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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肯定幫你解決,不會糊弄完你就走人不管了的,有什么事,你就放心說,他不管,胖爺也可以給你做主!”胖子沖我使眼色,我一下明白過來,四九城里這些說話的行道,我還真是習慣不了。看來這個老黎,還真是在老九門里混過日子,只是我接手太晚,向來也懶得說那么多廢話。胖子繼續道:“這里不好說話,我們可以出去邊吃邊說。就是你們這地界太遠了,沒什么好地方吧?”我心說折騰一趟,胖子是該餓了,也附和道我們換個地方,你再詳細告訴我。老黎得到保證,臉色卻更差了,說三位老板站得也累了,我們換個適合說話的地方。我們出了倉庫轉上樓,到了像辦公室一樣的地方,一進門,老黎就把門關了。我還沒在沙發上坐穩,眼看著老黎對著我的位置跪了下來。倒也不是沒有心理準備,從老黎欲言又止開始,我就猜到他電話里說的取貨催款和雷子調查疏通,都是借口,他用這樣的辦法把行蹤不定的我引到這里,一定要見到我本人,肯定他料定這件事和我關系很大,他只有這么做,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沈、黎,我回憶了一下王盟當時給我的匯報,黃嚴隊伍的配置里,是不是有一隊有兩個人是姓這個的……我記性不錯,雖然幾個月過去了,還是有兩個名字浮想腦海,事情于是能串起來了。黃嚴是我盤口最好的一個鎖匠,因為蛇沼的事情“出名”以前,根本沒有帶隊領頭的經歷,后來他癡迷于龍紋盒子和石函的陷阱,深居簡出地研究開鎖取地圖,沒有機會接觸這方面的事情——所以黃嚴找的人手,即使也是道上的,身手和素質卻不敢恭維。我問老黎是不是叫黎工,他一抖,算是承認了。我道:“你出現在這,只可能是從銀川半路逃回來了,確實壞了我所謂的規矩,但其實你誤會了——黃嚴雖然在用我的錢,人卻已經不是我的伙計。他那條路本來就兇險萬分,我不知道他許給了你們什么東西,又用了什么話嚇唬你們,你逃就逃了,如果是擔心吳家的報復,大可不必。”老黎道:“小佛爺,確實沒有人為難我,是……黃嚴……”我等著他的下文,老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猛地爆發了,抓住我打算扶他的手,瞪大眼睛道:“他瘋了,他瘋了,他要殺我們所有人。您得救我!”我讓他不要激動,有事情慢慢說,老黎就抖個不停,表情簡直有些扭曲:“我不是故意丟下他們的。”我快速想了一遍可能發生過的事,黃嚴將近半年前就行蹤詭秘,將近半年的時間花在沙漠探索上,期間回銀川補給過三四次,每次王盟都是立刻把缺的物資劃到位,前幾次有比較粗略的報賬,最后這次歷時最久的考察,正好趕上我遇險加上進藏,沒有詳細的跟進。我是個不愿意面對痛苦的人,即使知道自己手上可能已經算不上干凈,由于傷亡不是我直接造成的,我能安慰自己不是我能控制的,我不必太有負罪感。但這層一直保護著我的心理防御,一旦崩塌,帶來的刺激,對我可能是毀滅性的。我一直很小心地不讓自己做得太過,知道得太細,說是自欺欺人也好,無論如何,吳邪不能夠垮,還有人在等我。老黎慢慢緩了過來,看他還能控制自己的情緒,我想也許情況并沒有我擔心的那么糟糕。他道:“我不知道黃嚴為什么瘋成這樣,但是我知道這件事,一定和您有關系。”說完從外套的口袋里,拿出了一個U盤。“我只去了一次,這是黃嚴讓我拍的記錄,他說過‘一定要交給吳邪’,證明他‘沒有說錯’……這是出事前最后幾個小時的錄像。”黃嚴對那個盒子的著迷程度,正如歷史上無數個中招的人一樣,他們中有多少人窮其一生也得不到真相的一片衣角,而黃嚴做到這種程度,運氣好還是不好,我也許沒有資格去評論,我也是當局者。辦公室里有電腦,我們卻沒有立刻觀看完這一份記錄,老黎先說了一段話,講他是如何被這個姓沈的老朋友邀請,又如何被黃嚴的話吸引,再如何遵從某些行規加入。他的敘述不長,帶著很多混亂無關的句子,我聽出來他已經離異,帶著一個正在上高中的兒子,就是為了兒子今后上大學的開銷,他參加了這次讓他后悔終生的“探險”。第六十八章場景還原——黎工和終極(第一人稱先緩一下,梳理一下上帝視角的劇情。)黎工本名并不叫黎工,這個外號來自他年輕時候的職位,一個化學品廠的工程師,那個年代,某工是對技術人員的一種尊稱。但是“黎工”,并不是真正的工程師,他得到這個職位,依靠了家里的一些關系,做的也不是技術工作。這要從廠的性質說起,這個位于京郊的這個化學品廠,對外的牌照是生產化肥,實際上承辦的業務卻包括了軍工,原因很簡單,廠隸屬于一個京城名家旗下,而京城名家又是一個“軍旅世家”。世家最特別的一點在于當家的全部是女性,旁支異常地多,為了家產明爭暗斗是這個家族的常態。黎工的父親為這個世家工作過,告訴過黎工,建國前該世家并沒有和軍政建立任何關系,專門從事一種更微妙的行業,淘沙。南派淘沙的杠把子們——長沙九門提督里唯一一個女人,就是出自這么一個家族。也因為如此,黎工雖然沒有直接接觸過淘沙行業,對此卻并不陌生。他是很多次行動里必不可少的斂貨、搬運人員,利用職務之便,專門處理不能走明面的“危險品”。九十年代化學品廠的物流部門被買斷重組,黎工留在了原單位,希望逐漸淡出這個行業。不黑不白的身份導致黎工的處境尷尬。他既不能算是一個與盜墓世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伙計,也不能算是一個清白的普通人,這直接反應到他的家庭婚姻生活不順利上——他永遠沒法跟妻子說清,為什么需要半夜三點去化學危險品倉庫錄入貨物而不能白天去,也永遠沒法跟兒子坦白,工資為什么不穩定到有時候要借錢,才付得起北京城里重點高中的學費。“爸爸,那罐子里是什么?”兒子曾經問過他這樣的問題,指著一個風扇形狀的標志。黎工不能回答里面是放射性物品,因為他知道,確實不是。斟酌良久,面對兒子的眼睛,黎工還是無法說出欺騙的話語,只能模糊道:“鴨梨,那是很危險的東西。”有時候對一個人說謊,是為了要保護他。黃嚴受人委托開石函的事件,在道上非常出名,他開了那個盒子將近一年,還把自己給開瘋了。石函中的地圖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