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流逝變得毫無意義，緩慢而死寂。直到最后那邊的動靜全部平息了，漸漸靠近自己的腳步聲響起，他也沒有改變這個僵硬的姿勢。

一只手輕輕地搭上了危淵的肩膀，那是一個正常大小的手掌，危淵能感受到。S變回來了，他想著，轉(zhuǎn)過了身。

可是S看到少年的正臉時，那只手卻僵在了半空中。

連危淵自己都沒意識到，現(xiàn)在的他臉上有多少淚水。

S沒有說話，看了一眼危淵后脖上的咬傷，縮回了自己的手。

自己的小朋友，看到了剛剛發(fā)生的一切。盡管S當(dāng)時的意識十分模糊，但是他比誰都明白那種狀態(tài)下的自己會做出多可怕的事情。那樣的他，完全就是一個沒有任何人性的野獸，是一臺殺戮機器。

沒有人會喜歡，沒有人會不害怕。

“你別害怕。”S低著頭，聲音沙啞不堪，“我們回去。”

危淵看著S身后遍地的狼藉，似乎還在走神狀態(tài)中，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

S的下顎不自覺地緊繃了起來，隨即還是放松了下去，像是做出了什么決定。

“我會尊重你的選擇。”

“究竟是什么樣的人，會喜歡上一個變態(tài)殺人狂呢？”

危淵定定地看著S身后的迷霧，問到。

S看著少年，沒有說話，但是臉上的表情還是沒有藏住。這個小朋友，本來就與自己這樣的本質(zhì)不同道。

“你放心......”

S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個吻堵住了。他花了好幾秒才反應(yīng)過來，危淵是真的在親他，還是主動這樣熱烈的親吻。

很快他就反手抱住微微墊腳的少年，帶著一種失而復(fù)得的狂喜，熱烈地回吻。

大概，只有精神病患者了。

似乎再沒有其他的機甲部隊進入這片荒蕪戰(zhàn)場。他們穿過迷霧，回到了迦勒中心的指揮基地，一個背上一片狼藉，一個渾身浴血。

“你的背怎么了？”S抓住危淵的手腕，他早就注意到危淵這一路上都在試圖去摸自己的后背。

“有點痛。”危淵試探性地動了動，大面積的刺痛就迅速傳來。

大概是那時被S撲倒在地，傷到了。

“我來看看。”大祭司朝危淵走進了一步，很自然地就去掀開危淵的衣角，結(jié)果被S一把抓住。

Oracle看了他一眼，很是不解。

然后危淵就啪的一聲打掉了某人的狗爪子。

后背果然全是淤青和擦傷，看得S觸目驚心，不用想也知道是自己當(dāng)時癲狂狀態(tài)干的好事，甚至對自己起了殺心。大祭司帶著危淵去了臨時的醫(yī)務(wù)室取藥消毒，S則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留在指揮室指導(dǎo)后續(xù)工作。

消毒的過程是最煎熬的。拔出那些刺進皮膚的碎渣后，傷口消毒液一噴上去就直接痛得危淵叫了出來，整個人都在閉著眼睛發(fā)抖。

“你無法掌控自己的心，所以無法屏蔽痛覺。”那個聲音倒是氣定神閑，“你的心還活著，這就是你的阻礙。”

你再不幫我我連人帶心都得死，危淵咬著牙在心里怒罵。

“忍一忍。”大祭司拍了拍危淵的頭，像是在哄小孩子。這樣安慰人的方式，他也是很認真才學(xué)會的。

隨著痛覺被自己慢慢屏蔽，危淵的狀況也好了許多，身體不再發(fā)抖。

大祭司把手掌放在危淵的背上，一陣暖流汩汩而出。危淵幾乎能感受到自己背后那些細密傷口的愈合速度有多快。不到三分鐘，背部就再也沒有任何不適的感覺。

“好了。”大祭司仔細看了看，確認危淵已經(jīng)完全恢復(fù)了。

大祭司的能力，究竟有多少個？是全能嗎？

危淵一邊道謝一邊思索著，Oracle所展現(xiàn)出來的能力實在是太多了，一半神諭者都是有著自己獨特的天賦，E的地震，P的瘟疫，自己的精神控制，還有能變成怪物殺戮的S。

“我的能力，其實只是為神服務(wù)，替神傳遞信息。”O(jiān)racle看著危淵，“你在想我的時候，沒有防備，所以我能感知到。”

危淵有點驚訝，對方的讀心能力確實不錯。

“那么副總統(tǒng)呢？她的A代表著什么呢？”危淵干脆就問了出來，反正對方也不會介意。

Oracle總是給他一種無論你問什么他都會認真回答的感覺，不會因為你問的問題低級而有任何想法。這也是他對Oracle不設(shè)防的原因之一。

“Anesidora，是一個名字。”大祭司聲音平穩(wěn)，為危淵解釋，“這是，潘多拉的另一個名字。”

這個名字的含義是，送上禮物的她。它的由來也正是她手上的那個盒子，神送給人類的“禮物”。

危淵陷入了短暫的沉默。假如說潘多拉這個名字通常讓人想到那個帶來一切災(zāi)難的魔盒，那么Anesidora就更傾向于代表著那個帶來魔盒的美麗女郎。

這樣的一個神諭，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A當(dāng)年孤身一人，帶領(lǐng)著人類重建了整個共和國，新的國會區(qū)拔地而起，開創(chuàng)了如今的白銀盛世。可以說沒有她，就沒有迦勒共和國的今天。這樣的一個人，怎么會代表著司掌厄運與災(zāi)難的女神呢？

“她的能力，目前還不清楚，可能是長生不老。”大祭司如實告訴了危淵自己的猜測。

A現(xiàn)在實際上已經(jīng)有一百多歲了，但是身體和容貌還是和當(dāng)初死去的時候一模一樣，沒有任何的變化。其余的神諭者確實似乎永遠都那么年輕，但他們確實在不停地衰老著，只不過速度極其緩慢。

想不通，危淵想不明白，只好先記在心里，作罷。

等到他們回到中心指揮室時，S已經(jīng)向九區(qū)下達了增援的命令，太陽升起之后至少會有三支九區(qū)的軍隊到達這里參加作戰(zhàn)。有了這樣的增援，擊退七區(qū)幾乎不用等到第二天。

晨曦的光已經(jīng)開始在濃霧外徘徊，等待著照耀這片狼藉大地的時刻。等到它看見了十區(qū)現(xiàn)在的模樣，大概會很驚訝吧，這片平靜了數(shù)十年的大地，竟然在一夜之間就成了這個慘敗的樣子。

“你的背怎么樣了。”S很是自然地湊了上來，小心地打量著危淵的表情，旁邊剛被他罵得狗血淋頭的工作人員看到這一幕幾近昏厥。

“還好。”危淵不自覺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一下子碰到后頸的咬傷，立馬縮回了手。

S看了一眼危淵的咬傷，一邊唾棄自己的禽獸行為，一邊心里卻升起了一股愉悅的情緒。他怎么會不喜歡對方的身上散發(fā)著自己的氣味呢。

“現(xiàn)在形勢怎么樣了？”危淵懶得去為對方心里的小九九扯皮，現(xiàn)下有太多的事情需要關(guān)注。

“七區(qū)的宣戰(zhàn)目的還是不明朗，假如說是為了舊恨，有點牽強。”S回頭看了一眼忙碌的工作人員，“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