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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你和這把刀還算是有緣分。你從土里帶出來,到了那么厲害的一個人手里,現在又回到了你這。”“我還會還給他的,售后服務很重要。”吳三省想到自己的侄子,搖頭道:“隕鐵和隕玉關系不一般,你還是把刀留在外面,等撤離的時候若還有余裕,再帶上吧。”石膜被敲破,里面露出來一只半只手掌大小的白色蟲子,有很多細小的足和一對螯。石膽又叫石蝦子,它的外形確實長得跟蝦很像,如果仔細觀察,會發現這東西和那種尸蹩長得也有幾分相似,味道當然不怎么樣,但黑眼鏡顯然是一個能把蟲子吃出醉蝦感的人。吳三省并不關心黑眼鏡如何吃藥,轉過去一只一只查看水中的籠子,失望地發現都是空的。那種蛇果然太聰明了,看到同伴被抓,其他的便都不再輕舉妄動。阿寧的誘餌確實只能使用一次。“三爺是說,這種口信?”黑眼鏡把殼也吞了下去,才指著水潭問,“你說的話要我傳達給吳邪?”吳三省卻搖搖頭,重新整理自己的思路,過了一會說:“我說了什么并不是最重要的。”這附近都是小蛇,年齡太小,幾乎空白,不帶什么有用的信息,只能當人蛇祀‘開門’的祭品用一用。我要給吳邪的必須是后手中的后手,最好是讓他今后都能死心放棄的警告,雖然可能適得其反——但這是我能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了。吳三省如果還有機會,會把這些都告訴黑眼鏡,但沒有時間了,而且隔墻有耳。那些伙計中還有多少人深藏不露,他根本沒有精力看透,也沒有時間一一交代清楚。黑眼鏡觀察天色,天快黑了。“沒時間了。”吳三省道,“跟我之前說的一樣,我們進去之后,應該能在路上找到一些瓦罐,考古隊上一次進入神廟,開采了一部分,但是沒有機會拿出來,找一只罐子里的雞冠蛇,帶出去給吳邪。”“可是這種蛇——”黑眼鏡音未落,兩個人都是一愣。水潭盡頭井口處竟然傳來了幽幽的人聲,仿佛女人的受傷呻吟,雖然低,卻很清晰。吳三省眉頭緊皺,似乎又聽到了一聲,便直接往那邊走去。黑眼鏡覺得不對,心知肯定攔不住,也只能跟上,路過阿寧尸體的時候,他還是停了一下,替她合上眼睛。在這里命不由己,他也沒有什么資格去可憐這個女人,也許很快他們都要死了。扎營的地方正在井口附近,那邊的伙計聽得比吳三省更加清楚,早按耐不住抬槍站了起來,卻不敢直接去追。吳三省幾步跨過他們,往水潭的另一個盡頭走去,眼看就要自己踩進水里。“三爺,怎么回事?”“那邊好像有人聲?”“那女的不是剛死了?難道……”“怕個屁,女鬼老子也能干死她……”“都給老子閉嘴。”吳三省道,拿望遠鏡開始仔細地觀察聲音來的方向。剩下的伙計有至少一半都是拖把的勢力,其中有幾個耳力極好,開始跟身邊人復述剛剛的情況。幾股人都不動聲色地尋找著自己真正的同伴,這是一只人心不齊的隊伍,隱患太多,還沒等出事,已經一盤散沙。井道附近不知何時起了霧氣,幾個小時前還被雨水完全淹沒的地方,現在露出了雕刻的獸頭,黝黑的嘴顯得非常突兀。吳三省沒有心思關注身后大群人,他接過伙計手里的礦燈,仔細去照水潭四周的井口,忽然不能確定自己情報的準確性了。如果機關上次就已經被破壞了,還能用文錦筆記里記錄的辦法打開入口的閘門嗎?又或者說,文錦已經又把它打開了?是她嗎?她是不是不希望我殺這么多人,又不能確定是不是我本人,所以在試探我?吳三省暗暗問著自己。太陽的光線逐漸消失了,樹木的頂端只能看到蒙蒙的亮光。“三爺,這是不是水聚天心啊。”有個伙計道,“你看這水,跟下午的時候不一樣了,咱們以為是死水才起瘴氣,其實不是呢!是不是下面都是通連的?這是有大寶貝的風水眼啊……”黑眼鏡嘿嘿一笑,使勁搖頭:“水聚天心是說活人宅,照你這意思,西王母她老人家還在里頭活著,偶爾還得出來洗洗腳?”這人只是想煽動吳三省進一步行動,并不真的懂藏風聚水的論調。但他還是說對了,只是這里并非真正的聚水,只能算明水暗去。多條活水引入水潭,卻只有一個暗道排到地下暗河——就是進入神廟的入口,需要大量人犧牲才能打開的入口。“我們過去看看,招子都放亮點。”吳三省終于下了這一道命令,比他自己原本的打算早了好幾個小時。遇上文錦的事,他便不是那么冷靜了。黑眼鏡暗自嘆道:人情債真的是很麻煩。第八章吳邪的記錄——第一個失敗幻覺的雨幕之中,這兩個人的身影是唯一清晰的東西。阿寧怎么會和我三叔出現在一起?難道那個時候她沒有死?這怎么可能?我確確實實在死人潭里看到了她的尸體啊?這些疑問都是一閃而過,只要試圖去理清思緒,我的頭就會疼痛難忍,連對手腳的掌控能力也受到了影響。漸漸的腦海中有更多的景象閃過,但除了我三叔和阿寧的身影,我無法再拼接辨認出什么有意義的信息來。片段是交錯的,像超快速的幻燈片。我實在無法詳細形容自己看到的東西,好多場景是單色的,邊緣還有一定的扭曲,并且沒有任何聲音。我無法移動自己的視野——這感覺非常像鬼壓床后被迫在觀賞3D巨幕,最難以忍受的是,巨幕上播放的東西我根本無法理解,卻不得不一直看下去。與此同時的是劇烈的頭暈,這種暈眩讓人根本無力思考,屬于我的意識好像馬上就要斷了一樣,但偏偏又不是真的斷了。我之前接觸到蛇,只會做一些意義不明卻身臨其境的噩夢,和這一次有非常大的差別。類似鬼壓床的感覺持續了很久,頭暈終于漸漸減輕了,我感到胸口一輕,馬上大吸了一口氣,睜開眼睛。窗外的白光有些刺目,我不得不把眼睛瞇了起來。怎么天都亮了?我眼前還有奇形怪狀未消散的色塊,嚴重阻礙了判斷。不知道怎么回事,眼淚流個不停,連鼻涕都淌了出來,整個臉都是木的。“你醒了?感覺怎么樣?”我花了好一會才意識到是黑眼鏡在跟我講話,他的聲音聽起來特別遙遠,還帶了奇怪的回音。我無意義地哼了一聲,這才感受到后背的酸痛,右手已經被刀完全壓麻了,就跟沒有了一樣,過了好一會才能夠控制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