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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這之前,有件事我想你應該得知道。”Pgue面無表情地看著她,等待著下文。“之前我和你說過,瘟疫的事情Anesidora絕對不會知道,但是......”Lust頓了頓,“就在你完成制作的十幾分鐘前,我收到了一些消息。”半小時前Lust收到Pgue的消息說傳染體即將完成,于是她便提前來到了實驗室等待著,準備驗貨。但是還沒到一刻鐘,喬安娜那邊就傳來了消息:目前國會區的安全局檢測到一條發往十區以利亞要塞的加密消息,經過追蹤信息源之后他們發現那條信息是從雅典娜大廈不遠處的軍事住宅區發出來的。而等到情報人員作出精密的破譯之后,這條消息的發送者就被確定了下來,消息的內容也被破解出來,發送到了Lust這里。“說實話,她在暗地里往十區發送消息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平時我懶得管,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是這一次——”Lust將雙臂抱在胸前,直視著Pgue已經有些閃爍的目光。“我可以向你保證我這邊絕對沒有任何消息走漏的可能,我也不明白她究竟是怎么知道的。你確定,你的房間隔音效果真的那么完美嗎?”Pgue永遠平靜冷淡的臉上終于出現了一絲裂痕,不大,但是Lust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對方此時的心緒已經亂了。“我的承諾,還是可以實現的,只不過現在要比原本預計地要多了一些困難罷了。”她聳聳肩。可還沒等她把話說完,Pgue就直接轉身離開了,步伐迅疾,Lust可以嗅出一絲慌亂的氣息。等到Pgue以八十碼的車速趕回住所時,樓下早已圍滿了一隊黑甲士兵,將那棟居民樓圍得水泄不通。“全部退下。”Pgue站在樓下,臉色極其可怕。“這是樂芙蘭大人的——”“我說了,滾!”在Pgue的咆哮之下,所有的士兵都只好默默地退開,站到一邊。他推開一樓的大門,金屬門在墻壁上重重地撞了一下,碎了一大片精致的墻磚。他的腦子里原本應該有許多事情在運轉的,就像他以往那樣,無論遇到什么事,永遠都是一副處變不驚的樣子,毫無波瀾的外表下卻有著一顆飛速運轉的大腦。可是這一次,他什么也想不出來。Anesidora沒有再像往常一樣坐在二樓的臥房中閉門不出,Pgue打開大門之后就看見了她,靜靜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不知道在想什么。二樓的門沒有關上,里面的音樂之聲隨之傳揚出來,音量不大不小,似乎正好成了這次對峙的背景音樂。不再是她一直單曲循環的那首曲子了,這次變了。Pgue關上門,看著她,在這一片沉默中許多過去的碎片浮了上來,又漸漸黯淡了下去。曾經的Anesidora也常常坐在一個小沙發上,有時哭有時笑,有時生氣。他忽然有一種預感,這一次,就是他最后一次再看見這樣的Anesidora了。“我討厭我的神諭。”沙發上的人先打破了這片沉默,她緩緩地說著,眼睛里一點神采都沒有,語調低低的,聽起來似乎是一個筋疲力盡的人發出的聲音一般。“Anesidora,帶來潘多拉魔盒的女人。”“但是我不得不承認,它還是有用的。”她輕輕地笑了一聲,聽起來卻像是嘆息。“我知道你參與這場戰爭的目的,你與Lust的交易,你制造出了瘟疫之源。”“我還知道,你的神諭根本就不是Pgue,不是瘟疫。”Pgue的呼吸在那一瞬間消失了,連心跳都幾乎停止了跳動。他原本以為這件事永遠都只有他一個人知曉,這個持續了近百年的謊言,除了他和主神,絕不會有第三人知道。“Pandora。”Anesidora緩緩地抬起眼,直視著面前僵住的男人,“你的神諭是,潘多拉。”在這三個字落下之后,整個客廳都陷入了一片絕對的死寂,沒有任何聲音。空氣中那種令人窒息的僵硬在不斷彌漫著,無聲無息地扼住了Pgue的咽喉,鉗住了他的心臟。時間的流逝都似乎繞開了這一處安靜的小地方,秒針不再向前,嘀嗒聲歸于沉寂。也不知道究竟是過了一個世紀還是十幾秒,Anesidora的聲音輕輕地響起。秒針咔噠一聲邁出了下一步。“是的,我以一種我無法解釋的方式知曉著你的一切,只要你靠近我,我就能知道。”她忽然自嘲似的笑了兩下,“大概是主神覺得我死前的那一生像個白癡一樣,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才讓我現在知道的多一些......”“可是我始終都無法理解,我究竟做錯了什么,為什么我的神諭會是那個打開魔盒的禍水?”Pgue還是站在原地,仿佛陷入了一種凝滯狀態,無法作出任何反應。他曾經是那樣一個能言善辯的人,即使是常年處于封閉的科研崗位卻還是善于運用語言這一靈活的工具。可是現在的他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他一直以為的現實,被擊碎了。他以為自己始終都是有希望的,他在用自己的方式去挽回和保護Anesidora。但是他也知道,這百年來自己做了許多對方絕對不能容忍的事情。那些骯臟的、隱晦的、他以為對方永遠都不會知道的秘密,其實早就被呈現在了對方的眼前。他才是那個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到最后,他似乎能體會到當年Anesidora得知真相的那種感覺了,就像是有什么東西裂開了縫,噼里啪啦地墜落了下來。Anesidora看著還無法接受現實的Pgue,繼續說了下去。“反正現在我無法理解的事情已經太多,也不差這一件。”今天的她說了太多的話,似乎是要把自己這漫長的一生全部講完,再無牽掛。“但是有一件事,我還是得問。”她抬起頭看向Pgue,“你為什么,想讓我再愛上你?你究竟想干什么?”Pgue直視著她的目光,眼中閃過了無數不知名的情緒。他的手指微微顫抖,最后被他緊緊地收攏,握成一個緊縮的拳。“不要跟我說是因為你愛我,換一個好一點的借口。”Anesidora淡淡地補充到。可是,那就是正確答案。Pgue陷入了困境。“你恨我,是因為當年我給你吃下的藥帶來了失眠的副作用。”一個語氣和陳述句一樣的問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