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飛回家過年。

衛生間傳來洗衣機轟隆的聲音，向云飛趁著衛子晨不在，大方的看著衛子晨蹲在地上洗他們的內褲?？粗粗蛟骑w臉就紅了，然后又發白，最后嘆口氣，他沒有勇氣去問衛子晨，只能自己折騰自己。

衛子晨洗了衣服，拿了裝著干凈衣服的盆去外面涼推開洗手間的門就看見向云飛呆愣的表情，走進拍拍向云飛的頭，“別多想，可以的話我帶你回家過年。”

“哦！”向云飛抬頭，等向云飛拿著盆子出去才反應過來，“??？”信息量有點大，砸的向云飛暈頭轉向的，激動的直哆嗦。

接下來幾天向云飛和衛子晨之間平靜的有些詭異。衛子晨一項的不愛說話，向云飛又因為有話說不出，兩人又因為足夠的默契，向云飛一個眼神衛子晨都知道他要什么，所以兩人的關系就這么一直這么沉默著。

出院那天有點小雨，兩人換了便裝，衛子晨拎著一個小兜去了機場。出租車上向云飛接到了向mama的電話，樂呵呵的跟向mama聊了一會兒，保證三十當天到家。

掛了電話，向云飛收起手機，戳一下身邊的衛子晨，“你真的不回家過年啊？”

“嗯?！毙l子晨點點頭，“你回家也老實點，傷口還沒好徹底。”

“哦?！毕蛟骑w背著衛子晨做個鬼臉。見慣了衛子晨的鐵血，突然面對這么溫柔的一個衛子晨讓向云飛總覺得眼前的人是假的，弄不好是個披著衛子晨人皮的外星人。

順利登機，到達S市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向云飛因為大病初愈，折騰幾個小時有點精神不濟，被衛子晨拉著出了機場。

“去Y小區河南街歐洲花園B棟。”向云飛打個哈欠說了地址，不管不顧的往后一仰，又睡了過去。衛子晨怕向云飛傷口裂開，單手把向云飛托一下頭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向云飛偷偷睜開一個縫，咧咧嘴，真的睡了過去。

到小區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向云飛拿著衛子晨遞給他的浸了水的毛巾擦擦臉，打開車窗深吸口氣，冰涼的空氣吸進肺里，向云飛打個冷戰，完全的清醒過來。

車緩緩停在樓前的小道上，向云飛下了車就看見飛奔過來的向mama，“瘦了，真的瘦了?！毕騧ama眼中含著淚，伸出手摸摸向云飛的臉，“哎呀，怎么這么涼？”

“媽，你不看看這時節，能不冷么。”向云飛笑著抓住mama的手，關了車門，回頭看見衛子晨拿回司機找的零錢，“我戰友，在咱家過年?！?/br>
這個時候向爸爸才走過來，要接衛子晨手中的東西，衛子晨沒讓，“不重伯父，等會我，車后備箱還有東西?！毙l子晨從出租車后備箱拿出了兩廂水果，看的向云飛一愣，“你什么時候買的？”

“你睡覺的時候。”衛子晨把東西羅在一起拿出來。

“你看你來玩還帶什么東西，多麻煩?！毕騧ama愣是搶過了衛子晨手中的小包，她是挺喜歡跟他兒子回來的有點沉默的男人。

“大飛，還不快幫你戰友拿東西?！毕虬职执叽龠€在發愣的向云飛。

“哦?！毕蛟骑w愣一下一下，想結果衛子晨手中的水果箱。

“不用。他這次訓練中受了傷，傷口還沒好?！毙l子晨躲過向云飛，“我們上去吧?！?/br>
“飛子你受傷了？”向mama一把拽過兒子就要脫向云飛的上衣，弄的向云飛手忙腳亂的按住向mama的手，“媽。你干嘛啊，這還是外面呢?！?/br>
“對，快回家媽看看?！闭f著拉著向云飛進了電梯。向云飛可以感到在電梯里一直抓著他手有點顫抖，心里發酸。他是不敢讓向mama看他身上的傷的，不說沒法解釋，就是那身上也會讓向mama哭的昏天暗地的。向爸爸跟在衛子晨的后面，幫著衛子晨領著裝酒的禮品盒，兩個人都是不愛多話的人。

向mama把向云飛拽進客廳，按在沙發上就要脫向云飛的上衣，向云飛可不敢把上半身給向mama看，急忙拉住向mama的手，“沒事，沒在身上，就是腿上被劃了一個口?！?/br>
“那也得讓媽看看啊?！毕騧ama擔心的不得了，說起話來都有點哭腔。向云飛看著為難，“媽，還有人在呢?！?/br>
衛子晨看著著急的向mama，再看看被扯得外套凌亂的半敞開的向云飛，難得露個微笑，看的向云飛臉紅。

“你這是干嘛，還有客人在?！蹦昧瞬杷貋淼南虬职忠话迥?，“那孩子家家，又是軍人，受點傷很正常，有什么可看的。”

“阿姨，口子不大，沒有大事?！毙l子晨給向云飛解了圍。

“這是我隊長，衛子晨?！毕蛟骑w趁機脫離了向mama的魔爪，“頭，這是我父母。我媽是小學老師，我爸在機關工作?！毕蛟骑w躲了向mama好遠，坐在了衛子晨身邊?！皨?，這是我隊長，對我很好，不會騙你的，沒大事?！?/br>
“能有什么大事?！毕虬职趾鹆艘簧ぷ樱澳銈冞€沒吃飯吧，云英快給孩子們下餃子去?！?/br>
向云飛向向mama一再保證沒有大事后才跟著向mama去了廚房，一邊幫忙一邊偷嘴。衛子晨難得見向云飛這么孩子氣的一面，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

向爸爸畢竟也是官場上過了幾年的人，可沒有向mama好騙。幾個月沒聯系的兒子說回家就回家過年，還要領導陪同，說什么也不讓他放心?？粗蚶蠣斪右黄瑖烂C的樣子，衛子晨也收起了笑容，“大鳥，不，云飛的傷不輕，我是送他回來過年的?！?/br>
“關于大飛當的這個兵，我多少也知道些，怎么受傷的我就不問了，沒留下什么后遺癥吧？”向爸爸拿了煙點上，遞給衛子晨一根，“這孩子從小還算聽話，就是大二那年不知受了什么刺激，也沒通知我們一生就自作主張的去報名參了軍。這么多年了，回家的次數一只手都能數過來。”

向爸爸嘆口氣，“我是不同意他當兵的，當初還大吵了一架。不過那孩子很倔，后來又把本科證拿了下來我也就不過問了。可是這幾年國內有些地區不太平，他又是在那邊當兵的，一發生點什么事，家里一個幾百個電話都大不同，他媽不知哭了多少次了。”向爸爸把煙仔煙灰缸里掐滅，“我們只有這么一個兒子，我們年紀都大了，不期望他能有多大出息，就是希望他能安安穩穩的?！?/br>
“我理解。”衛子晨點點頭。

“這孩子就麻煩你了?！毕虬职挚粗l子晨，向云飛也只是淡淡的笑著。

在向云飛圍著向mama跳來跳去的時候，衛子晨和向爸爸交談甚歡，兩個人對于國際局勢，國內政治和時下的一些新聞看法基本一致，向爸爸越聊越開心，被催了好幾次才上桌吃飯。

飯桌上衛子晨陪著向爸爸喝了幾杯，向云飛只能拿著果汁作陪襯。電視里是無聊但是又不能少的春節晚會，在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