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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知曉,就像這縣里人似的。” “就不能找個盡快讓大伙知曉的方式嗎?那這么的吧,我想好了,咱們換上那小將軍給的衣裳,咱八個在街上走一圈啊?” “是并排走的那種?艾瑪,想象那場面我就受不了,哈哈哈哈,渾身抖。” “那必須的,大搖大擺,像俺家蒜苗子似的,膀子甩起來。” 王婆子還笑著指馬老太:“老姐,到時你站中間,穿誥命服。” 馬老太跟著大笑,露出小嗓子說:竟胡扯,她那誥命服是官身,那能出街瞎穿嘛。不過能配合站中間,就穿她那狐貍毛一樣帶勁。 提起誥命服,“老姐,給老姐妹們端來摸摸唄,這兩日,老爺子總說,使官沒走,裝住了,別太嘚瑟,俺們都沒細瞅呢。” “中。可不是,還沒有給你們細看。那個誰,老大媳婦呀,去幫娘將誥命服端來,就貢在我那放火樹銀花的邊上,文書就別拿了,別給整臟。” 還別說,誥命服出場,男人們那面音量都小了。 凡是沒被宋福生提到的人,已經開始分心看老太太們那面。 葛二妞喝的臉通紅,稀罕的摸著:“這冠上的一個珠子粒都要老貴了吧。” 摸著珠子,打著酒嗝還極其感慨。 聽說,她往后都不能與弟妹打嘴架了。 要是敢像以前那幾十年似的與弟妹罵街,弟妹這個誥命服一穿就能呵來官差抓她。 沒有官差也能命仆人先打她,打成啥樣都不用管。 聽王婆子那娘們說:別說打人了,往后弟妹犯王法都沒事,誥命之身嘛,官服都不能給定罪,定罪前要先撤誥命。 郭婆子是使勁睜睜醉意朦朧的眼睛,說她要數數頭冠珠子,“三十個,二十八個,三十四個了吧,俺剛才是不是數到三十二?” 馬老太:“……” 她現在有理由懷疑郭婆子收錯過點心錢,以后得嚴查老郭的帳本。 田婆子和其他人湊頭在一起,小心翼翼雙手捧起褂子,還頭一回很嚴肅的對圍上來的兒媳婦們道: “別伸手,沒看我這都用盤托著?咱們手粗,啥都摸過,別給刮起絲。” 宋銀鳳稀奇地問錢佩英:“三弟妹,你和娘是一樣的嗎?都是這繡孔雀的?” 錢佩英咽下嘴里的菜,站起身: “我去給你們取,一樣的。就是我的襖裙比娘的更紅一些,制郜之寶上寫的是恭人,娘那上面寫的是太恭人。” 宋銀鳳急忙攔住:“不用不用,我就是好信問問,你快坐下吃飯。” 唯獨朱氏沒上前圍觀。 她喝的腳底發飄,一路飄向灶房,伸出包著布的手,在給馬老太沖蜂蜜水。 朱氏前一陣受傷了。 她老爺們不是帶人承包外包裝那活計?她幫忙給把著木頭伐木,一不小心被割了手。 就今晚包餃子,錢佩英都跟著一直忙到最后,卻沒人叫朱氏干活,讓她早早上桌,知曉朱氏那手且得養一陣。 但此刻,朱氏像感受不到疼一般,又是用倆水舀子倒來倒去將水晾成溫水,又是擰開蜂蜜罐切生姜。 她看胖丫就給馬老太這么沖水喝,說是能讓手上的斑慢慢喝沒。 老太太好這一口,她得給整。 目前,老太太已經在這位二兒媳心里是老祖宗了。 要知道,以前只做點心買賣那陣就要捧著哄著。 她婆母是別人家那種婆母嗎? 馬老太一天天多能掙錢哪,還身板硬實,老人又不怎么舍得花銀錢。 