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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是需要先克服自身常年的忌諱才有勇氣開口的,就像古代人不敢給皇帝打招呼說“你吃了嗎”差不多的道理。S看著面前欲言又止還拼命用眼神暗示的少年,像一只想來吃自己手中小魚干卻又不敢直接上前的小貓,只會在旁邊盯著小魚干打轉還喵喵叫。S心情突然大好。“我是怎么被雷劈的?”危淵一臉認真,也顧不上這個不講究的說法,瘋狂點頭。S把自己靠在墻上的后背稍微往上挪了挪:“十幾年前的九區和現在差別很大,很多制度和規則現在已經算是很少見了...”十幾年前,自己要不是沒出生,要么就是還沒有記憶,滿地爬。危淵算了算時間,對那個陌生的年代印象稀薄。S說,那個時候第九區的一項老傳統還在,每三年都會為之舉辦一次十分盛大的比賽。英雄之日。在比賽期間第九區的所有人都會在各自的智能端上觀看直播,或是親自去現場附近觀看。整個大區的omega都會把自己鎖在安全的房間里,攜帶著一切自己能夠找到的防身武器。獨立家庭中擁有omega的往往會選擇在這一天之前就把omega暫時送走。所有的參賽者都被放在馬洛里群山之中,他們所需要做的就是盡可能地屠殺其他的參賽者,并且從馬洛里山區中走出來。比賽范圍內不會擺放任何可食用物品,武器倒是有一些,不過也都是十分原始的近戰冷兵器,唯一出現的遠程武器是弓箭。唯一的規則就是沒有規則。所有人都通過攝像頭跟蹤拍攝來觀看這場血腥盛宴,在那幾天,整個第九區都沉浸在一種令人顫栗的狂熱之中,人們眼中的眼白甚至都似乎被這股熱潮染上了紅色。S將比賽大致情況講了一下,面前的少年很明顯的已經陷入了某種沉思,目光看著虛無的某一點,眉頭卻微微蹙起。“你猜猜,參賽者在沒有食物的情況下會如何繼續?!盨打斷了危淵的出神。“嗯...野生漿果和山里的野生動物?”危淵抬起眼,看著講述者。“一般比賽會選在冬天最冷的時候。”S說。那就是沒有任何果實可言,連樹皮草根可能都難得找。動物也基本都冬眠了,難以尋找蹤跡,危淵心里想著,一個他很不愿意觸碰的念頭浮了上來。“除了參賽者,就是參賽者。”S面無表情地看著危淵,將少年臉上每一點表情變化都盡收眼底。危淵沒有說話,眉頭皺的更深了,臉上是無法掩飾的不敢置信,也不愿相信。S停了一會兒,繼續講下去。比賽沒有時間限制,一半的人被放在靠近山頂的山區中心地區,其余人則會被分散地安置在四周各個地方。相對來說,外圍的武器設置會相對較多。整個山區都設有哨卡點,想要順利離開山區,必須在出去之前提交一定數量的戰利品。但是這種情況卻幾乎沒有出現過,因為在哨卡點的必經之路上永遠都會有一些人在埋伏,有的甚至里哨卡點還有十萬八千里。到最后互相廝殺起來,這一次某個人在混戰中活到了最后,再往前走沒幾步,就立馬會有另一波人來截殺這個已經精疲力竭的人。如此反復下來,哪怕有最后一個人活了下來,也絕對是身受重傷,走不出幾里地,就會與手中提著的無數血rou模糊的頭顱一起倒在雪地里,死在哨卡兵的面前,永遠合不上自己的雙眼。所以到最后誰都出不去,只留下一路的血rou與頭顱。“一般來說至少要十個頭顱才算過關。”S淡淡地說,不帶任何情感,仿佛是在說需要集齊十個印章就能兌換一杯奶茶。危淵一時不知道該作何反應,他能夠想象,卻又無法想象。在這種情況下,殺死競爭者和獲得續命的食物,是完全不沖突的。無論是為了不讓自己在嚴寒的冬天活活餓死,還是為了比賽除掉對手,獲得能幫助自己通過哨卡的所謂的戰利品,你都必須殺人,直到你離開馬洛里的群山,或是到最后只剩下你一個人還存活。否則自己就會成為別人撕咬的食物,提在手里的戰利品,亦或是一具倒在茫茫雪山中的猙獰干尸。S不知不覺停止了敘述,房間里陷入了一片死寂。“所以,你最后贏了,就被選中了,成為了...”危淵很小聲地說,像是自言自語的呢喃。“說對了一半?!盨緩慢地閉了閉眼,再睜開,眼前還是那個少年,看起來像是還沉浸在剛剛講述的比賽故事中。“怎么,嚇到了?”S一挑眉,饒有興味地打量著吃了小魚干被噎住的貓。“不是...”危淵搖頭,沉默了很久,不知道在想什么。S就這么看著他,也不說話。“那么,那些活著走出來的人,會怎么樣?”危淵看著S。“英雄之日勝出的人,自然就成了英雄。他可以得到他想要的一切?!?/br>相當于半只腳已經踏出了法律的大門,他可以擁有無限的財富,可以帶走任何他想帶走的東西,甚至是可以去殺死任何他想殺死的人。包括omega,他只要想,整個大區的omega都可以被他強制標記。沒有人可以對他說不。危淵無法理解,這種變態而扭曲的神經病傳統究竟是怎么起源并流傳下來的。更無法想象究竟是什么樣的一個人才能堅持到最后。忽然腦子清醒了一下,面前這個人,不就是勝利者之一嗎。危淵看了一眼S,一股莫名的恐懼襲來,身體都有些微微發抖,像是有什么冰涼的物體鉆進了自己的肌rou組織,使其發出痙攣。“走出來的都是怪物,不是嗎。”S還是那種沒有腔調的聲音,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著危淵,卻又像在看著別的什么東西。危淵失語,信息量有點大,他不知道該怎么去分析,無數的想法一擁而上,揮都揮不開。“為了生存...那些參賽者都是被抓去的嗎?”危淵眼睛重新聚焦,抬起頭看向S。“不,都是自愿的?!?/br>危淵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為什么有人會瘋到去參加這種喪心病狂的比賽?“每個人都是?”“嗯,每個人都是自愿報名的。”S挪開了放在少年那里的視線,看著窗外。今天難得放晴,萬里無云,碧空如洗,這個時候51層的美景展露無遺。危淵還是無法理解,但是這個時候他卻不想再繼續追問下去了,也沒有勇氣再去聽這種刷新三觀的古老恐怖比賽。但是他還是不可控制地去想,眼前的這個男人當時去報名的畫面,他為什么要去報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