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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那種厚重而低沉的音色暫時打斷了這里的奢華迷亂,緊接著是一陣歡呼。這是第一次倒計時的鐘聲,預示著今年的最后一小時已經開始了。“所以你的能力是收集死亡時爆發出的能量。”危淵用了一個陳述句去表達疑問。“準確的說,是收割生命。”Death糾正了他的說法。收集能量只是附帶的產生品,她的能力本質在于終結這世上一切活物的生命,如同遠古時代那三位管理生命之線的女神之一,阿特洛玻斯,負責剪斷每一根生命之線,終結一切活物。危淵看著漫天煙火和金碧輝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睛忽然垂了下去。“那么人死了之后,會怎么樣呢?”Death第一次停頓了,她沒有像之前那樣流暢地回答危淵的問題,而是看著那橋上的人,像是在思考如何回答這個問題。危淵微微側頭觀察著她的表情,然而并沒有任何收獲,對方的表情始終都是一塵不變的,不喜不悲,不是冷漠,也不是溫和。“人死了之后,就是終結,什么也不會有。這是絕大多數人的命運。”Death緩緩地說到,“這個問題,我在這里呆了近百年,卻還是沒有得到最確切的答案。”世間變數太多,就如在水中去抓一顆漂流的海洋球一樣,永遠也無法使它穩定下來。“還有例外?”危淵不喜歡當一個刨根問底的人,但是此時他卻只能厚著臉皮追問下去。因為他的腦海中始終都浮現著那一張張曾經鮮活的面孔,揮之不去。人類對死亡之后的未知有著永恒的好奇與畏懼,這也是人類追求長生不老的根本原因之一。“極為稀少,但確實存在。”Death轉過頭看著他說,“我無法為你解釋,但是你在Glodia停留幾天之后,你自己就會明白。”危淵出神地看著前方的景物,大腦在努力地理清這一切的關系。又是一聲悠揚而低沉的鐘聲,回蕩在整個金海之巔的上空,預示著這一年的最后十分鐘。危淵微微蹙眉,明明自己只感覺過去了十幾分鐘,怎么就突然到了五十分鐘之后了。他站在原地沉思了片刻,打算去橋上再看看Anesidora的殘影。可他剛走出去幾步就看見另一個人也朝著橋上的人走去,而那個人的臉卻是他見過的。又一個故人,Pgue。危淵頓住了腳步,站在離他們大約十米的距離靜靜地旁觀著。如果他沒記錯,這應該就是Anesidue的第一次相遇。年輕的Pgue穿著一身簡單的西裝,手中帶著一支高腳酒杯,緩緩地走到Anesidora的身邊與她打著招呼。Anesidora起初還有些拘謹,過了一會兒兩人不知道談起了什么,氣氛似乎緩和了下來。Anesidora的同伴很靈性地離開了現場,帶著一臉看透一切的微笑。一個是文質彬彬的青年科學天才,一個是容貌傾國的大家閨秀。這樣的初遇怎么看怎么像童話故事的開場。如果不知道后來的話。一聲巨大而低沉的鐘聲敲響,天空驟然被一連串繽紛璀璨的煙火點亮,不知從哪里噴發出的禮花洋洋灑灑飄飛漫天,耀眼金箔如雪花一般在空中不停地翻飛。音樂聲昂揚歡快,香檳的氣味彌漫在空氣之中,久久不散。周圍所有的人都舉起酒杯,歡呼著,慶賀著,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笑容。Pgue為Anesidora輕輕地摘下飄落在她長發上的金箔,后者則是勾了勾嘴角。危淵站在橋的一邊,凝視著天空中的五彩斑斕。距離Glodia事件,還有三年。☆、冥府之路IV新年的鐘聲響了整整十聲,那極具穿透力的厚重鐘聲傳揚千里,響徹整個Glodia主城區。與此同時,各個地方都升起了絢爛璀璨的煙火,一時間整個天空亮如白晝。“為什么是十聲呢。”危淵駐足在橋邊,看著周圍的熱鬧景象出神。在他的記憶里,一般新年的鐘聲都會敲響二十六下。迦勒共和國的紀年周期是二十六年,按照二十六字母的順序,一輪又一輪。A年屬于Anesidora,C年如今屬于quest,如此類推。原來曾經的迦勒帝國紀年周期是十年嗎?“這世界上有很多巧合。”Death淡淡地說,“現在有多少神諭者了。”危淵聞言收回心神,在心中暗暗數著。死亡,Anesidora,瘟疫,戰爭,饑荒,Oracle,大地,色/欲,殺戮,最后他數到了自己,瘋狂。正好十個。這是巧合嗎。危淵抬眼再去看周圍的人,卻發現一切都在以一種奇怪的方式不斷地褪色。色彩淡去,畫面變得殘缺不堪,原本讓他都難辨真假的盛典忽然變成了如油畫一般的扁平畫面,失去了立體的感覺。“這是怎么了?”危淵立馬戒備起來看向一旁的Death,對方倒是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周圍如泥石流一般崩塌的畫面完全沒有影響到她。“晚會結束了。”Death看了他一眼,“你該回去了。”危淵看著周圍的燈火輝煌和人聲鼎沸全部在一瞬之間化為云煙,Glodia殘破的廢墟遺跡漸漸顯露出來,原形畢露。午夜十分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涼風穿過空洞殘樓時的凄涼呼嘯,一切都換了一副面孔,這讓危淵心中的恐懼再次翻涌了起來。凌晨十分孤身一人呆在Glodia遺址的中心可不是什么好事。“別害怕,這里現在什么都沒有。”Death看著他說。她知道這個自己關注已久的少年在害怕什么,對方害怕的東西對于她來說實在是一點恐怖之處都沒有。人死如燈滅,除非她再聚集那一縷殘煙,否則沒了就是沒了。他不該害怕的。她垂眸暗想著。他會希望這世上有鬼的,總有一天。危淵伸手摸進自己的口袋想拿出手機照明,哆哆嗦嗦地摸了半天才摸出來,終于還是趕在周圍余暉完全湮滅之前打開了手電筒。可還沒等他完全看清周圍的環境,就看到了Death緩緩轉身離開的身影。“你要去哪兒?”他有些緊張地問到。這里就只有自己和對方兩個人了,有個人陪著自己總是好的,這時候要是Death也走了自己可能會崩潰。Death的腳步微微停頓了一下。“我要出去了。”危淵的大腦被黑暗和恐懼折磨得不堪重負,但是還是及時反應出來了對方這句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