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輕嘆一口氣。

“別管這些了，我們回去酒店，我慢慢說給你。”

危淵點點頭，跟著Sughter走向大門。臨走之前他回頭看了一眼這個金碧輝煌卻又鴉雀無聲的大殿，恍惚之間似乎看到了Lust被吊在木架上的尸體，而自己則是站在大門不遠處，往里面點了一把火。

熊熊烈火噼里啪啦地迅猛燃燒著，吞噬著所及之處的一切。而那些觀眾卻還如同精致地提線木偶一般，微笑著，發(fā)出整齊的掌聲。

“其實，你當時在那條河邊看到的，是我。”

Sugther一邊給危淵系上安全帶一邊說到，轎車啟動了之后，車里卻是一片死寂。

這句話，大概是危淵現(xiàn)在最聽不得的。當時他摒除了一切雜念，一心只想走完這段路，回到十區(qū)，根本不允許多想。但是他知道，一旦假想成立，他會恨死他自己的。

“先別急著自我死刑，親愛的。”Sughter猜到了危淵此時內(nèi)心一定在崩潰，便及時打住了他的這個念頭，“要不是你一路向前，沒有回頭，我現(xiàn)在就回不來了。”

危淵轉(zhuǎn)頭看向他，心中大概猜到了這是什么意思。

俄爾普斯回頭了，他卻沒有。所以，這就是冥府之路最終的獎勵，他可以帶走自己死去的歐律狄克。

“你真的死了......”危淵看著Sughter，連聲音都在不受控制地顫抖著。

“死了，也沒死。”Sughter將車開上大馬路，直奔危淵暫居的酒店，“你說，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算是死了還是沒死？”

危淵一時間答不上來，心中的各種猜測卻亂糟糟的。有一個聲音告訴他，不要再去糾結(jié)這些瑣事了，現(xiàn)在自己的愛人回來了，這些事情，都過去了。

是啊，都過去了。

“你見到Death了？”危淵問到。

Sughter嗯了一聲：“不只是Death，那里還有很多人。”

“主神？”

Sughter看了危淵一眼，說他在那里并未見到過主神，只有一個不知道究竟是神諭者還是其他存在的Death。

危淵想了想，或許主神只是不愿意現(xiàn)身罷了。

“那里還有很多人？”他問到，不明白對方究竟指的是什么。

“當時你在木板上，中間有一次你沒踩穩(wěn)，后面有人幫你扶住了木板。”Sughter看著前方空曠的馬路慢慢說到。道路兩邊的路燈發(fā)出明亮的暖黃色燈光，加上節(jié)日的一些裝飾，給人一種很是溫馨的感覺。

危淵手指蜷緊，沒有說話，等著對方給出答案。他到現(xiàn)在都記得那一步之后心臟提到嗓子眼的緊張和恐懼，更忘不了身后那個自己沒能看見的存在。

“那是喬安娜。”Sughter說，聽起來卻像是嘆了一口氣。

危淵直直地盯著前方一條一條不斷飛速后退的道路線標，沒有說話，只是鼻子很有一些酸。他知道喬安娜的命運已經(jīng)塵埃落定，再無轉(zhuǎn)圜的余地，卻還是忍不住問了Sughter，她后來怎樣了。

Sughter深深地看了危淵一眼：“她已經(jīng)走了。”

危淵點點頭，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做出這個動作，只是下意識。

“我進入那片白樺林之后，忽然有一束光......”危淵拿紙擦了擦臉。今天哭泣的時間太長了，眼睛都開始有些發(fā)腫，很是不好看，臉上全都是干涸的淚痕，讓他忍不住地想洗臉。

“是大祭司。”Sughter說，“其實我和他當時一直都跟在你后面不遠處，只不過只有他會制造光芒，跟個螢火蟲似的。”

危淵閉了閉眼。

他就知道，當時自己一直覺得有人跟在自己身后并不是錯覺。那束光，幾乎就是把當時的他從崩潰的邊緣給拉了回來，要不是那個巨大的光團一直照亮四周，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走的出去。

“那片病死的白樺，是Pgue搞的。”

危淵聽著，心中原本已經(jīng)沉寂多時的人類情感被這樣一句一句地勾了起來。他始終以為那時的一切都只不過是幻境，是假象，他曾經(jīng)如此確信與自己的判斷，可是現(xiàn)實卻并非如此。

到最后，轎車快要抵達酒店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問出來自己最想問的問題。

“那個時候，你就這么看著我走了......”危淵話還沒說完，哭聲卻將后面的問話全部打斷了。

那個時候，Sughter該有多難受。

Sughter停好了車，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隨即下了車走到危淵的那邊車門，將他抱了出來。

“危淵，你后悔當時沒有回頭嗎？”他看著自己懷里哭得滿臉淚痕的小祖宗，又是無奈又是心疼。他知道對方在擔心什么，那時候的他卻是感受到過心如刀絞的滋味，看著自己的愛人對自己說，你不是Sughter。

危淵不自主地抽噎了一下，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那是他這輩子都不能后悔的決定。

“那就忘了之前的這些破事吧，我們現(xiàn)在，自由了。”Sughter用腳將車門踹上，抱著危淵就直接走進了酒店的大堂。

“放我下來，公共場合......”

危淵被這樣抱著走路十分不適應(yīng)，臉上如今又是一副大哭過后的狼狽模樣，見不得人。沒辦法，最后他也只能將自己的臉藏在Sughter的肩窩里。

“你不是可以入侵他們的大腦嗎？”Sughter不為所動。

危淵的臉又紅了一分，一定是安狗蛋的智商病毒傳染，害的自己現(xiàn)在和個智障沒什么兩樣。

氣著氣著，他又不小心打了一個哭嗝。

Sughter看著他，無奈地笑了笑，進了電梯之后他才把危淵給安安穩(wěn)穩(wěn)地放了下來。然而還沒等危淵站好，他便直接壓上了危淵的身子，將對方困在電梯金屬墻壁和自己之間的狹小間隙里。

危淵下意識地推拒了一下，卻反被Sughter捉住了手。

“省點力氣，待會兒去床上哭。”

作者有話要說：　　實不相瞞，其實后面應(yīng)該有輛車，可是車去哪兒呢，大概是鴿了（并不）等我琢磨一下如何能與審核剛再搞上來，不然又要被鎖成dog嗚嗚嗚

☆、白樺林V

腎虛，有時是在過度勞累之后。

腰腿酸痛，精神不振，好像......好想殺了這條公狗。

危淵像是一個失去靈魂的破布娃娃躺在床上，整個房間里都昏暗一片，窗簾之后的光景也朦朧不清，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