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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阮君烈都簽字同意,從來不問為什么!眾人看得目瞪口呆。更奇的是,開會的時候,阮君烈與葉鴻生的座位很近,兩個人卻不互相看。阮君烈目光平視,絕不左顧右盼。葉鴻生看著手里的文件,喝茶水。一件提議,眾人議論完,阮君烈覺得很好,大大表揚一番,認為可以執(zhí)行。葉鴻生旁聽一陣,放下茶杯,說:“不成。”葉鴻生扭過頭,看著阮君烈。阮君烈稍微與他目光交匯一下,態(tài)度立刻低了八度,沉默下來。然后這件事就不了了之,阮君烈說:“再研究一下。”有沒有搞錯?再研究一下?阮君烈性情大變,簡直不像是司令了。葉鴻生才是司令。大家看不明白,覺得這個變化藏著古怪。大家私下講,是不是司令有什么把柄被葉參謀捉到了?兩人反目,又不能鬧翻,導(dǎo)致這樣一種欲罷不能的狀態(tài)。這些閑話傳到葉鴻生耳朵里,葉鴻生只能苦笑。阮君烈左右為難,舍不得他。這讓葉鴻生又驚又喜,但是阮君烈的反應(yīng)明顯是在躲避,不愿與他接觸。阮君烈想避嫌,不要他親近,偏偏又要順著他,不忍心恩斷義絕。葉鴻生表面上風平浪靜,心里常常被弄得心浮氣躁。葉鴻生的妄念不是一天兩天,一年兩年。他本來想好瞞一輩子。阮君烈不喜歡,他就不說。一輩子做朋友。眼下紙包不住火,秘密被撞破了。葉鴻生心中的妄念跑出籠子,燒得更旺。阮君烈發(fā)現(xiàn)屋子失火了,按照他的脾氣,燒就燒掉,沒什么值錢的。但是這一次,阮君烈心軟起來,舍不得一磚一瓦的舊情,怕被一起燒掉。葉鴻生想對兩人的關(guān)系實施人道毀滅。阮君烈不同意,覺得太不人道了。葉鴻生簡直不懂該怎么辦。阮君烈不與葉鴻生說話,不能容忍他觸碰自己,最好連眼神都不要碰,不準越雷池一步。但是阮君烈又要對他好,安撫他,要他好好呆著。葉鴻生想冷淡一點,破天荒,開始反對阮君烈。阮君烈也不生氣。阮君烈微微蹙起眉頭,好像有點疑惑,有些不快,還帶著一點忍耐,這些情緒非常輕微,幾乎一下就不見了,消失在他的臉上。隨后,他就毅然決然地點頭,決心容忍。每當阮君烈露出這種表情,葉鴻生的心都會漏掉一拍,接著又狂跳不止,滋生出很多很多不該的念頭。葉鴻生原本就舍不得離開,管不住自己,用情太深。葉鴻生胸中愛火更熾,心思紛亂,恨不得把一顆心掏出來,塞到阮君烈手里,讓他摔在地上,好好踩碎了才好。怕只怕,踩碎了心肝,還是踩不滅葉鴻生的癡想。阮君烈從沒想過那么多。阮君烈決心退一步,海闊天空。第15章阮君烈決心退一步,海闊天空。這一天,到了下班的時候,葉鴻生正在參謀處整理資料,準備走人。葉鴻生最后一個走,屋里空著,他一個人。阮君烈走到門口,敲一敲,說:“賓卿,跟我一起吃飯。”葉鴻生抬起頭,見阮君烈披著軍服外套,站在門口等他。葉鴻生沉默片刻,點頭說“好?!?/br>葉鴻生跟著阮君烈出門,兩人坐上車。阮君烈坐后面,葉鴻生便坐到前面。汽車發(fā)動起來,一路穿過鹽業(yè)銀行、玻璃廠,開到一個僻靜處。阮君烈下車。葉鴻生也下車,定睛一看,原來是一處溫柔鄉(xiāng)。淡妝美人站在一叢碧綠的修竹旁,含情脈脈地等待著。這位美人彈得一手好琵琶,善解風情,從不在花紅柳綠處接客。阮君烈想來想去,覺得她勉強可以試試。阮君烈對葉鴻生伸手,說:“賓卿,我給你介紹一下?!?/br>葉鴻生勉強笑一笑,站了一會。阮君烈見事不諧,立刻告辭,帶葉鴻生上車。葉鴻生說:“長官,我們要去哪里吃飯?”阮君烈含糊道:“你想去哪里?”葉鴻生直言說:“我不想嫖妓,長官。”阮君烈有些惱了,說:“只是順便看望一下!我們?nèi)e處?!?/br>葉鴻生唇邊的笑容變淡,帶點苦澀。阮君烈對司機說:“去小公館?!?/br>汽車開往郊外,往阮君烈的江邊別墅開去。到了那里,汽車駛?cè)朐簝?nèi),他們一起下車。這是一棟西式洋房,蓋得很堅實。葉鴻生走進去以后,發(fā)現(xiàn)到處都是西式家具,裝飾了古董,垂著淡紫色流蘇,跟阮君烈常住的房子又不同些。阮君烈走進去,叫廚房擺飯。小公館的廚子手生,菜色一般,急急忙忙捧了一壺好酒出來。阮君烈讓人倒上酒,又拍手,喚優(yōu)伶出來唱曲。一個身段柔軟的男子,粉了面,柔柔地彎一彎腰,開嗓唱起來。有個琴師幫他伴奏。阮君烈說:“賓卿,你喜歡曲藝,不妨聽一聽助興。”葉鴻生心想,倘若一個人沒有,只剩自己和阮君烈,怕也不好。葉鴻生提起興致,兩人吃酒。吃了一會,阮君烈說有電話,站起來離席。葉鴻生吃一驚,不知道有什么事。阮君烈走了,葉鴻生正在猜測。唱曲的優(yōu)伶唱著鶯嬌燕慵的調(diào)子,轉(zhuǎn)兩個圈,一下腰,倒進他懷里。葉鴻生大為光火,將他揮開:“你做什么!”男旦的臉嚇白了,抖抖索索地捉著他的腿,說:“我來伺候你,長官。”葉鴻生撥開他的手:“不用你伺候?!?/br>男旦急道:“不伺候好你,司令不讓走?!?/br>葉鴻生四下看看,阮君烈消失得徹底,一點影子也沒有。擺鐘掛在墻上,滴答滴答的走。葉鴻生無奈地嘆一口氣,說:“沒事。”葉鴻生把自己的槍解下來,按在桌上,承諾道:“你放心地走,不會有事的。”唱曲的男人帶著琴師,脫兔一般地跑了。屋里安靜下來。葉鴻生去找阮君烈。阮君烈正坐在二樓的房間里,用留聲機放唱片,手里拿著報紙。葉鴻生打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