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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 要知道在兩江村,宋福生他們吃的好睡的好。 甚至因為這點,宋福生曾當著村民面前訓斥過秦主簿: “何為父母官?真來百姓家里當爹來啦?老百姓之所以叫咱們一聲父母官,是希望能喚起我們為官者的仁愛之心。” 那時,秦主簿當即啪啪兩下一拍袖子跪地,兩眼通紅鄭重道: “大人教訓的極對,是屬下辦事不周。您一聲仁愛之心,更是讓屬下醍醐灌頂。屬下在您身邊還有的學。” 搞的宋福生都訓不下去了。 可是此時,秦主簿又擺起官架子,這安圖村是不是太不拿知縣大人當回事啦? 大人說,對你們要仁愛,那是大人心存百姓。 可你們有何資格敢對縣太爺擺臉色? 臭著一張臉給誰看哪。 百姓們還真不是故意的,正愁得狠,你就是天王老子來,他們也是真笑不出來。 宋福生將材料收好,對這個村早就心中了然,遞給拎包的富貴讓將材料裝起來,上前道: “萬家倒了,鄉親們是不是在犯愁收上來的蜂蜜該怎么處理?” 第七百八十三章 宋福生你大愛無疆了(二更) 村里一名婦女推開木門,跑進院子就喊人道: “嫂子,里正叔讓你家滿囤兒下山,他年紀輕,腿腳好,還是村里數一數二會說話的,明日好帶縣太爺他們上山看采蜜。” 這家是村里采蜜大戶。 院子里坐著的婦女,低頭摘著蜂箱,不為所動道: “喊滿囤兒作甚,他下山一日就耽誤少采不少。 不是我說你啊菊香,你心咋那么大,縣太爺看完,他能怎的? 就是縣太爺將萬財主抓去,才讓咱們日子過不下去。 他當熱鬧看完,走啦。 回過頭,咱們更肝屁朝涼。 俺家滿囤兒說啦,遠不如多打一些蜜,咱們拉進城,想招一斤一斤賣吧。” 婦女說到這,一尋思往后難熬的日子,眼淚都下來了。 這蜜啊,當地產,繞著這大山,更是好些村里都有養蜂人。 所以想扛進縣城賣,壓根賣不上價。 心里咋不恨宋福生呢,不給活路。 干啥將萬財主抓走,那人挺好的,能給他們這蜜運出去,不用他們爬山過河cao心去賣。 “嫂子,快小些音量,你這是想讓你家滿囤兒下大獄啊。” 就是真那樣,也要放在心里埋怨不是? 人家縣太爺就在村里,你知道放屁敢襠讓誰聽見可就沒了命。 更何況,還真不是。 婦女湊近大娘耳邊嘀嘀咕咕一陣。 只看,大娘越聽眼睛越亮,“是真的?” “是,那是縣太爺呦,嫂子! 俺在里正叔身邊聽了幾耳朵,聽的真亮,縣太爺是來給咱解決的。 你就想想,他要是真不顧咱們百姓死活,這么熱的天,明日還費勁上山作甚。 人家在衙門里喝喝茶,扇扇子瞇一覺他不香? 快著些吧,村里男人們都在山上養蜂,咱們這些女人家得給張羅張羅吃住。” 大娘激動的嘴唇都抖了起來,她家蜜多呀,“那我這就去喊滿囤兒。” “嫂子,你等會兒,你家新房闊亮,讓咱們青天大老爺的家眷,住你家滿囤兒預備成親的新房行不?” 大娘小腿緊著向外跑,聞言連頭也沒回,一擺手,那都不是問題。 只要縣太爺能想招收他家的蜜,別說住一住了,她還會給打洗腳水,給縣太夫人搓澡喂飯都成。 院子門都沒關,滿囤的娘就跑的沒了影蹤,來送信的婦女也跟在后面,急火火又跑到其他家通知。 通知,其實并不是主要的。 重要的是要想辦法讓家家湊些好菜,rou,湊些米面。 盡可量的準備出好吃食讓縣太爺吃吃。 與此同時,村邊這里。 宋福生身旁跟著縣衙的工作人員以及本村里正,他們正望著田地。 “就這點兒地?” 村里正要跪地回答,被宋福生擺手制止:“本官問你話,無需跪地,恕你無罪。你只要將心里想的好好說出來就行。” 里正這才陪同在宋福生身邊,貓著腰告知: 本村三面環山一面環水,耕地有限。 和山那面的一些村子不一樣,那面的村莊雖采蜜,但他們也種地。 而本村七十四戶人家是基本靠養蜂采蜜為生。 每年將賣蜜得的銀錢要買糧,要不然種的不夠吃。 宋福生問道:“一戶一年能得多少銀錢。” 村里正提起這個就一臉苦悶,藏都不藏不住: “回大人,這手藝是靠天吃飯的營生。 前年歉收,采出的蜜,比照大前年少去一半。 去年,老天爺更是不作美,大雨連天鬧災,比照前年歉收再少一大半,攏共也沒得幾個銅板。 夏秋還好說,靠山吃山,挖山野菜蘑菇木耳存著吃,不吃米。 到了年根兒,有好些家都斷頓甚至啃上了樹皮,村里扔了六個男娃娃。” 秦主簿趁宋福生不注意瞪里正,讓你說銀錢,你怎么扯死人身上去啦。 你還說著說著要掉淚。 不用你給咱大人唱贊歌,總是不能像哭喪似的吧。 里正這才緊忙用袖子擦擦眼睛。 他提起扔掉的男娃娃就心難受,他們村人口少。每個男娃子都是命根子。 再者說,要不然他們能這么盼著萬家別倒嘛,連著兩年不咋地,就指望今年出息,結果咔嚓一聲巨雷響,萬財主下去了,去了大獄。 里正拾掇一下心情,才又拐回正題,告知宋福生: “大人,打比方村里人口最少的一家,六口人。 要是正常的天,比如今年。 那家竭盡全家之力,在山上和屋前屋后養六十個蜂箱。 一個蜂箱能得蜜二十斤上下。 一斤蜜,萬財、不是,萬罪人收蜜十文錢一斤,也就是一年能得十一二兩的銀錢。” 為了怕宋福生誤會六口人就掙十多兩挺多,里正又急忙說: “可是,大人,這十多兩就是那一家子的全部。吃喝用度全要算在內。 眼下粗鹽漲到八十五文錢一斤,一兩銀錢買不上二百斤粗糧,一年下來,六口子拿這十二兩為肚皮忙活才能吃個半飽不飽。 更不用提,一年到頭,為養蜂采蜜,村里總是會有三兩個被熊瞎子舔死舔殘的。” 宋福生聽完就說:“鹽價不會再這么高了,糧價也會下調。今年,你們忙一年,哪怕只掙十二兩也會吃上飽飯。” 村里正有些沒明白過來縣太爺的意思。 秦主簿在宋福生身后瞪他一眼,提點道:“回頭告訴鄉親們,賣完這些蜜,別著急買糧,過個月余到秋后再存糧。咱們知縣大人會想辦法給糧價降一降。” 綠油油少量的田地邊,村里正激動地念叨:“讓老小我跪地磕個頭,老小是一定要磕頭的。”到底眼淚掉了下來。 這村的里正愛哭。 秦主簿卻沒像之前那么嫌棄了,和宋福生做出一樣的動作,嘆了口氣。 在宋福生又打聽以前萬家收蜜,歉不歉收都十文一斤嗎? 對,十文。 宋茯苓正在農戶家里學習農業知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