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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討厭我曾經的性別。”Anesidora一邊描繪著畫中人的眼睛,一邊緩緩地說著。“我討厭Glodia。”“我討厭無聊的舞會。”“我討厭煙火。”“我不討厭你。”Anesidora完成了眼睛上的最后一筆,她將頭往后稍稍偏離,以判斷自己的畫作是否和諧。這樣一副專心作畫的樣子,讓Pgue幾乎都要懷疑自己的聽力,剛剛對方是不是真的說了那些話。“親愛的......”他遲疑著開口,卻被對方打斷了。“我不討厭你,所以你可以走了。”Anesidora最終還是把視線從畫布上移開,看向了一邊的故人,“我要睡覺了,請你出去。”說著她就起身,朝著后面的床走去。Pgue頓住了半秒,反應過來后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你要是想一起睡,我沒有意見。”Anesidora側過身子,淡淡地看著他,沒有掙扎,也沒有任何情緒波動。她似乎也對一切都無所謂。Pgue有很多話涌上咽喉,最終卻都被堵在了那里,不上不下,什么也說不出口。他不明白為什么在這么久的僵局之后對方會主動開口,但是他知道,他是問不出來的,目前只能先放手。“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他放開了手,轉身去為Anesidora拉上所有的窗簾,最后在沉默中離開了房間。現在的自己,什么也做不到,一個想法鉆進了他的腦海,而他卻不得不默認這個結論的正確性。什么也做不到。三百千米外另一個昏暗的房間中,同樣也有一個人無法入睡,睜著眼睛平躺在床上,看著空無一物的天花板。為什么明明都是夏天了,自己卻會突然感覺這么冷?危淵抱著身上剛從柜子里翻出來的棉被,眉頭微蹙。手機也不想碰,電視也不想看,零食無法滿足他,水果也無法使他滿意,現在的他什么都不想做。光是這樣也就罷了,他自從今天睡醒了之后就始終感覺腦子里有一股莫名其妙的情緒在醞釀,不安,焦慮和暴躁,這讓他一直都沉浸在一種很是糟糕的狀態中。他自己都說不上來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本想借著睡意再睡過去的,結果躺了一會兒才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再睡著,現在的心緒實在是太不平靜了。“我是不是更年期到了?”危淵皺著眉頭問自己。可是這一次,本該出來實時嘲諷的另一個自己卻沒有出現,等待他的是一片毫無變化的寂靜。而這種無人應答的情況卻莫名其妙地加大了他心頭那股躁動的情緒。必須得做點什么事。隨著這個念頭的升起,危淵從床上猛地坐起。可還沒等他下床走上兩步,一股極度強大的眩暈感就直接讓他摔倒在地,眼前的黑暗持續了很久才漸漸消散。這種情況之前也經常出現過,危淵知道自己的身體一直都不太健康,平時坐久了再站起來就會出現這種情況,一般適應一會兒就能恢復正常。但是這一次,他直接摔倒了,而且在那一瞬間自己眼前的黑暗是他從未體驗過的,就像是自己的眼睛徹底瞎了一般,一點光亮都沒有。暴盲。這個詞突然在危淵的腦海中過閃過。就像Oracle一樣,自己會不會哪一天也會突然失去視力或者聽覺呢?危淵在地上愣了一會兒,等到視野恢復正常了,才慢慢地扶著床站了起來。自己要是真瞎了,那也沒辦法,還能咋地。隨便地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心大的危淵走到衣柜前翻出了一件秋天穿的風衣外套給自己套上。見了個鬼了,明明外面氣溫都三十多度了,為什么自己會這么冷。他一邊穿一邊罵,心底的暴躁一波一波地涌起,光是平復心情都得花上一點心思。貍花貓如期而至,叼著鑰匙,輕車熟路地從臥室打開的門縫中鉆了進來,沖著危淵喵喵地叫著。祜朔朳稻夫斯基曾說過,吸貓能夠戰勝一切生活的苦難。危淵摸出一旁柜子里被Sughter買來喂他的小魚干,作為獎勵送給了貍花。在擼了兩把后才將它抱在懷里,往樓下走去。出了大樓的門,外面是無比晴朗的太陽。十區的夏天并不炎熱,但是也不至于會令人感到寒涼。危淵看了一眼天氣預報,又摸了摸自己冰涼的手,最終還是走了出去。一回生二回熟,這次的出逃相比較上一次似乎輕松得多。危淵裹著風衣走在大街上,如同平時出門一樣自然,夏季的陽光照在身上無比溫暖,稍稍地驅散了些許莫名的寒意。塔樓依舊還是那個樣,沒有人注意,也沒有人發現它最頂層的閣樓墻上寫有那些駭人的血字。危淵往上走著,一邊走著一邊打了個寒戰。即使是白天,塔樓里面也還是比外面陰涼不少,這種幽寂的環境讓危淵感到十分的不自在,心中的那種不安也在這空蕩蕩的建筑中被無限地放大。等到最終他走到樓頂的時候,身上已經出了一層薄薄的冷汗,呼吸也很是急促。看來還真不能在床上呆久了,危淵想著。墻上的血漬已經干涸到了一種程度,很多痕跡甚至已經淡化到無法用rou眼識別。而這一切都在提醒著危淵,時間不多了。他走到墻壁的面前,伸手輕輕摸上那褐色的痕跡,努力平整著呼吸想去感受那天沒來得及仔細研究的力量。這一次他很順利地再次感觸到了那層保護膜,很清晰,而且很難攻破。“閉上眼,集中精神。”那聲音突然響起,把危淵嚇了一跳。“現在倒是肯吱聲了。”危淵呼了口氣,語氣有些揶揄。那聲音沒再說話,但是危淵能感覺到它翻了個白眼。大人有大量的危淵沒有再和自己腦子里的聲音糾纏,閉上了眼,再次集中精神去感受墻上的東西。這種感覺就像是在用雙手按住冰面一般,危淵在用自己的熱度一點一點地侵蝕那層東西,他能感覺得到那些力量在自己的影響下慢慢地散開,如同被捂熱的冰一樣,化成了水。但是很顯然這層冰比他想象得要厚得多,而且在滲透它的過程中,危淵自己的力量也在被對方感染,也在慢慢地融化。再熱的手握冰握久了,也是會變冰的。還沒等危淵咬住牙關再次發力,一陣突如其來的心悸就打亂了他的節奏。他倏然睜開眼,捂住自己的心臟部位,只覺得一時間整個耳朵里都是自己砰砰的心跳聲,就像自己的血管在不停地鼓動一般,極為難受。隨之而來的是持續性的寒戰,危淵能感到自己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明明是三十多度的夏天,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