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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你啊。”Camellia微微側頭對著他笑了笑,但很快又回到了正題上,“我一直都知道這些年來Eve在干什么,也知道現在迦勒究竟是個什么局勢,那些沉寂在地底的靈魂一直喋喋不休。”“我無法告訴你我所聽到的事情。但是有一點我能確定,Eve要是再這樣下去,一定會成為quest的一枚棄子。”七區對于C那邊來說,就像是危淵的六區一樣,被遠遠地隔離在敵占區的西北后方。而七區本身就并不發達,除了Erthia的能力之外幾乎在戰爭中一無是處。一旦出現了什么變故,C第一個選擇拋棄的,一定是七區。危淵靜靜地看著她,眼睛都忘記了要眨。“我知道這是我們的初次見面,你會有一定的疑慮。”Camellia同樣平靜地回視,“但只要你能幫我勸退Eve,在很大程度上你們這邊會減少一個很大的對手,有利而無害不是嗎?”這是危淵不得不承認的一點。“只要你愿意幫我,我承諾,Eve絕不會再插手這件事。而在必要的時候,我會幫你一次。”Camellia直視著危淵的雙眼,拋出了自己的報酬。“她要是不聽你的,怎么辦?”危淵認真地考慮了一下。而Camellia卻笑了起來:“她怎么會不聽我的。再說了,真正cao控大地的是我,她負責發號施令而已。”信息量過大,大腦自爆預警。危淵的腦袋沒有預兆地疼了起來,像是被人放了一個燒紅的烙鐵在里面,疼得他視線都模糊了起來。他努力抬起手給自己揉了揉,但似乎并沒有好轉。“我需要時間好好想一想......”危淵艱難地從識海里拼出這幾個字。確實,現在他需要分析權衡的方面實在是太多了,人物關系,利益風險。這樣的決策所牽涉到的東西都具有太多的可能性,在這樣醉酒的狀況下,做決定是最不應景的事。“沒事,我從來不占醉鬼的便宜。”Camellia輕巧地勾了勾嘴角,伸手撫上了危淵的額頭,“等你睡一覺,好好想想,再做決定也不遲。”“嗯......”危淵撐著頭,調整著自己的呼吸。Camellia安靜地坐在旁邊,似乎是看了危淵一陣子,過了許久才再次開口。“你剛剛想知道,我為什么現在可以上來了。我說是因為你,其實是真的。”“我確實一直在與你說話,我也在你的周圍。但其實我并沒有真正地上升到地表之外,也沒有出現在你面前。你所看到的,也并不是我真正的樣子。”她從沙發上緩緩地站了起來,立在了危淵的身前,而視線模糊的危淵此時只能看見她那寬大的裙擺。“我早就與大地融為一體,也早已沒有了人類的樣子。你所看見的一切畫面和動作,不過是你基于對我回憶的想象而已。”危淵的疼痛似乎減輕了一些,但眼前的畫面卻變得更差了,那片被裙撐撐起的裙擺變得模糊不清,甚至開始出現了奇怪的閃爍。“而你只要一被點醒,這些幻像,就會消失。”危淵眉頭蹙起,強撐著不適抬起了頭。客廳里除了他,空無一人。☆、泥銷骨III有人在哭。危淵循著壓抑的哭聲走過去,卻發現那飽含著悲傷和絕望的嗚咽來自一扇精美的大門之后,仿佛是大教堂里的一個大殿。為什么會有人在十區的教堂里哭泣呢?那哭聲并不大,可是怎么聽怎么有一種比嚎啕大哭更加撕心裂肺的感覺,就好像是一個人失去了自己的一切那樣絕望,讓危淵的心都跟著揪了起來。他小心翼翼地推開大殿半掩的木雕門,卻看見一個身穿白袍的白發男子正跪在那尊巨大神像之前,身體蜷縮在一起,不住地顫抖著,身邊還散落著一些類似檔案的東西,一片狼藉。居然是Oracle。“大祭司先生,您還好嗎?”危淵幾乎從沒見過大祭司有什么過大的情緒波動,更別提這種接近崩潰的哭泣了。這讓他簡直無法想象究竟發生了什么事,一下子慌了起來。Oracle的嗚咽并沒有因為危淵的突然出現而停止,他只是慢慢地抬起身子,仰起頭,似乎在看那座宏偉潔白的神像。危淵順著他的目光也向上大量了一下神像,什么也沒看出來,它還是一如既往的不染纖塵,沉寂而肅穆。沒等危淵看出個所以然來,Oracle忽然緩緩地轉過身來,這時危淵才真正看清對方現在的臉。他還在流著眼淚,可是此時那些淚水卻全部是猩紅的鮮血,自兩個空洞洞的眼眶不斷流出,滿臉都是血。這恐怖的場景讓危淵差點下意識地驚呼了起來,大腦頓時一片空白,身體開始下意識地后退。Oracle似乎是察覺到了他的移動,表情依舊無比悲戚,嘴巴的開合卻似乎表示著他想說點什么。可是他一張開嘴,就有更多的鮮血涌了出來,最終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猩紅的血污已然浸濕了那件潔白的長袍,地上也全部是流淌的血液,危淵完全被這個恐怖的情況嚇得不知所措,只能先大聲呼喊其他人來施救。可是在他拼盡全力喊了幾嗓子之后卻發現似乎根本沒有人聽到他的呼喊,十區的人全部都人間蒸發了一般,一個人影都沒有。“Oracle我該怎么辦......究竟發生了什么事啊?”走投無路的危淵只好努力克服自己的恐懼先沖到大祭司的身前,卻發現自己根本沒有任何可以用來止血的工具,急得猶如熱鍋上的螞蟻。就在這時,Oracle卻摸索著從懷里掏出了一把鋒利的匕首,掙扎著向危淵捅了過去。“救——”危淵猛地睜開眼睛,明亮的光線瞬間刺痛了他的雙眼,有一瞬間他以為那把刀就這樣插進了自己的心臟。而他的身體還在不住地顫抖著,因為過度的驚嚇而出了一身的冷汗。“怎么了?做噩夢了?”守在一邊的S立馬靠了過來,將手撫上危淵的臉頰慢慢安撫著。剛剛他就注意到了危淵似乎睡的不太安穩,眼球轉動的頻率已經超出了正常的范圍,表情也十分不對勁。危淵睜大眼睛盯著天花板,大口地呼吸著,過了好幾秒才從這種凝滯狀態中脫身,雖然身體還在因為殘留的驚懼而微微顫抖,可是至少已經可以初步地交流了。“做了個噩夢......”太真實了。可是為什么會做這樣的夢?危淵無法理解,自己為什么會夢到大祭司在十區的教堂大殿中跪著哭泣,而且最終畫面還是那樣的血腥。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