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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懂不懂?小孩子沒本事就知道大手大腳花錢。”王敬塵關上冰箱門,直起身子瞪她。林芬從來沒有遭遇過王敬塵的反抗,哪怕是一個呼吸的反抗也沒有。這高二的男孩子,站起來有門那么高了,氣勢壓人,只是瞪著人就讓人心生恐懼。王敬塵在這一天,莫名其妙被體育班的找茬打了一頓,被罰寫檢討,已經禍不單行了,莊宇凡還爽約自己跑了。他什么也沒做錯,誰也沒有對不起,為什么這一天要被摁在泥水里呼吸?為什么回家還得被林芬奚落和刁難,憑什么?!泥人還有三分火氣呢!這是一道淬了毒的目光,林芬心里一時恐懼交加。玻璃門突然被拉開,莊宇凡說:“我讓塵哥幫我買的。誰知道我們放學回來有沒有飯吃。”莊宇凡面無表情地說完就拉起王敬塵的手往樓上走,留下震驚的林芬:兩個人什么時候又好了?走到樓梯口,莊宇凡才氣狠狠地甩開他的手。王敬塵從莊宇凡拉開玻璃門的那一刻整個人就是懵的,現在手被用力甩開,他才回過神:“……你自己牽我的手的……”你自己牽我的手的,為什么要像碰到惡心的東西那樣丟開。莊宇凡抬腳跨了一級,站在臺階上,因此比他高了一個頭。他居高臨下地睨他:“誰知道你有沒有牽那個女的手。”“人家有名字,叫童筱。”“這么快就替她說話了。”“你今天怎么這么陰陽怪氣?”莊宇凡往樓上走,并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他頭也不回地說:“現在說我陰陽怪氣了?說了她就是陰陽怪氣了?”王敬塵跟上去理論:“你這不叫陰陽怪氣叫什么啊?太幼稚了你。”莊宇凡忘記了自己生氣的初衷,兩個人互嗆的主題已經是一行白鷺上青天了,結果就“陰陽怪氣”和“幼稚”展開了長達三分鐘的爭論,一直到莊宇凡抱著胸靠著房間門口問:“你喜歡她?”王敬塵輕飄飄看她一眼:“怎么可能。”看到莊宇凡在那一刻表情松動,王敬塵恍然大悟:“原來是你喜歡她啊?”莊宇凡無奈地倚著門看眼前這個傻逼笑得快背過氣。在王敬塵的笑容里和自己陡然放松的心情里,莊宇凡發現,原來是自己喜歡王敬塵啊。“啊。”莊宇凡閉上眼睛,幾不可聞地從蠕動的嘴唇里呵出一聲喟嘆。呵氣吹散了心中的迷霧,原來有個叫王敬塵的人一直在霧的中心啊。而王敬塵對他的情緒全然不覺,他笑完,拍著莊宇凡的肩膀:“那什么,別擔心,我不會說出去的。雖然你比哥小兩歲,但有喜歡一個人的感覺很正常的,支持你,我還能提供技術指導的。”這一句話,莊宇凡砍頭去尾留中間,只聽見“喜歡一個人是很正常的”。所以,我喜歡你是很正常的,對吧。莊宇凡認真地注視著王敬塵的眼睛,就在離他不到十公分的位置。那是一雙很好看很明亮的眼睛,尤其還含著笑意。從眼底漾起來的笑傳遞到眼角眉梢,就連睫毛也顫抖著快樂。瞳孔像籠罩著奇妙的光圈,讓人凝望一眼就被吸進去,暈眩,幸福,不可自拔。莊宇凡上前一步,伸手抱住了王敬塵,很輕地把手圈住他的腰,手掌交疊放在他后腰位置,貼著耳朵輕輕說:“謝謝。”王敬塵會錯了意:“跟我謝什么啊?真是,從小到大沒謝過我一次。”看來你是真喜歡她啊。他拍拍莊宇凡的肩,心里有點奇怪的失落,這小子,有喜歡的女孩子了。在王敬塵覺察出這個擁抱別扭之前,莊宇凡很克制地沒有加大抱緊的力氣,他握了握王敬塵的腰又馬上松開后退了一點,感覺這是一段前途渺茫的暗戀。就那么輕輕一握,王敬塵“嘶”地倒吸一口氣:“輕點……疼著呢。”莊宇凡撩起衣服一看,腰窩那有一塊淤青。默不作聲地放下衣服,莊宇凡的臉色又換了,冷聲冷語地說:“進去,躺下,給你擦藥。”王敬塵被他這變幻莫測的態度搞得很是無奈,摳了摳臉說:“我自己可以……”然而莊宇凡沒理他,已經走到自己房間搗鼓出一瓶寫著英文的藥水,站那等著了。哎,欠他的,上輩子回眸時給了他太多個白眼,不小心讓他看見了。王敬塵視死如歸地躺下,主動撩起了衣擺——“啊疼死了,你跟我有仇嗎?能不能輕一點呀!”莊宇凡不理他,仍舊把掌心的藥水往淤青處揉壓,心浮氣躁地想:疼?你因為一個女的跟別人打架時候怎么不覺得疼?疼死你活該!王敬塵哼哼唧唧地在床上享受完莊式按摩,從此對莊宇凡的床鋪有了說不出來的心理陰影。不久之后,他就會發現,他的預感是正確的。運動會那天,天氣格外給面子。風輕云淡,天高氣爽,莊宇凡幫王敬塵拿著衣服和參賽的號碼牌,抬頭看了看天說:“真像一碗藍底蛋花湯。”開幕式是各班級走方陣,一班的帶隊是田蕊和王敬塵,二班是童筱和另一個男生。集合的時候,有人對王敬塵那邊指指點點,又意有所指地看了看童筱,在那竊竊私語。看臺上,沒參加比賽的一班同學在那說話了:“什么玩意兒啊那女的,塵哥都大度地不跟她計較了,她怎么還故意跟塵哥曖昧不清,還不跟別人說清楚啊。”“就是了。長得好看有什么用,名聲那么差還想跟塵哥捆綁么。你看她又往塵哥那兒瞄了一眼。”莊宇凡坐在一班的陣營里,聞言,也往童筱那邊看。王敬塵找到他的位置,發現他在遠遠地凝望著童筱,心里一個咯噔:“還真是……喜歡人家啊。”校主席臺檢閱完方陣,領導發表完講話,運動會正式開始了。王敬塵換了衣服就急匆匆地跑去找莊宇凡要號碼。對于兩個人的和好,班上的同學從一開始的大驚小怪到現在的習以為常了,這兩個人,性格雖然大相徑庭了,可是看他們相處有一種渾然天成的默契,好像他們這樣是理所應當的。莊宇凡幫他用別針固定好號碼牌,說:“不管拿第幾名,只要干倒那個魏琛。”劉東在那吃力地拗著胳膊幫自己戴號碼牌,聽到這話一樂:“你這是讓你哥拿第一啊,魏琛可是體育班的啊。”田蕊過來幫劉東忙,接話說:“體育班怎么了,我們別給自己心理暗示,覺得體育班的就特別牛逼。塵哥,全力以赴,給我們奪一個頭彩啊!”王敬塵腦子里就那句“干倒魏琛”,心想莊宇凡這家伙對情敵的敵意很大啊,怎么不自己上去干翻對方了?他撥了撥頭發,語氣輕松地問來打氣的同學們:“你們口號練過了嗎?”“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