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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人被暫時帶下去。 換新的人證跪在堂下。 兩位死去搶劫犯的妻子,兩名婦人哭著說,“大人,他再千該萬死,但他是受萬大人的挑唆啊,他是給萬大人干活。” 另一個婦人也作證,說是萬大人去她家里吃過酒,收下夫君劫道的銀錢,她親眼看見過。 這倆可是當娘的,沒空悲傷夫君的死,要先保住不能將主犯的帽子扣在死去的夫君頭上,這樣才能不坑了自個的孩兒。 宋福生驚堂木響,“萬稟義就萬稟義,他不是萬大人了。” 他要還是官吏的身份,你們這些人都要先挨五十大板。 圍觀的百姓們,再次對新知縣驚嘆。 魚rou百姓多年的萬老大,說撤就撤啦? 或許,他們可以對新知縣有些期待。 縣丞一愣。 堂下的秦主簿卻反應迅速,立馬開始書寫撤掉萬稟義巡檢的文書。 目前,本朝各縣的巡檢在宋福生眼中就是個聘用制,相當于縣里民兵隊隊長。 只不過這隊長都是地頭蛇,又不像做官的有升有降幾年就會被調走,所以長此以往,有的縣令居然支使不動坐地炮。 哼,可惜攤上了他宋福生。 坐地炮咋了。 老子用地雷給你轟開。 “押萬稟義。”原告審完審被告。 在衙役們去羈候所帶萬老大時,宋福生從官袖里抿出一張字條。 只看,字條上是宋茯苓的筆跡。 上面寫有本朝律令的許多罪名。 總之,凡是宋茯苓認為爹等會兒會用到的,她都給寫上。 茯苓也不想干這活,但沒招,她爹不翻書。 另外,宋茯苓還寫有一條仨嘆號的提醒: 請注意,刑訊逼供是合法的,合法的用刑工具:竹板,夾棍,鞭笞。 宋福生用手指敲敲桌子:唔,夾棍不錯。 第七百六十四章 我太難了(兩章合一) “堂下何人。” 哼,明知故問。 萬稟義在心里冷哼,且在心里掐算著時間,估計家人快到。 他就不信邪了,這位新縣令能在他手里掀出花來。 他萬家,是姓宋的想扣屎盆子就能扣住的? 沒有他的口供,別以為他不知曉,任何案情沒有人犯供認畫押都不能被隨意定罪。 否則,呵,那姓宋的烏紗帽不保,還會被他反扣一個栽贓陷害。 而拿不下他的口供,當關不住他之時,等他出去的,非讓那姓宋的好看。 不,是要讓那姓宋的一家好看。 他萬稟義發誓,必讓堂上那個人斷子絕孫。 萬稟義心中的怒火壓都壓不住,氣急到差些頭頂冒煙。 之前,嘴里塞著又臭又臟的破布,又被游街。 他從來沒有受過如此羞辱。 呂縣丞忽然插話道:“萬稟義,大人在問你話,速速回答。如若再不回,當以藐視公堂論處。會什么都不論,先打板子。” 宋福生瞟了眼呂縣丞。 呂縣丞拱手向宋福生道:“大人,屬下是覺得盡快審案為好。” 宋福生不置可否。 只覺有點意思。 說這倆人沒有點利益糾葛誰信吶,用你提醒?你提醒完還畫蛇添足的解釋一番。 “堂下,萬稟義。”萬稟義經呂縣丞提醒后,才不得不壓下火回道。 宋福生瞇眼望著堂下跪著的人。 那發型已經亂了,那巡檢的官衣已經皺了。 心想:你是不是恨不得將我項上人頭擰掉? “萬稟義,本官上任途中,在大樹坡遇劫,抓獲強盜若干。經審訊,供出你為幕后指使,你可有什么要說的。你是要指使他們謀害朝廷命官?” “嗤,我謀害你做什么,你有什么可值得讓我謀害的。我和你今日在十里亭外是第一次得見。不是我說你,大人,硬扣罪名不是你這么扣的。” “放肆。”秦主簿又忽然跳出來打岔。 打岔完,發現萬稟義再瞪他,秦主簿竟不敢對視。 又礙于這么多百姓在看,怕丟了面子。 秦主簿只能看向堂上的宋福生拱手道:“大人,屬下認為他是真放肆。” 那是什么態度嘛,收拾他。讓他這些年不正眼瞧人,他連好處都不屑給屬下。 宋福生擺手制止,別打亂他的節奏。 他眼下確實是能扣哪個罪名就扣哪個,不快速拿下口供,各方面人士就會出動。 即使萬稟義擺脫不掉嫌疑,也會逼迫他先放人,理由是證據不足。 放出去的人,還好往回逮嗎? 而眼下的證據,實話說,確實有些不足。 全是那些搶劫犯以及搶劫犯家屬的口供。 那些搶劫犯,實際上沒有任何一人與萬稟義有過直接接觸,有接觸的是那倆死人,所以這些人的口供通通是:“聽頭兒講。” 那兩位已死的劫犯家屬呢,指證也不過是:“曾親眼見到來家吃飯,看過夫君幾次給錢。” 也就是說,沒有萬稟義的收條,沒有證據證明萬稟義作為主犯在指揮這些劫匪為非作歹,這些都不是關鍵定罪的證據。 而古代這里,經閨女翻律例書籍在路上與他分析過,要么就有直接有力的證明,像是收條字據類。 宋福生當時就知:很難。 古代這里識字寫字的人少,那萬稟義有沒有文化都兩說,就更不用提那位搶劫犯頭領了。那倆死人指定不會寫字,會寫誰去搶劫?當賬房先生好不好。 基本上都是直接給銀錢。 讓四壯去萬家偷賬本,估計會白忙。 閨女又說,沒有直接證據,只憑那些人看到或聽說萬稟義如何如何,根據律例,那要是想給萬稟義定罪只剩下一條,罪犯的口供。 口供在這里極其重要。 想必也是古代刑訊逼供是合法的原因之一。 所以說,沒有被告人供認不諱,拿不下萬稟義本人口供,又沒有直接證據的情況下,要是硬羈押萬稟義,閨女說的對,就等于是將他宋福生的小辮子遞到萬家手里。 萬家不是普通人家。 眾所周知,萬家是能順著關系告官員誣判的,甚至,黃龍府的官員為了跪舔柳將軍都會主動插手問責。 咱別才來,再被對方反咬一口,打道回府。 白玩。 那咋辦? 萬稟義又不是缺心眼,他能別人說啥就認下嗎? 所以,宋福生的心里,眼下只剩下一招,就是將所有的帽子趁亂都向萬稟義頭上扣,都試試,看看能認下哪個就認下哪個。 只要認下一個,哪怕不是什么刑罰極重的惡罪名也行。 這樣才能合理合法的長長久久羈押萬稟義,并且還不會被任何上級和其他官員抓住自己小辮子。 誰來命令也不好使,認罪了。 至于覺得罪名太輕,只要扣下人就中,換現代的話說,可以從長計議,先羈押著,再補充偵查。 宋福生瞟眼呂縣丞,又瞟眼秦主簿。 節奏很重要,沒看下面那位一口一句我我的,連句回大人也不說,他都沒有吱聲嘛。 “萬稟義,本官問你,那些指證你的人,你認得嗎?” “我不認得。” “你確定?” “我……” 宋福生沒給萬稟義再回話的機