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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言觀色,她親手拿過mamaBally Grolh的公文包,“我不想,mama已經很累了。” 虞斂月陪著她入睡。 這一夜,是怎么也睡不著了。 老天給他們什么的答案呼之欲出,但她知道,未必是好的。 果然,第二天在法庭呆了一整個上午,親耳聽見沈恪之被宣判了“防衛過當,判處有期徒刑一年”的結果。 沈恪之沒能幸免,法律的制裁不可能因為他的經歷而逃脫。而一年的結果,其實也已經比設想中好太多了。 與此同時,在國外犯下多起刑事案件的南巒被宣判了無期徒刑,最初參與和主導綁架案的賴梅華被判處十年有期徒刑。 他穿著藍灰色的囚衣,至始至終沒有回頭看她一眼。 法庭外的陽光穿透老舊的小玻璃窗,打在他的背后,顯得他格外高挑清瘦。 臨近退場時,她想要追上前去,拼命地告訴他,她會等他。 但她沒有。 虞斂月只是收斂起情緒,整個下午繼續投入到工作之中。 MIF就像是一個巨大的飛行器,可也因為它承載的東西太多,制約它飛行的速度,她必須考慮每一個行業的生態背景,把控新的政策條件,盡可能做出一切符合規律的決斷。 她有那么一點累。 八月月初。 冷庫事情結束快要快三個月了,他也從拘留所轉到清河監獄那個地方呆了整整一個月了。 這時,她忽然想起今天是他們的一周年結婚紀念日。 雖然有些冒冒失失的,盡管他總不愿意以階下囚的身份多看她一眼,她明白他心底的驕傲,也毫無怨言—— 但她真的很想見他一面。 就是現在。 這一年,八月初的天一直下雨,沒有了上一年的那輪驕陽,沒曬干的衣服都扔進了烘干機里。她打了一把透明傘,匆匆趕到他的監獄外,走正常程序申請探望她的丈夫。 獄警安排了他們的見面。 巨大的透明防彈玻璃隔在他們中央。 虞斂月還沒開口,就見他不慌不忙地掏出了那份離婚協議書,似是早有準備。 虞斂月坐在棕紅色的老式木凳上,對準了窗口,像是沒看清他手中拿了什么,道,“老公,結婚紀念日的禮物可以延遲一下下,我不介意的。” “可這個或許是你一直想要的。”他借獄警之手,把離婚協議交給了自己。還有另外一份證明,不用去民政局,就可以宣告他們夫妻關系結束。 虞斂月搖頭,“我不喜歡,就不收了。” “虞斂月,你不是一直就很想要你的自由嗎?”沈恪之故作慍惱,堅決道,“我把它還給你。” “可忽然覺得有比自由更寶貴的東西。” 是你啊。 “你難道不覺得你和一個真正喪心病狂的人在一起會是一個多大的笑話嗎?” 虞斂月眨了眨眼,冷艷極致的眼睛蒙上了宿舍樓下的懵懂無知時戀愛腦一般的熱情,“如果我是你,我也會和你選擇做一樣的事,我知道你不想讓我獨守空房,等一個從地獄回來的男人。” “但你知道嗎?有些事,只有你與我感同身受。” 沈恪之態度漸漸變化。他是人,有最起碼的廉恥心,也會因為女人細微的溫柔與退讓而感動。他聽章生早就說過了那些在工作上在那群死老頭之間拼命維護自己的女人了,但他不想松口,不愿讓她繼續奔波。 但他唯一慶幸的是,“我們打敗了劇情。” 盡管是以這種方式—— 他結束了另一個罪惡滿盈的人的生命。 但他們所有人的軌道注定不會和原來一樣了。 虞斂月第一次從這陰沉的眸子里探出滄桑感,她玩笑道,“我給你電子卡充錢了,在這里也多買保養品用用,不要老得太快了。” 雖然寸頭也怪好看的。 沈恪之整個臉龐的線條更加清晰,眉眼之中更添英氣,冷峻堅毅的氣質漸長,變成了其他女人都不敢搭訕類型的男人。 “虞斂月,你可真是個壞女人。” 沈恪之不知怎么又開了口,這才發覺他一直被她牽引著,竟然迫切又想重修舊好,他發覺自己堅持以往的冷淡在她面前從來是不管用的。 “還有五分鐘。” 虞斂月看著監獄背后的白色塑料鐘,心中既心酸又留戀。 沈恪之伸出了他在縫紉機上一個月未休的毛糙的手,按在了厚實的玻璃上。 屋外的雨淅淅瀝瀝地下著。 虞斂月也伸出了手,五指漸漸舒展,對應上他的每一根手指,看著他與自己的掌心的紋路在玻璃內外交疊。 (全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 番外在雙十一那天(不是因為我覺得那天看文單身狗多,是我正好要出門一周的樣子~) 冬天會寫小青梨和大綠茶的。 拜。有緣總會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