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子在最后面幾個短點射，把追著他們的幾個小孩子嚇了回去，“我看他們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br>
“T國不作為，他們過不上好日子，算是一種對政府不滿的宣泄?！焙谪埓畈纭?/br>
幾個人進一戶人家，男主人領著妻子和幾個孩子安靜的被猛子和福娃控制到屋內的一角。

衛子晨在室內的一角，打開微電腦，看到了里面阿米拉的郵件，阿米拉果然還沒有離開。他本來是不想在把阿米拉卷進來的，但是形勢改變，如果不能趁著天黑離開R市，等邊境線上的山地師被掉過來，他們插翅也難逃。

“??！”一聲女子的尖叫，衛子晨抬頭就看見上半身赤裸的向云飛幾個正拿著水盆往身上澆。

本來安靜的男子滿臉憤怒的朝著向云飛幾個大吼，無非是說他們蠻橫無理什么的，“動作快點，尊重人家的習俗?！?/br>
猛子拿著重機槍，一臉兇狠的站在屋主的面前，屋主無奈的摟住自己的妻子和孩子，盡量縮在一個小小的角落。

幾個人輪番換了衣物，把裝備檢查了一下，把彈藥重新分配，向云飛搜刮了廚房的食物拿給了其他人，拿了幾張美元扔到屋主的角落。衛子晨側眼看了一下，沒有表示。

“還有二十分鐘，天色暗的時候在貧民區的東入口，阿米拉在那里等我們。”衛子晨伸手接過向云飛遞過來的硬面包，就著水吃了下去。

猛子黑貓警戒，向云飛靠在墻根抱著M4休息，腳正好碰到衛子晨的小腿，衛子晨坐在椅子上，低頭就看見向云飛疲累的臉，因為剛剛沖過水，頭發上還滴著水珠。他站起來，去衛生間找了一條毛巾，蹲下給向云飛擦頭。向云飛太累了，頭被藍色的毛巾蒙住，只看見衛子晨一雙大手，就又放心的睡了過去，他必須抓緊了時間休息。

中途被叫起來，換了猛子和黑貓休息，他拿了一把凳子坐在衛子晨身邊，讓衛子晨靠著他，轉臉就看見衛子晨蒼白的側臉，想伸手抹去衛子晨眉間的皺紋，又怕驚醒衛子晨，就盡量的放松肩膀，讓衛子晨靠的舒服一些。

手表叮的一聲，衛子晨從向云飛身上離開，“收拾好，準備出發?！焙谪堊е蛟骑w往前走向云飛奇怪的轉頭看看面無表情的衛子晨，因為大家都在往外走也沒有在意，在走出門口的剎那，就聽見噗的幾聲，那種被裝了消音器的手槍射中的人體才會發出的聲音，向云飛的身體頓了下，臉刷的沒了血色。

在向云飛后面的黑貓推了一把向云飛，向云飛像個木偶一樣的踉蹌的進了院子，再回頭就看站在門口的衛子晨，兩人的目光在空中碰撞，向云飛心中如被萬匹烈馬踏過，一片荒涼，張張嘴，最后什么也沒說出口。

猛子和福娃臉色也不大好，幾個人沉默的跟著前面的白澤離開了房子，向云飛的視線越過衛子晨，只看見黑洞洞的一個大門，夜幕降臨，劈天蓋地的墨色籠罩大地，就像一個不知饜足的魔鬼的嘴，吞噬一切的生命。

向云飛沉默的和衛子晨并排，他期待衛子晨能說些什么，不一定是解釋，說什么都好，他不喜歡這種沉默，但是衛子晨什么都沒說，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向云飛。向云飛心里亂的很，一不留神差點被絆倒，衛子晨單手抓住向云飛的肩膀，“小心點?！?/br>
衛子晨正好抓到了向云飛的傷口，向云飛疼的說不出話，衛子晨放滿了腳步，看看向云飛，“子彈卡在肌rou里了，手術才能拿出來，田七那里沒有設備?！毕蛟骑w結實，推開了衛子晨踢過來的止疼片，“這玩意兒能麻痹神經，我不能多用?！彼鳛殛犂锏木褤羰郑仨氁忻翡J的觀察和迅捷的動作，現在正是逃命的關鍵時刻，不能用副作用大的止疼片，只能忍著那種痛。