到沒那一日,就沖這個能干勁兒,那得攢多少家當? 那可真是,快趕上搖錢樹啦。 嘩嘩一晃,就掉錢。 老三當這么大官,根本不可能要老太太那點銀錢。 大哥一家也是不爭不搶,大郎二郎比金寶都大,反正即使老太太沒那天,哪怕幾家平分財產,她這婆母也會留下不少銀錢。 就沖這點,朱氏尋思:咱也得孝順不是?人家沒讓咱白孝順。 卻不想,眼下就更妥妥的了,哎呀媽呀,那都無法形容。 誥命是啥?可不止是穿那身衣裳好看有地位。 她婆母和小叔子一樣,那是月月進錢拿俸祿的。 絕對不會錯,她有向三弟妹特意打聽過有啥好處。 所以說,她們家現在有仨拿朝廷給的錢,小叔子,小叔子媳婦,她婆母。 聽說,艾瑪,是隨小叔子的四品官,婆母四品誥命之身拿俸祿,一年好幾百兩。 一年105斛細米細面,緞九匹。 還有什么菜燭炭銀錢,燈紅紙張銀,加吧加吧,等于老太太不但不用兒子們掏錢養活,而且這些銀錢還使不完的使,只要多活一天,就得一天銀錢。 所以說,她,朱氏,向天發誓,一般情況下,老天爺,她是從不敢糊弄的。 往后只會掏心窩子往死里孝順,讓老太太務必長壽。 喝酒了,給整杯蜂蜜水。 既然朝廷給白發俸祿,必須能多占一天便宜就多占。 …… 當晚,宋茯苓是在她奶那屋住的。 馬老太一邊擦著金葉子,一邊期盼的望著門簾。 過了好一會兒,那門簾才被人撩開。 馬老太當即停下擦金葉子的動作。 她借著微弱的燭光都看呆了。 只看,宋茯苓掀開簾子,穿著她奶那身誥命服出現。 頭冠,四珠翟,牡丹珠丹頭,四半珠開,二十四翠云,十八個牡翠丹葉,翠口圈一副帶金寶花八個。 深青色的霞帔是六霞孔雀紋圖案。 上棗紅下藍色襖裙,圓領袍,腰間束黑色面料的腰帶,正中間有塊玉。 “奶奶,您,看我美不美?” 這祖孫倆關門在屋里玩呢。 宋茯苓在穿奶奶的誥命服過癮。 馬老太也慣著,自己沒上身呢,先讓小孫女偷摸穿上試試。 “美。” 老太太激動的攥著干布向前坐了坐,借著微弱的燭光,滿眼小孫女鳳冠霞帔的模樣,一臉: 你這么美,你咋就這么美美美。 不知怎的了,老太太激動的說完,一晚上喝酒都沒笑哭,此時眼淚卻一下子就涌了出來。 “奶,你怎么了?”宋茯苓一身隆重的衣裳撲了過來,坐在老太太身邊疑惑問道。 她一臉奇怪,咋了,奶奶難道是被她美哭啦? “沒,沒事兒,被你好看的晃了眼睛,”老太太不停用手心擦眼睛。 事實上,是宋茯苓穿著鳳冠霞帔出現,馬老太剛才有那么一瞬恍惚,好似看到小孫女出嫁的場景。 沒一會兒,馬老太這屋就出了笑聲。 馬老太笑著用手掐著茯苓的臉蛋說,“你可真會長,將我的優點都長了去,這帶勁的小模樣算是隨了我……” 與此同時,宋福生這屋。 宋福生用腳巾擦完腳就轟人,“你幾個是不是得走啦?” 幾位男娃娃,這才不摸四品官服,訕訕的離開。 米壽根本就沒稀罕夠。 “媳婦,穿上給我瞅瞅唄,我跟你說,皇上封你誥命這事,辦的我非常滿意。” 錢佩英費勁換好衣服卻不樂意了,掐腰道: “我說,老宋,大半夜,你非得讓我扮上,那我費勁扮上了,你能不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