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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九小廚房里做的果脯還是挺好吃的。 萬姨娘用帕子擦著鼻涕,哭的顴骨通紅說: “是想您了,妾日思夜思的盼著,但實話說,妾眼下更盼著您來給做主。妾被氣的渾身抖,您看出沒有?簡直欺人太甚,一個小小的縣令,竟敢才到任,就向妾的哥哥頭上扔污名。” 恩?新知縣,會寧的,好像就那里來了一個不吧。 “你萬家又做了什么,說來聽聽看。”柳將軍依舊不當回事的吃著桃干。 他來這里是放松的。 他問這個,也像是在問八卦似的。 但擋不住萬姨娘更會說。 萬姨娘說,宋福生被劫道,沒有面子,也是想新官上任三把火,就將這把火燒她哥哥頭上去。 為什么,因為拿下她哥哥能立威啊,比抓一百個人都好使。 而事實上,她哥哥和強盜有關聯,被抓住小辮子借題發揮,只是認識那個搶劫中的一人,就被誣判是幕后指使。 “將軍,您是知曉的,會寧縣那地界,不識得妾哥哥的人,才奇怪吧? 將軍,有人好心提醒過,是妾的親哥,妾是將軍您的人。 讓那新知縣不能按頭就扣污名。 也有人伸張正義說了,不能是知縣就一手遮天。 給他分析過的,說人家萬家是能找到為自己做主的人,萬家是能與鎮守將軍說得上話的。 那位新知縣卻說,將軍,您有沒有在聽呀! 他說,誰也不好使,本官想怎么判就怎么判。 還說不信邪,會寧這地界,它不歸鎮守將軍管。 不歸,還敢過來瞎指揮? 任何人,手敢伸長,他就敢將天捅破。會寧,他說的算!” “沒啦?” “有啊,將軍,然后他就報復啊。 為了做給所有人看,這回更來勁兒了。 不僅將妾的大哥不問青紅皂白就上了刑,而且他作為一名知縣,居然在縣衙門口,公開用銀錢招募打手為他賣力,說打死不算。 妾的二哥三哥帶家仆們以及妾大哥的一眾好友去往縣衙,不過是想問問,你憑什么說用刑就用刑,沒王法啦,不想讓那位新知縣將妾的大哥打個半死,怕出現先斬后奏的事。 就想著人手多一些,叫嚷著聲大一些,讓百姓們看看給那名縣令施壓,這樣的話,人手多一些,鬧大一些,那位新知縣就能有所顧忌。 要不然妾的大哥,嗚嗚嗚,將軍,就要活活被打死了。 想著施壓后,爭取鬧鬧嚷嚷拖一拖,哪怕只一日別打呢,好趕來給妾送信兒,由將軍出面給主持個公道。 哪怕妾的大哥真有錯,也要由將軍來判,而不是那個不分青紅皂白就上刑的芝麻官。卻沒想到……” 柳將軍沒了放松的心情,將手里的瓜子扔回盤子里,“沒想到怎么。” “這就要說回開頭,沒想到那位新知縣財大氣粗,五百錢五百錢招募不明真相的百姓。 將軍,您也知在百姓那里,五百錢很重要。 人就是這樣,先為自己著想,只要給銀錢,什么黑心事不干? 他就招募了許多人,上千人之多啊將軍,妾的二哥三哥以及大哥的一眾好友,就被按在會寧官衙那條街上打。 打的他們抱著頭,連連祈求說不敢了,說這就回家還不成嗎。 不行,那位知縣下令非要追著打,說是打的狠打的好的,還要賞給官吏當。就可想而知,妾的二哥三哥祈求都沒用了,那些為做卒吏的人,拼著命的捶打他們表現。給打個半死啊!” 萬姨娘哭到跪不住了,哭倒在地上。 柳將軍站起身。 嚇的萬姨娘以為將軍煩了她要走呢,爬著過來,抱住大腿仰頭哭道: “將軍,妾求您了,救救妾的大哥二哥三哥。 妾的母親已經病倒,妾離家這么多年,母親什么都沒有求過。 每次見面都說,好好伺候將軍,這是咱們萬家三生有幸的事,不要爭搶,讓妾好好的。 這么多年過去,她這是唯一一次相求,只求將軍做主,先讓妾的哥哥們出來,別再被隨意毆打。 那位芝麻縣官,他只能看到巴掌大的天,他自然就不知曉將軍您。他真敢干出先打死再說的事兒,不是有那么句話?無知者無畏。將軍?將軍!” 萬姨娘還使勁晃了晃柳將軍的腿。 柳將軍揉著腦門,來后悔了。 女人家怎么一個個這么能說。 挺簡單個事,連哭帶說氣不喘,長篇大論,哪里說忘了還能再續上,說的他腦仁疼。 好好好。 他得先離了這頭疼地。 “來人,讓鐘副尉去趟會寧縣衙。” 萬姨娘從二管事那里使了銀子,打聽出來,將軍派出去的是鐘副尉,當即心里一松,這位與她大哥甚是熟稔。 鐘副尉去就好辦了。 …… 會寧縣的九品縣尉,腳崴了,從宋福生來上任就沒有露面,美其名曰形象有損,身體有恙,請了病假。 此時,鬧哄哄的一日已經快接近半夜了,他才命仆從抬轎子送他來官衙。 尋思過來親自探探風,免得仆從們一問三不知,只說縣衙還在燈火通明,總有官吏里出外進。 他想來看看什么情況,趁著新知縣在后院睡覺,問問同僚們怎么夜深了還沒有休息。那個萬家幾位情況怎么樣。黃龍府有沒有口信或命令。 轎子離官衙百十多米遠時,縣尉忽然叫停,“快快快,速抬我回去,燈籠滅掉。” 遠處,幾十上百匹馬蹄聲同時傳來,半夜三更,那是非常瘆人的。 讓縣尉覺得,好似是要抄家般。 哐哐哐,砸門聲響起。 錢佩英躺在宋福生懷里先動了,推了推打呼嚕的宋福生:“她爹?” 隔壁的米壽,轱轆一下坐起身,自己揉著心口,還有些沒清醒,自言自語道:艾瑪,嚇的我心直抖。 一刻鐘后,連阿爺都起來了,披著衣裳很不放心的招呼家里的漢子們,“去,都跟福生去前院。” 然后自個就要去放皇上牌匾的屋子,打算關鍵時刻抱出去。 黑燈瞎火的,還撞上門框。 坐車趕路,就夠老爺子受的,大半夜的又被嚇醒。 宋茯苓急忙去扶,“太爺爺,您沒事兒吧?” “誰呀?是胖丫啊?太爺爺都沒認出,眼冒金星。” 當宋茯苓和馬老太她們都趕去前院時,就看到她爹在掰扯說:“鐘副尉,本官想和你細說一下詳情,以便您回去向將軍稟報。” “你不用細說,我已了解。” “你了解的可能不是實情。” “這幾人,我帶走,是不是實情,不是你說的算。 對了,宋知縣,聽說,你招募私兵,還用卒吏的名額誘使百姓追打無辜者,本事大得很。” 萬家老大老二老三被柳將軍派來的人帶走。 那是正規軍啊,誰也不敢上前攔。 火把影影綽綽,馬蹄聲漸行漸遠。 感覺縣衙一下子就蕭條了,所有人都不再出聲。 正在熬夜審理案情的呂縣丞,站在牢房門口。 秦主簿在心里想著:完了,他還有好嗎?是他在記錄那些好漢們的名字。 一股強風飄過,有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