚地發現這里的規模,遠遠超乎我的想象。整個“地面”傾斜往下,兩邊往上銜接的部分有弧度,頂部干脆是穹頂,像野獸的脊背肌rou一樣有一圈一圈的紋路。不知道風和水汽從何而來,穹頂的高度接近四十米,或者更高,頂部甚至有云霧,讓我無法看清。地面上散碎的石頭,大的有我的金杯那么大,小的也有足球大小,邊緣都風化了,一看形狀就知不會是自然形成的東西。我就近掰下一塊嘗了嘗味道,想收集一點等之后研究,入口卻沒有石英的味道,而是純粹的腥臭,立即吐掉。看來這黑色并不是我想的材質,而是讓人惡心的什么東西了,我連吐了兩口唾沫,盡力忘掉那股怪味,繼續往前。直到走進了那輛“金杯”巨石,我才意識到自己犯了什么錯誤。那根本就不是什么石頭,而是一只死了的人面鳥。脖子有一個詭異的彎度,顯然是斷了,看起來竟然好像是自己撞斷的。我從來沒見過這么大的人面鳥,完全是神雕大俠的版本,肚子還漲的很大,不知道死前吃了什么。接觸過長生法而衍生出來的物種有三個共性,一是它們都是孤島物種,二是都是群居,三是全部和另一種生物有體內共生關系。生尸蹩和肚子里的蜈蚣,人面鳥和口中猴,還有黑毛蛇和體內的小尸蹩,按照這個條件如果再加一個物種,那就是黑飛子和蛇。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我搖搖頭,我身上沒有高熱量的蛋白質,這東西死了多久了?能吃嗎?我抽出大白狗腿,想切一刀,就發現我想多了。這鳥應該死了有段時間了,身上的rou干硬的像石頭一樣,別說吃了,已經是mummy了,泡面都泡不開。在鳥尸的面前滿地碎骨和糞便,而我以為是足球石頭的東西,有一半是混雜著羽毛和骨頭的圓球,另一半看不出是什么東西,不知道是不是消化不完全吐出來的。我盡力不去想自己剛剛吃了什么鬼東西,再次打開手電筒,照了照地面,意識到了我剛剛心中的違和感:那種口中猴在哪?人面鳥自己的消化系統形同虛設,完全靠口中猴供養,這只鳥死了,嘴里卻是空的,猴子的骨頭呢?而且地上的毛球骨堆是不是太多了?我借著光,把刀插入一個“球”里撥弄了一下,外部的“石殼”發出一陣讓人頭皮發麻的聲音,羽毛和未消化的食物殘渣中,露出來一個壓扁的骷髏,眼洞都已經被擠的變形了,卻沒有完全碎掉。我一陣惡心,媽的,這種鳥習性改變了?吃自己衣食父母?猴骷髏的肩頸骨頭都被折斷,整個脊椎擠成一坨,朽爛的青銅鈴鐺似乎是固定在它的鎖骨上,被甩在一側,像某些后現代的神經病式藝術作品。鳥完全無法消化這些部分,所以吃下去也會吐出來。發生了什么?我繼續前進,結果看到了更多的鳥尸,足有幾百只,和之前那只巨大的不一樣,都是我認知中的大小,而且都非常瘦弱,似乎全部是餓死的。手電光之下,它們的羽毛完全失去了青色的光澤。洞口那一只如果是意外的話,里面這一大批的死亡就不會是意外了,肯定是人力造成的。悶油瓶做了什么?最讓我們忌憚的東西竟然已被滅族,和小花推演了無數次的計劃,立刻在我心里就沒有意義了,變化是唯一不變的,既然情況已經不同,我就沒有理由等大部隊了。穿越鳥尸的過程中我發現了更多疑點,首先這里肯定不是鳥的聚居地,沒有任何巢xue功能的承重結構,其次這些鳥因為不知名的原因集體轉性后把口中猴弄死后,都沒有選擇飛走,都直接餓死在原地。致幻?毒藥?鈴鐺的作用?我腦子里過著可能的原因,還是不知道悶油瓶用了什么手段,甚至也不太能肯定是不是他做手腳了。再繼續前進不到百米,洞xue就開始收束變矮了,收束的終點緊挨著一道斜行的河床,和云頂天宮里的河渠不同,這里的河床不是完全干涸的,底部還有極少量流水。在河床和山洞的相接拐角里,我看到了悶油瓶的另一個刻痕,這一個有著明確的方向指示,即使水完全干掉,也可以順著找到前進的方向。悶油瓶是個很特別的人,當你不明白他的目的時,他做的所有事情都莫名其妙,而一旦你開始理解他,哪怕只理解了一點點,他的任何行為在你眼里卻都有了合理性。我在水邊快速補眠,只睡了三個小時就清醒過來,把磨破的膝蓋和手肘做了一些簡單處理,有了傷口反而不必擔心小型蜒蚰的攻擊。一切都還在掌控范圍里,我小心計算著食物的消耗,補給還夠我前進一段路。唯一頭疼的是我的手電快要沒電了。手搖充電太累,睡了一覺之后,我的疲勞已經讓我沒有余力去搖手電筒,只能暫時關掉,等到需要開的時候再開。走到后來,我開始搞不清時間的概念,只覺得每一步都像是折磨,有時候我覺得自己簡直像至少走了一年,看表卻只過了一分鐘而已。黑暗太消耗人的意志力,我非常了解自己的極限,再這樣跋涉,我的精神會比身體更先垮掉。我吃掉已開封的最后一塊餅干,丟掉多余的負重,打算靠著意志力再走一段。按照我對云頂天宮的了解,殷商皇陵是嵌套的結構,縱向上主建筑的銜接很巧妙,而橫向上并沒有太多東西,所以這條“捷徑”再過不了多遠,至少也應該能看到青銅門(因為它實在太大)或者那些馬臉陰兵,再不濟,也應該看到人面鳥的真正巢xue,或者掛了無數鎖鏈的峭壁。這都是汪藏海記錄過的地標,不應該有錯。我走到自己垂頭喪氣,幾乎失去信心的時候,幾乎熄滅的冷光棒照射范圍里,突兀地出現了一段臺階。我以為自己走迷糊了,打亮手電,一下就看到河床的側面有一個明顯是人造的石臺,足有一個籃球場大小。臺階從石臺延伸而下深入水中,上面刻滿了細小的浮雕,說不出是花紋還是文字。不知道這是什么石頭,竟然沒有被流水侵蝕。我激動起來,可惜找了一圈都沒有再看到悶油瓶的字跡,猶豫了一下還是往臺階上爬去,然后我就看到了一座廢墟。就像被誰踩了一腳一樣,底下的石臺安然無恙,上面的建筑物卻完全塌掉,根本看不出原來的規模。我打算回河床繼續尋找悶油瓶的提示,然而就在我轉身的瞬間,忽然感到自己看到了什么東西。我再次打亮手電,廢墟中那一段黑色發出金屬色特有的反光感,竟然是一把刀。我什么都忘了,跑過去查看,果然是黑金古刀。怎么回事?這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