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搓了五六遍才站起身,“她娘,你問。” 走了兩步站下角,宋福生喊老太太:“您隨我來。” 馬老太離開前囑咐錢佩英:“我啥都知曉,問不出的,來問我,不準和胖丫急,聽見沒?” 說完,才帶小跑幾步,追上三兒。 甬道上,就聽老太太扯著她三兒:“別拉著臉,我告訴你,自始至終我這關把的死死的,沒有你想的那些亂七八糟。只有你想不到的陸家上趕子要命。” 這面茯苓也和錢佩英面對面坐下,在說道: “啥時候處上的。” “那可說不清。娘,其實,我認為我倆現在也沒有處上啊。” “別和我嬉皮笑臉。你爹一走,你就沒正行。” “是真的。” “那我問你,那楊明遠也來求親了,你認為他和陸畔誰好?” 宋茯苓一點兒沒意外:“那當然是陸畔了,沒有可比性、楊明遠可真是我心中的楊叔叔。” “你知道楊明遠喜歡你?他也和你私下里說過?” “沒有,娘,我就知道他暗戀我,給我寫進書里,拿我當書中女主角賣錢,獨一本,定制文。” 錢佩英已經不知道該說啥了,這死丫頭,真想掐她一頓。 “你什么時候知道的?我成天跟在你后面干這干那,啥啥都不和我講。” “就掉房頂那次,是陸畔私下告訴我的。” “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宋茯苓幫她娘分析:“就他閑得慌買的定制文唄,楊叔叔當時是窮書生一個,為筆墨紙硯生活奔波,接了這活。又沒有談戀愛的經歷,就寫了我。娘,我就是從那之后才離楊明遠遠遠的。而陸畔為何要買男情女愛的定制文,我懷疑他是為了學習談戀愛,嘿嘿。” 錢佩英扶額。 第八百二十五章 “娘,這是他給我寫的信,給你,都給你看。連我奶都不知道這事兒。這回,你是第一人了。” 錢佩英傻傻地捧著懷里的兩封信。 信是啥時候送來的,是從前線送來的? 宋茯苓扒拉著手指道: “陸畔身邊不止有順子、小全子,還有左輔右弼四名小廝。 小左子和小全子第二撥去前線了。 小右子是運家具那次來一回,但和陸畔他奶派來的人不是一路,各走各的。 第二封信是大年初一,小右子第二次來。 米壽就是他 第一回來,無意中碰見發現的,要不然我告訴他干什么,他那么小。我連你都沒告訴。” 而且 第二回小右子來,也是米壽出面安排的吃住。 用她弟的話就是:“完了,姐,安排一番,我又白攢零花錢了。” 她弟還要攢錢買玉扳指呢,哈哈哈。 錢佩英這時已經迫不及待開始看第一封信了。 …… 老宋離開前,他想象的畫面是,佩英先抹著眼淚控訴女兒,控訴完,會仔細認真談話。 可事實上卻是,錢佩英盤腿坐在床上,腿邊是展開的兩封信。 宋茯苓正躺在床上,聽她媽和她感慨。 “唉,這孩子有心。 前線多遠,就為往回送信,要費多少事。 你沒發現嗎?他都不報憂,信里全都是問你好不好。” 信里有句話有些讓錢佩英心酸。 那陸畔告訴茯苓,不用回信,下一個地點定不下來,從這面向前線捎信,怕捎丟了。不舍得丟。 也就是說,那孩子問茯苓在會寧都做了什么,相當于是自言自語,根本得不到答案。 還對她閨女打商量說,等回去,你能告訴我嗎? 錢佩英搖著頭道:“大年初一,我記得那天下冒煙雪吧?這他是掐著日子給你送信。那小廝也夠遭罪,在路上過年。” 恩。 宋茯苓點頭。 據說為大年初一送到,馬跑死三匹,她弟又是訂上間,又是給點很多菜給買藥。 小右子一直緩到大年初四才走,得風寒、腳也凍了,米壽讓再多留幾天,說不行,必須走,京城有事兒。 “你露面沒?” “我沒露面兒,米壽給我捎回來的,小右子在學院等他。” 錢佩英:“……”好吧,她也躺下身了,用胳膊碰碰閨女,“他是什么時候和你說的這心思?” “送木梳那次,他在小河邊給我往遠處領,我當時要不是沖他和我爹關系好,我都不和他走。那盒子,您記得吧,片片楓葉情嘛,掏出來都給我整懵了,真的,娘,和您、和我爹今天知道是一樣的反應。” “你當時就應了?” 宋茯苓扭頭看她媽:“我瘋啦?怎么可能,壓根兒沒往那上面想。我說我不要,他留下包就跑,那不是轉頭就將木梳給了米壽。” 茯苓這么一說,錢佩英徹底對上時間線了,陸畔當時還送瓜果梨桃了嘛,閨女拎回包,老太太以為又是什么禮物。 “那時候你奶不知道。” “對,我都沒當回事兒,我奶怎么會知道。” “沒當回事你也不該把木梳給米壽,不接受更不能收東西,那時候你要是和我和你爹講,我倆連瓜果梨桃都不能要。現在那木梳還在你弟弟那里?” 宋茯苓爬起身指指梳妝臺方向:“米壽主動給送了回來。” 他弟送回木梳那天說,沒挨小將軍哥哥的揍,現在想想真是命大,這木梳可不敢用了,物歸原主。 “那你是啥時候往那方面尋思了?” “我爹給他送糧,腳底板全是線,說是陸畔一夜沒睡干的。” “你是為你爹才?” 宋茯苓急忙打斷: “娘,怎么可能,很多事兒的,我怎么可能只考慮他對你和我爹好這一層。 再說,我沒有能力養你和我爹嗎? 是天塌地陷還是大起大落,我自己就能陪好你們,一向也沒指望別人啊。” 只不過,她那時候一邊捂眼睛笑,聽老爸抱怨,一邊心里軟軟的。 從那之后,再見到陸畔,就硬不起來。 這甜蜜話給錢佩英說的,“你啥時候養過我和你爹,你自己都不夠花。” 心里卻是信的。 這是她和老宋不需要,要是歲數大了,需要孩子給支撐些什么,她閨女比她強,身上有股勁兒。 就看那點心一鍋鍋做,半宿半宿不睡,那列巴一塊塊試吃,嗓子噎疼了都不聽勸,非要做成。 “閨女,你是不知道,就那天,楊明遠帶著他娘寫的不納妾保證書來的,跪地上和你爹保證。你爹沒給他回話,讓他走,向他身上扔個茶杯,就因為他給你寫書里。” 宋茯苓說她猜到了,第二天聽說老爸沒送楊明遠出府就往這方面想過。再加上接連幾日,老爸接送,更是心里早就有數。 包括楊明遠會坦白寫信,這一點,她也想過。 不是相信楊明遠,是相信她爹看人的眼光。 …… 這面,宋福生和馬老太聊完回了屋,終于給錢佩英等回來了。 兩口子交換完消息,大半夜,燃著蠟燭,雙雙直挺挺躺在炕上,睜眼看棚頂。 錢佩英說:“她爹,陸畔那樣的家庭,不會給咱寫不納妾的保證書吧。” 宋福生答:“寫了也沒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