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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看到。葉鴻生站了片刻,發現自己太著急,忘記拿帽子。他回到館子里,在桌邊拾起警帽,憂心忡忡地看著上面的警徽,用手指觸上去,摩擦了一會,想心事。想了好一會,葉鴻生才慢慢戴上。葉鴻生回到警局,又馬不停蹄地忙了半日,與周儀商量案子。晚上到家,他又想起丁云鵬的事來。丁云鵬是個好人。葉鴻生安慰自己,關系到阮君烈,他變得太敏感了。丁云鵬一介書生,手無縛雞之力,阮君烈擁兵數萬,怎么也不會被他傷害。葉鴻生這樣想著,又自責起來。如果他一開始就熱情點,不要那么慎重,提出幫忙,也許丁云鵬不會走掉,一個人又走到料峭的寒風中。葉鴻生決心找個機會,想辦法和阮君烈見一面,彌補一下丁云鵬。不管阮君烈多不想看見自己,就當公事公辦好了。葉鴻生如此想好,終于睡著。可惜,那天之后,他一直沒機會見到阮君烈。沈崇的案子落在警察局,好像火炭放在爐子上燒,沒有一天能安穩。迫于民怨,駐華美軍本來準備將兇犯遣送回國,遭到壓力,改口將在軍事法庭審判此案。案件一天不審理,事態一天得不到平息。雖然政府提出備忘錄,聲稱必定懲兇、賠償,杜絕此類事件,但是同時也表示“美軍撤離”的政治聯想不可取。警察廳頭痛得要命。沒過幾天,學生們等不及,又爆發了示威游行。一大早,周儀又急吼吼地對葉鴻生說:“不得了!學生又鬧起來了,快帶人去!”葉鴻生放下手中的文件,說:“在哪里?”周儀說:“現在還在學校里,馬上就上街!”葉鴻生穿起外套,說:“我們不能都去,還有留下人手辦案子,加快進度?!?/br>周儀點點頭,贊同道:“對,你少帶點人就行。我已經聯系過國防部和第十二集團軍,他們會繼續協助我們?!?/br>周儀話一出來,葉鴻生立刻變了顏色。葉鴻生沉下臉,轉身說:“找軍隊干什么?我們自己去就行。”周儀楞了一下,反應道:“我們人手不夠啊。”葉鴻生冷眼看周儀,說:“愛國抗暴游行,我們出那么多兵干什么?又不是反政府游行!再說了,這件事前前后后都是警察局的責任,總這樣推諉出去,像什么樣子!我帶人去就行了!”周儀被他一頓訓斥,回不過神,楞了一會。葉鴻生突然變這么兇,氣勢凌厲,周儀沒法招架,支吾著,說:“可是……軍警協作,來得穩妥些……”周儀緩緩神,又賠笑道:“再說了。賓卿,你和阮將軍熟,合作起來也容易些。”周儀對葉鴻生笑笑,想緩和下氣氛。葉鴻生的臉色卻更加冷,好像被冰封住了一樣,冒著冷氣。葉鴻生望著周儀,微動嘴唇,說:“我跟他不熟,不想跟他合作?!?/br>周儀好像一下掉進冰窟窿里,冷得縮一下脖子,用手擋住臉,說:“好好,我知道了。下次絕對不喊他,你自己去。萬一出事情,你自己擔責任。”葉鴻生這才放過周儀,轉身出門。第23章游行的人比上一次還多。除了學生,還有一些民主人士夾雜在里面。一條長龍走在街上,帶著條幅與傳單,浩浩蕩蕩,開往軍事調處部門。軍隊已經開過來,葉鴻生帶著警察與步兵旅會和,形成一道屏障。面對焦躁的人群,葉鴻生也很煩躁,他讓軍警盡量把人群攔遠一點,希望阮君烈不要露面。阮君烈還是來了。如果沒有長官在場,萬一發生沖突,這群驕兵悍將無人管束,是會打人殺人的。官車開來,停在軍警這邊,阮君烈走下來,準備看一下。正在這時,葉鴻生發現,丁云鵬也出現了。丁云鵬夾雜在游行的人群中,看著自己。葉鴻生心頭一跳,趕緊對他笑一下。丁云鵬面容蒼白,也對他微微笑一下。葉鴻生急忙往阮君烈身邊走,想找機會與他說話。阮君烈不想與葉鴻生說話,沒有抬頭。葉鴻生上前一步,伸出手臂,強行攔住他,說:“長官,借一步說話,有要緊的事?!?/br>阮君烈腳步滯住,不情愿地說:“什么事?”葉鴻生捉住他的手臂。阮君烈猶豫了一下,跟葉鴻生走了兩步,又揮開他的手。葉鴻生說了一聲“抱歉”,回頭看了丁云鵬一眼,開始與阮君烈說話。葉鴻生與阮君烈說話的一霎那,丁云鵬的臉色變了。丁云鵬目光如炬,眼瞳燃燒起來,盯著他,口里含著葉鴻生的名字。他的眼睛閃得厲害,好像一叢野火,咄咄逼人地赤紅起來,透出憤怒與絕望。雖然他沒有發出聲音,只憑口型,葉鴻生也知道他想叫自己,叫得聲嘶力竭,叫破了最后一點情誼。葉鴻生用余光看著,心口狂跳。他抓緊時間跟阮君烈說,決心一說完,立刻派人去抓丁云鵬,先不管他想干什么。葉鴻生正和阮君烈說話,還沒來得及說完。人群忽然喧鬧起來,一個學生與警察沖突著,被推搡在地上。其他學生潮水一樣涌上前,去攙扶同伴,要與軍人爭執起來。軍警開始往一個方向聚攏,痛毆學生。學生也在涌動。人聲鼎沸。阮君烈轉過臉,往前走兩步,下令道:“站好,別亂動!圍成圈!”與此同時,葉鴻生看見丁云鵬在往前走,往這邊走。丁云鵬看著阮君烈,手往懷里伸,表情很決絕。葉鴻生顧不得旁的,用最快速度沖上去,捉住阮君烈的肩膀,把他往反方向推,口里叫道:“快走!長官,快走!”阮君烈吃了一驚,他很快意識到有危險。阮君烈回過身,稍微有些遲疑地跟著葉鴻生,往反方向跑去。警察與士兵的人數很多,一直擋在他們前面,形成一道人墻。發現長官的舉動,周圍的士兵也飛快地聚攏過去,去保護他。在這種情況下,刺客開槍去打阮君烈,根本沒有勝算,打也打不中。不知為何,葉鴻生心中的恐懼一點也沒有減少,他推著阮君烈的肩膀,心急如焚道:“快到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