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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蘭被口禁憋了半天,呼了一口氣便放棄告訴Fiona自己在國會區時究竟捕捉到了什么信息。“大概是神的禁止吧。”Fiona只好作罷,心想這種精神類神諭者真是屁事多,有話憋著說不出來也太難受了吧。“算了,我下午就去十區散散心,找點樂子。”反正在這里也是找不到什么事情做了,倒不如去十區,現場嘲諷一波,痛打落水狗。“你要去十區啊。”樂芙蘭喝了一口酒潤潤嗓子。“我這里有人也馬上要去十區了。”☆、泥銷骨I六區保不住的。樓下的梧桐樹郁郁蔥蔥,夏天要來了,危淵站在窗邊想著。他忽然想到自己的第一次出門遠行,和母親一起,去了六區的海邊度假。那是他第一次看到大海,也是目前為止他唯一的一次旅行。童年斑駁的記憶中那里的陽光極其的明媚,與埃爾西終年云霧繚繞截然不同,海岸邊全是前來游玩的人,五顏六色的遮陽傘順著海岸線蔓延,甚是壯觀。身后的房間里坐著幾個西裝革履的中年人,每個人都板著一張臉。駱梟嵐坐在他們的對面和那幾個人爭論著,面紅耳赤。“六區現在處于這樣的孤立狀態,一旦公投時效過去了,國會區向我們開火,我們是完全沒有還手之力的。”一個鬢角斑白的男人敲著桌子說到,眼睛緊緊地盯著對面駱梟嵐。“我們的援軍要從哪里來?從海里撈嗎?這根本就不是我們的戰爭。”一名身穿灰色套裝的beta女性緊接著跟上,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她看了一眼站在窗邊的危淵:“說個不好聽的,我們現在甚至連自己的神諭者都不在自己的大區本土,為什么還要參與這場神諭者之間的斗爭?”是的,quest的意思已經很清楚了,他要的,其實就是將一切不服從新規則的舊神諭者都消除掉。至于服從他之后會發生什么,那就是另一件事了。“我們的神諭者,你們還記得,我們的神諭者在他第一天就職的嘉年華上遭遇了什么嗎?”駱梟嵐的聲音極其低沉,一股明顯的怒氣正在爆炸的邊緣徘徊,“事到如今你們要是還以為這只是一場神諭者之間的爭斗,那我勸你們還是趕緊辭職回家養豬吧。現在國會區的那個人想要建立的和之前獨裁專政的舊迦勒有什么區別?你們真以為現在這個局面還有獨善其身可言嗎?”一個被打得半城焦土的十區,一個身體被掏空的九區,還有一個被敵占區隔絕在東南角落還在內訌的六區。危淵在心里盤算了一下,覺得有點好笑。就算不提帶領九區叛軍占領國會區的C,現在他這邊三個老弱病殘大區,現在要面對的是掌握全國暗網的五區,金融中心二區,科研中心八區,還有一個在西北冰原按兵不動的七區。在這一場幾乎席卷了整個迦勒共和國的紛爭之中,他們的三打五,完全就是個笑話。這場戰爭的唯一勝算恐怕就是神降下大洪水,讓所有人同歸于盡了。“六區保不住了。”身后的爭論聲戛然而止,所有人都看向窗邊突然開口的背影,等著他的下一句話。“大人,我們可以——”駱梟嵐不愿意放棄的辨白被危淵打斷了,他只感覺自己的大腦失去了對聲帶的cao控,一時間什么聲音都發不出來。“六區保不住了,但是,不是今天。”危淵終于將凝滯的目光從樓下的蒼翠移開,轉回了室內。他逆光而站,整個人在外界的強光照射之下成了一個模糊的黑影,誰也看不清他此時是什么表情。C所發起的全國公投原定是公布消息后的一個月后截止,現在來說也就是二十六天之后。作為六區的神諭者,他對于本大區的公投結果有極大的決定權,他完全可以現在就表明拒絕的態度,將六區拉入S這邊的陣營。可是這樣的事,他不想做。這個完全建立在旅游業上的沿海大區他僅僅待了不到一個月,拋開嘉年華的那次刺殺不談,這個大區對他而言幾乎就是陌生的人,無論是人民還是它的權力體系。同理,他對于這個大區來說也是個陌生人,自從七十戰爭爆發他就再也沒有回去過,也完全沒有去管理這個大區的事務。在某方面而言,就正如那個beta女性所說,這并不是六區人民的戰爭。“我知道六區在軍事方面完全無法抵御任何一個大區,而且現在它被國會區、二區和八區完全阻隔在了正面戰場之外,孤立無援。”危淵緩緩朝著前方走去,聲音平穩而堅定。“只要國會區方面愿意,六區在一夜之間就會被攻陷,而我在四萬千米之外什么也做不了。”事實上就算自己在六區本土同樣還是什么都做不了,危淵眨了眨眼。駱梟嵐看著他,想說點什么,最終還是自己止住了。“26天之后是公投截止之日,在這一天之前,我依舊是你們的神諭者,而六區也依舊只屬于我一個人。”危淵在小型會議桌面前站定,不包含任何感情的目光掃過每個人的臉,一字一字地說出后面的四個字,“絕不投降。”房間陷入了一片寂靜,每個人都在思考著自己的計較,而這些內心活動全部都被危淵盡收眼底。有人擔心,有人敢怒不敢言,還有人在想著自己與國會區那邊私底下談好的條件最終會何去何從。“那么26天之后呢,會怎樣?”最終卻是駱梟嵐打破了這幕名為心懷鬼胎的啞劇。他抬起頭,直視著危淵。“假如26天之后局面還和現在一樣,我會放手。”危淵平靜地回視,面不改色。駱梟嵐看著他,良久都沒有說話。他知道危淵從來都不是一個會輕易做出決定的人,對方敢這樣講,一定是已經有他自己的計劃了。可是他害怕,他不知道危淵究竟在這26天里有怎樣的打算,更不知道對方的計劃究竟有幾分把握。他幾乎將自己的這輩子都花在了六區上,實在是無法承受失去自己故鄉的風險,更不能接受六區最終落入大祭司的敵人之手這種結局。“我們遵從您的命令,神諭者大人。”為首的中年男人向危淵低頭示意。還有大半個月的時間,他們其實也并不急于做決定,今天的到訪只是為了得到危淵的一個態度罷了。既然危淵決定先緩兵并承諾不強行將六區卷入這場世界大戰,那么這26天,他們還是等得起的。危淵沒有再說什么,只是安靜地等著這些從六區來的人陸續離場。最后只剩下了駱梟嵐還留在房間里,他送走了其他人,站在房間的門口。“我知道,你一直都以大祭司的理念為原則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