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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心里卻還是像被什么東西堵住了一樣。他從未想過也從未聽聞過,會有人這樣當面質疑一個神諭者,即使年輕如他。神諭者需要人們的信任與信仰,但是現在的人類卻并不一定需要神諭者。眼前唯一的災難,這一場戰爭,就是神諭者挑起的。假如人類的信仰動搖了,那么神諭者會剩下什么呢?S握住了危淵的手,打斷了這一思緒的繼續擴散,畢竟這個結局可能并不樂觀。“九區......”危淵緩緩地轉過頭,看著對方那張依舊沒有什么明顯情緒的臉,“究竟出了什么事?”S的嘴抿成了一條嚴肅的線,閉了閉眼,再睜開的時候已經沒有再看著危淵了。“九區可能保不住了。”他在這次匆忙的出征之時就預料到了這個可能性——這樣的離開相當于調虎離山,那股他怎么也查不到的勢力很有可能會趁此機會吞下九區。所以S只帶了這么一些嫡系部隊,剩下的另一部分還留在九區,以免不測。這次求援,他是準備把那一部分軍隊也召到身邊,徹底放棄九區。但是如今這個情況,很明顯留在九區的那部分嫡系部隊差不多算是全軍覆沒了。那股勢力,已經成了現在九區實際上的主人了。他也知道放棄九區的后果,可是那些人很明顯在和他玩陰的,無論如何都不愿意承認自己的陰謀。S可以屠盡一切正面剛的敵人,但是對方這樣隱匿與黑暗之中,不管他如何追查打擊,都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徒勞無功。“假如我沒了第九區,你還會跟著我嗎?”S看了一眼危淵。“來六區,我養你。”危淵回視。S還沒來得及露出滿足的表情就看到危淵一挑眉,說出了后半句話。“給我當小白臉似乎也不太合適,你又不白。”真是被慣壞了,S舔了舔后槽牙,湊近危淵的耳畔低聲輕語到:“你白就行了,等仗打完了,讓我干點小白臉該干的事唄。”危淵嗤之以鼻,這種時候還有心思想這個,隨即進行了愛的教育。“A那邊已經和大祭司聯系過了,國會區的援軍大概明早就能到達。”S揉著被揪紅的耳朵,老實了。“目標已經入打擊射程,目標已進入打擊射程。”危淵還沒來及開口,大廳里的通告聲就響了起來,同時顯示屏上的畫面也切換成了那支空軍編隊的實況。“是否確定實施打擊。”冰冷平靜的機械提示音再次響起。危淵看著那畫面里的那些飛機,無法控制地去思考那里面究竟運載了多少人,他們的樣子,他們的家人,他們生活過的場景。是的,自己靠著獨特的能力,機緣巧合地拯救了這個城市的所有人。但是那些飛機里的人,即將在導彈的攻擊下被炸得死無全尸。“G-41瞄準完成。”根本就沒有雙全之法。危淵偏開了目光,不敢去看那個顯示屏。“發射。”隨著余光中的畫面發生了劇烈的變化,爆炸中火焰的顏色映滿了整個大屏幕。幾次劇烈的連環爆炸之后,晴空之下之剩幾股黑色的濃煙。會過去的,危淵維持著那種僵硬地姿勢站在原地,直到S將他抱進懷里。災難會過去的,但是對于那些喪生其中的遇難者家屬而言,可能,永遠都過不去。這將是紋在臉上的刺青,扎在心中的鋼釘。還有多久才能過去呢,危淵埋在S結實的懷抱中想著,等到明天國會區的援軍到達了,事情會就此好轉嗎。前線的防御工事在S軍隊的幫助下最終還是鞏固了起來,暫時沒有再次被攻破的危險。而具有威脅性的叛軍也被徹底摧毀,那些一夜未曾合眼的人們都稍稍放松了緊繃的肌rou和神經,開始去補充食物。中午的時候,希爾頓家族的人傳來密信,陸家和格雷特家族已經公開叛變,就是他們合力暗殺了S在九區鎮守的軍隊,并派遣了偽裝成援軍的空襲部隊。這本來是一份遲來的警告信,所幸危淵提前發現了這個巨大的威脅,否則此時的迦勒可能早已宣告全面陷落了。“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危淵靠在S的身上閉目養神,在自己的識海里說著。要不是那個聲音告訴自己應該要線向擴張,他是絕對無法發現這件事的。這實在是過于巧合了。“你是不是不知道什么?”它學著危淵的語氣反問。“為什么你能感知到我無法觸及的東西。”危淵耐著性子接著問。“因為你,作繭自縛,絲網在你手中簡直是浪費。”它說得很是怪異,但是危淵還是明白了對方是什么意思。就像兩只蜘蛛,一個拿自己的蛛絲作繭自縛,另一個則在毫無保留地擴張、織網。可是危淵還是不明白自己究竟那一點做的不對,究竟要怎樣,才算是解放自我。“你很快就知道了。”它留下了最后一句話,就再也不回答危淵的任何問題。在所有人得到休整和補充之后,S帶領分隊前去檢查那些被擊落飛機的殘骸。危淵本不想面對這種事情,但是那個聲音突然又響起了。“去吧,有人在等著你。”在要去檢查尸體的情況下突然聽到這么一句話,實在是讓人毛骨悚然。危淵讓它說清楚,可是對方再次閉麥,弄得危淵一點脾氣都沒有。最終危淵還是硬著頭皮跟上了S。“你去做什么?”S有些不解,眼前的人明明早上還很抗拒這件事。“我想去看看。”危淵低著頭,含糊其詞。S垂眼看了他片刻,默許了這個突然的要求,帶著危淵上了防彈機甲車。車隊最終到達了郊區的一片荒地之中,大大小小的飛機殘骸布滿了這片開闊的空地,像是一個詭異的金屬墓地,立滿了殘骸與碎片。“你就在這里等著吧。”在距離殘骸堆一百米左右的地方S停下了車,轉頭看向危淵。“嗯。”危淵點點頭,前面的情況太過慘烈,他知道自己可能無法近距離接觸,反正這個距離他也可以時刻獲得現場的信息。陸飛星被安排留了下來,照看危淵。這讓危淵很有點不好意思,自己又不是小孩子。S下了車,坐上了另一輛機甲,朝著那片還冒著煙的殘骸行進。車里只剩下了危淵和陸飛星兩個人,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就在危淵默認這場安靜將會持續到S回來的時候,身邊的人卻開口了。“您來這里是感應到了什么嗎?”危淵沒有想到對方會突然問起這個問題,失語了片刻才回答,說自己只是想來看看。“假如還有活口,說不定您還可以獲取一些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