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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話了,胖子做好了午飯叫我去吃,跟我講對待朋友要像春天般溫暖,對付敵人要像冬天般寒冷,讓汪小洋去一邊喝西北風。藍袍對汪家的人沒有表現出特別的厭惡,也沒什么特別的關注,就跟沒那么個人一樣。只有我喝著面湯的時候,遠看了一眼汪小洋的方向,見他蹲在原地吃自己的東西,臉上的稚氣一下沒有辦法掩飾,讓我發現自己的推測有誤,他可能都不到20歲。或者是這樣,汪家的人也不會老?我心想,汪家要真混得不如以前,不如和張家的叛徒聯合一下,開個化妝品廠什么的,肯定能扭虧為盈,走上人生巔峰。這時候藍袍過去收拾山洞門口篝火,汪小洋有點不知所措,想讓開,結果突然看到了藍袍胳膊上的紋身,直接膝蓋一軟沒能站起來。胖子戳了戳我,奇道:“你看那孩子是不是缺鈣,沒事就抽啊?”“有可能。”我隨口接話,拍了拍登山服上,一下摸到了內兜里的硬物。我心里咯噔一下,是那個被捏扁的打火機。同時就感到,我的手指竟然止不住開始顫抖,只能握起拳頭,等著自己這種不正常的過激反應,消退下去。那邊汪小洋還在震驚當中:“你是什么人?這不可能啊?”他想伸手去捉藍袍的手臂,后者一下就甩開了。汪小洋接連問了好幾句,藍袍不知道是沒聽懂還是根本就不想搭理他,胖子便替他道:“按規矩你要聽他的話是吧?快過來把我們的鍋洗了。”汪小洋稍微反應過來,對藍袍道:“你的紋身是植皮上去的吧?”藍袍下意識擋了一下疤痕,抬起來看了一眼接口的位置,揉了揉又把袖子放了下來遮住。康巴落中本來就有精通藏醫的人,有一些傳承下來的秘法,源于制造閻王騎尸祭品的方法,聽說可以完美地把別人的皮膚甚至四肢接到活人的身上。秘法已經失傳,還剩了不多的藥膏,被藍袍珍藏著以備不時之需。那張皮完全融合到他身上,還需要起碼再一年時間。藍袍曾經告訴過我們,這是他收拾外來人那幾年發現的,殺掉的比較厲害的黃種人,身上都有這么一個紋身:有的人在背上,有的人在腰上,也有人在胳膊上。藍袍是為了方便“獵殺”才給自己植皮,并不清楚鳳凰圖騰的具體含義,只是推測和“麒麟”一樣,是一種族內特殊身份的標志。“鳳凰紋身是什么意思?”想到這個,我一時來了點興趣,過去問汪小洋。汪小洋道:“我不知道。我們的族規是遇到這樣的人,無論他說什么都要絕對服從。”他說完之后頓了頓,“你別笑,我說過了,我們家里等級非常森嚴,而我處在最底層。”“沒有理由的絕對服從。你羨慕這種人吧?”我道。汪小洋不滿地道:“就算你不接受我合作的提議,也不用這樣刺激我。如果我不是沒有辦法,也不會想要背叛家族……不是所有人的日子都像我和我meimei那么難過。”吃過飯我的心情已經好多了,微微一笑,道:“那你大可不必羨慕,據我所知,這種人只是祭祀品。”汪小洋不屑道:“你這又是哪里來的情報?我們家從來沒有什么跟祭祀沾邊的活動,連新年都不過。”“是啊,你們當然不過新年。”我看著他,等他自己想到我的意思。汪小洋果然皺起眉頭,道:“你是說‘那個’。”胖子道:“哪個啊?還‘那個’的節日,破瓜節嗎?”汪小洋道:“我們自己的歷法是倒著的,周期結束之后再繼續循環。終也是始,我出生得晚,下一個終結點是……換成你們的時間,是2013年8月末到9月初的一段。”很多文化都有自己的歷法,汪家的沒有“天”的說法,是一種星歷,參照標準既不是太陽也不是月亮。其實所有歷法循環都可以和現代的公歷互相換算,說不上誰的歷法才是真正準確的。我想到雨林里的那個星盤還有瓜子廟那座鐘的星圖,汪藏海當年的成就可說是堪輿師的頂峰,星相學本身就和堪輿同宗,甚至比風水還要深奧,他讓后人用這樣一個歷法,顯然是預示著他一生中最無法忘懷的那件事的周期。青銅門。當時這三個字在我腦子里出現了很多次,然而我無法把它順利說出來。我確定需要給自己制定個脫敏治療,再那么下去,各種關于悶油瓶的字眼、物品、不能思考的事情,會極大影響我的進度。在自己的情緒無法處理的時候,身體會做出保護自己的選擇,也就是壓抑,然而高壓鍋總有爆炸的點,我希望找到一個化解的方法——沒有時間了,但是磨刀不誤砍柴工。我并非真的退出,只是不可能和汪小洋合作。這個小孩是有一些值得我注意的地方,不過自己送上門來的一向不太讓人上心,如果他真有求于我,無論我怎么任性都攆不走,相反,如果他要有別的想法,我一拖時間,他也就暴露了。我說服胖子,加上藍袍,都留在墨脫的吉拉寺,這個被悶油瓶稱為“可以庇護”的地方,修禪。我的修法大概只適合我自己,每天花三個小時不聽不看不想,一個小時跟喇嘛扯皮,然后是十個小時瘋狂地思考和計劃,以及對之前所有事的整理。我之前也寫過很多筆記了,統一把它們命名為吳邪統計卷宗。這段時間不長,也就三個月左右。汪小洋在第一個月末就突然離開了,沒有留下任何信息。不知道是不是和我的接觸,讓他對我掌握信息的程度有了疑問,他帶走了我的一部分手稿。(汪小媛哥哥已領便當,下章會說,謝謝,不要萌他。后面還要發很多便當,總之本文看到不認識的名字還有稱呼都不要萌,都是便當,謝謝謝謝。)第六十一章場景還原——另一個關根這是吳邪開始清修的第一個月月末,尋常的早晨,尋常的陽光,尋常的院子,不尋常的只有一個人。汪小洋的表現,在吳邪眼里沒有任何變化,還是非常的尋常,但是此時此刻,他自己知道一切都將不同。死水一般沒有希望的生活,不該再持續下去。院子里那個雕塑的原型,此刻正過著死水一般沒有希望的生活,那種生活汪小洋寧愿死也不想體驗。吳邪還不知道,自己創造的希望,其實只是被給予機會的想象。一旦進入那個所在,作為“自我”的一切就都不存在了,吳邪還沒有知道到這一層,等到了那一天,不知道會有什么精彩的展開——汪小洋很清楚自己看不到了。“可以舍棄掉自己了。”汪小洋自言自語道。一個月的觀察,每天的飲食起居都沒有放過,幾乎沒有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