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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下靴子,對他行禮。阮君烈揣上槍,上車。車窗還沒搖上。葉鴻生走到窗前,對阮君烈說:“長官,欠你的一條性命,我先留下。你隨時可以拿走。”阮君烈罵一聲滾,叫司機開車。葉鴻生對他敬禮:“走好,長官。”官車開出鐵門,消失在公路上。葉鴻生悵然若失地望著,放下手,轉身回去。他回房的時候,阮君銘與周儀已經(jīng)坐回沙發(fā)上,傭人在收拾麻將桌。葉鴻生走進去,走到阮君銘面前,面沉如水,望著他,說:“金生,我跟子然差不多絕交了。你知道嗎,你今天太過分。”阮君銘先向外頭瞟一眼,皺眉道:“他走了?脾氣真大。”阮君銘又看著葉鴻生,疑道:“你們怎么會絕交?”葉鴻生耐著性子,解釋道:“前些日子,我剛從第十二集團軍調(diào)出來的,你問周廳長。”阮君銘回頭看周儀。周儀點一下頭。阮君銘這才反應過來,笑道:“我說呢,好容易在一處,他怎么好像沒見過你。原來你們到一起共事了。怎么?連你也伺候不來他?”葉鴻生沉下臉,不快道:“金生,這件事是我錯了,你不要再提!以后也別這樣做,否則,別怪我不客氣!駁了你的金面!”阮君銘詫異地看著葉鴻生。阮氏兄弟從小吵到大,他對弟弟的反應習以為常,喊打喊殺都不奇怪,但他還是第一次見葉鴻生發(fā)火。阮君銘聳一下肩膀,攤開手,表示不說了。周儀拿出塊手帕,擦一下汗。阮君銘對周儀笑笑,玩笑道:“我和我兄弟一個是金生,一個是火生,互相克得厲害。今天我克他,明天他克我……”陳嫂跑出來,在屋里找一圈,悵然道:“二少爺呢?螃蟹剛買回來,不吃就走了?”阮君銘火氣降下來,也有些后悔,說:“他回去了,買了多少?”陳嫂怨怪一番,說:“買了好幾簍,你怎么讓他走了?”阮君銘說:“派車去送給他吧。留幾個我們吃。”傭人開始擺桌子,將菜往桌上放。阮君銘站起來,說:“賓卿,你要喝點什么?”葉鴻生收拾一番,戴上帽子,說:“今天不吃了。金生,再見。”葉鴻生冷淡而客套,對他輕輕點一下頭,又對周儀說一聲失陪。阮君銘怔楞住,看著葉鴻生的背影。葉鴻生目不斜視,自顧自走出宅子,掩上門。阮君銘一陣莫名其妙,搖搖頭,對周儀笑道:“看見沒有?他們兩個人,關系非常好。”周儀又擦一下汗,諾諾附和。第20章A市警察廳。轉眼入冬。天氣寒冷,軍人換上毛領軍服,警察也穿上呢大衣。葉鴻生任職以來,心情平穩(wěn),收獲頗豐。警察局除了治安之外,常常配合軍統(tǒng)特務的工作。時不時的,葉鴻生還是能得到一星半點情報。葉鴻生與陳錚定期見面,交換情報,接受新的指令。清晨,葉鴻生穿著皮靴,在走廊上發(fā)出橐橐的聲音。他打開門,走進辦公室,將外套掛起來,與對面的常務秘書打了個招呼。常務秘書站起來,要幫他泡茶。葉鴻生說了一聲“謝謝”,將文件夾打開。周廳長不做具體工作,葉鴻生負責維持市內(nèi)日常治安。按照他一貫的認真,工作有條不紊的進行。葉鴻生喝了一口茶,用鋼筆在文件上寫字。字跡工整。警察局和軍隊氣氛又不相同。在這里,葉鴻生呆得很舒服。周儀八面玲瓏,很注重上層關系,對部下的態(tài)度也好,誰也不得罪。在得知葉鴻生和阮君烈關系匪淺之后,周儀待他更加親切。葉鴻生覺得周儀人蠻忠厚的,沒有官架子,比阮君烈的驕矜好過不知多少倍,但是葉鴻生對他的友情很一般。每天早晨,葉鴻生給周儀匯報工作。周儀聽著,不時點頭,笑呵呵地說一句“辛苦了”。葉鴻生笑道:“應該的。”見他游刃有余,周儀又提出一些待辦事宜。葉鴻生回到辦公室,拿起鋼筆,將他剛才說的事情一一記錄下來。他寫著寫著,就走神到別處,開始想阮君烈。在第十二集團軍的時候,阮君烈從來不說“辛苦了”。阮君烈無論叫他做什么,都是理所當然的,命令式的。阮君烈只會說“快辦!今天要結果”,要不就是“你快去辦!不能讓他們拖了”。阮君烈交代給他的事情,都是很重要的,不會問第二遍。如果讓阮君烈讓來催,他就會生氣,覺得你不知輕重。葉鴻生從來不等人催,加班加點地辦妥,呈報給阮君烈。這個時候,阮君烈才會對他滿意地笑一下,僅此而已,絕不會像周儀那樣,笑那么多聲。周儀待人和藹,平時也叫他“賓卿”,語調(diào)透著和氣。葉鴻生投桃報李,叫周儀“鵬運”,叫得客客氣氣的。大家好像老同學一樣,姿態(tài)輕松地坐在辦公室,商量公事怎么辦才好,不拘束。這種感覺舒適、寡淡。葉鴻生忍不住又想起阮君烈。每當阮君烈喊他小字的時候,他都有一種被牽動的感覺。倘若阮君烈?guī)еθ荩耙痪洹百e卿”,這字符就好像變成了帶著金光的咒符,將他從十年重重的歲月中叫出來,忘記自己是誰,對方是誰。他好像一下又變成當年那個年輕的軍人。參軍后,報國無門,心中彷徨,他正苦悶著,忽然走到一片青山綠水之間,瞬間掉入情網(wǎng),癡癡地戀上阮家二公子。阮君烈叫他一聲。他的心臟立刻跳動起來,對著阮君烈跳動,好像被喚醒了一樣。不由自主的,他就想走到阮君烈身邊去。那是他永遠無法抗拒的聲音。但是現(xiàn)在,他聽不到了。阮君烈不會再搭理他,僵持一輩子也可能。葉鴻生暗自嘆氣。這都是他自找的。阮君烈不缺人巴結,想使喚誰就使喚誰。現(xiàn)在,即使葉鴻生上趕著,也難被他使喚到。葉鴻生把自己安慰一番,準備處理下手頭幾個棘手的案件。電話忽然響了,葉鴻生接起來,聽到周儀的急吼吼的聲音。周儀急道:“美軍的事情鬧大了!學生要游行,快派人去看住!你最好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