衛子晨看到向云飛頭上滾落的汗珠，一開始他還以為是淋過水的水珠。子彈嵌在了向云飛的肌rou中，彈殼后半部分是殘破的單片，隨著向云飛的運動，那個破碎的一半就像一把刀在向云飛的rou里刮來刮去，那種痛是難以想象的。

“我能忍得住?！毕蛟骑w抬頭勉強的笑笑。

衛子晨拽著向云飛的手臂跟上了前面的福娃，兩個人總算沒了剛才的那種僵硬，向云飛松了一口氣。

52、利刃出鞘

這個時候的R市已經亂成了一鍋粥，因為變電站被摧毀，通訊被切斷，沒了信息的平民陷入空前的恐慌，幾乎半個城的市民害怕受到襲擊而舉家離開R市，也有記者聞風進入R市，各色車輛往來如織，倒是他們離開的好時機。

“快上來?！卑⒚桌衍囃Ｔ诹寺愤?，換了普通服裝的衛子晨他們在人群中到不很顯眼，更像到T國旅行的徒步背包客。幾個人陸續上了車，阿米拉關了車門。

黑暗中街上到處都是開著車燈的車輛，向云飛他們因為塞車被堵在了中間。衛子晨拿出微電腦查看了一下，“沿著國境線，去I國的塔拉基亞?！?/br>
“我把你們送到奴塞賓，那里有直通塔拉基亞的火車?！卑⒚桌穆曇艉芴撊?。

“你怎么了？”衛子晨轉頭看見坐直了身體，左手捂著肚子的阿米拉，黑暗中看不清阿米拉的臉，但是阿米拉顫動的身體可以看出阿米拉所忍受的痛苦。

“沒事，把你們送出去再說。”阿米拉趁著堵車的空擋，拿衣服蓋住了被刺穿的腹部。

衛子晨扯開了阿米拉極力掩飾的傷口，“沒救了?！卑⒚桌Φ暮苊銖?，在躲避后面追車的時候，一根鋼管從側面插進了他的腹部。

“田七，過來！”衛子晨起身要和田七換位置。

“不用了，”阿米拉拽住衛子晨，疼的小口吸氣，“現在治療不僅救不了我，你們也出不去了。”

田七探過身子，拿著戰術手電筒查看了一下傷勢，“扎透了腹部，如果馬上去醫院還有救?！碧锲呖粗l子晨，搖搖頭，“現在不能搬動，不然會造成大失血?！?/br>
車內的氣氛變得陰郁，“不要難過，我這輩子值了?！卑⒚桌难壑虚W著淚光，“是我實踐我誓言的時候了！”

“給他一針死亡一號吧。”衛子晨閉上眼，田七悉悉索索的從包里拿出個小包，“阿米拉，這東西能暫時封閉你的痛覺，但是。。?！?/br>
“我知道！”阿米拉外頭，任由田七把藥物注射在他的體內，過了一會，“果然好多了?！卑⒚桌穆曇羟逅诵?，“這個替我交給我的家人。”阿米拉從衣兜里摸索出一個懷表，那種老式的前蘇聯的懷表，“給我兒子留個紀念，他父親不是個孬種。”

“你不是孬種?！毙l子晨接過懷表，鄭重的放進了貼身的口袋，“走了?！卑⒚桌χ鴱囊粋€入口拐進小道，“祝我們好運吧?！焙竺鎮鱽砀Ｍ捺ㄆ穆曇艉秃谪埖偷偷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